躲在门后的冉旭紧盯着黑影手中拿的那把长约一米的西洋剑,不禁蹙起眉头来。
真是好有个性的杀手,执行暗杀任务不用枪改用西洋剑?
要是将西洋剑练好,杀人的时候不比用枪慢多少,而且对于那些偏好使用残忍杀人手法的杀手来说,手刃活人比用枪来的更有感觉,会让他们感觉到热血沸腾。
莫非,这个杀手也是偏向于以杀人为乐的那种杀手?
冉旭立刻屏住呼吸,谨慎的敛了敛眼角,目光紧锁在那名即将走进浴室的黑影身上,枪口对准黑影,即将扣下扳机。
“嗖”地一声,只看到站在门口的黑影猛地转过身,朝着浴室的木门抬起手臂,随即听到的就是利器破空的声音。
那柄细长尖锐的西洋剑就这浴室门缝,顺势刺进来,凶猛的朝冉旭左胸扎去。
冉旭抬手,用枪柄挡住刺来的剑尖,枪柄与西洋剑相撞是发出“铛”的闷响,两种金属猛烈碰撞发出半脆半闷的声音。
被枪柄当中的西洋剑很快抽了回去,没有在从门缝外朝里扎,反而直接提着西洋剑刺穿了木门,只为把藏在木门身后的冉旭扎死。
当西洋剑刺穿门板,在冉旭面前突然冒出的时候,也就暴露了黑影所在的位置,冉旭立刻朝着西洋剑冒出来的位置连开两枪,手枪装过消声器,发出“啾啾”的两小声过后,房间归于平静。
那柄西洋剑在未被拔出去,而是孤零零地挂在门上。
脊背紧贴着墙面,她等了一会儿,慢慢转过头看向门外。而门外,黑影已然已经守在门外恭候多时,冉旭刚把头转过去,黑影就立刻将一把冰凉刀刃紧贴在冉旭的脖子上,冉旭低眼一看,原来是和西洋剑配成一套的西洋短剑。
西洋短剑同西洋剑一样,不靠劈、砍、切攻击敌人,而是靠短剑上最尖锐的剑尖将敌人刺死,越到剑刃的头上,剑刃越细。
贴在脖子上的短剑,本应该直接刺下去,可是那人却动也不动。
冉旭有些意外,这才抬眼正视站在身侧的黑影。
“……你?”冉旭在看到那人的模样后呆了呆,十分惊异的睁大了眼眸,这人不就是……
“居然是你!?你不是做会计吗?”那人却最先开口,将短剑从她的脖子上移开,“你给我的名字——冉曦,是假的吧?”
“你比我更有意思,你不是在花店给别人送花的吗?不在菲律宾好好送你的花,跑到老挝当杀手?”短暂的惊愕之后,冉旭恢复了以往的笑容,三分浅笑噙在唇角,有趣的看着站在门边上的黑衣人。
没想到,这个杀手竟然那次在菲律宾遇到的送花工人,也是他率先出手救昊天。上次救人,这次杀人,这个乔治k做事倒很有趣。
“乔治,K。这个名字,是假的,还是真的?”盯着他那双罕有的绿眸,冉旭笑吟吟地问着。她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对于乔治K这个名字,她压根就不信!
“乔治K这个名字是真的,有庄家需要杀人的时候,找我就用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只能算是我众多名字当中的其中一个名字罢了。”乔治k很绅士的对冉旭微笑了一下,将短剑放回剑鞘,别再腰后,顺手将插在门上的西洋剑也一并拔出来,挂在腰间。
“不杀我了吗?”冉旭问。
“我没有杀熟人的习惯。”乔治K的平静地说着,口吻一如既往的平和。
“不杀我,你怎么向买家交待?”
“我的职业并不是杀手,做这个只是偶尔,工作太忙太累的时候用这种方法放松一下。违约金我赔得起,况且,我也签了保密协议,这一行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乔治K一点都不担心买家会找他的麻烦,他扫了一眼冉旭,“你不去穿衣服吗?”
“我还没洗够。要不要一起洗?”冉旭咧开唇角笑笑,脸颊上露出可爱的梨涡。
“……”乔治k面容一僵,语塞。
“开玩笑的。”冉旭冲他眨了眨眼睛,唇边的弧度降了下去,走向浴池,裹着身上的浴巾坐在池子里,“你究竟有几个名字?”
乔治k正要走,闻言转过身笑道:“你很想知道?”
“我更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又是送花,又是杀手,家里还不缺钱……以前,也没听说过道上有你这号人物,如果你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那就是背后势力太大,你有本事封锁别人探查你的资料和消息。这么一想,你非富即贵,一定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冉旭坐在波光潋滟的水中,抬眸对上乔治k注视的目光。
“你可真会乱想……那你又是什么身份?”乔治k总是不正面回复冉旭的问题,绕开话题,反问着冉旭。
“你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冉旭偏着头,对他耍起无赖。
“嗬……说的也对。”听着冉旭这样的回答,乔治k还很赞同的点头,“上次你帮我救人,这次我饶你一命,我们之间互不相欠,已经扯平了。”
“我记得,上次你还说自己是过客,搞得好像无缘再见似地,没想到才过几个月,你就跑过来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我也没想到。或许,这就是缘分吧。”乔治k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虚浮的方向,思索着说道:“可是,我从来不信这东西。不过现在我不得不信,两次遇见你,两次都没好事。”
“说不定,我会是你这辈子的损友哦。”冉旭挑挑眉,笑道。
“我倒希望,能有一个朋友。下一次,要是还能遇见你,我们就做朋友吧。”他这辈子少有朋友,若是真的下一次还能遇见,他就试着去敞开心胸,和别人做一次朋友。
“你认命吧,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
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张斌还在临时住的酒店包内怀抱美女,“性”致勃勃地在大床上翻云覆雨。
就在张斌玩到最刺激最兴奋的紧要关头,包房的门铃声很煞风景的响起。
“叮咚,叮咚——”
正玩到兴头上的张斌理都没理,抱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亲了又亲。
“叮咚,叮咚——”
门铃有响了起来,大有不开门就一直响下去的意思。
“啧!”张斌不爽地起身,光着身子走下床,拾起地上散落的睡袍,简单披在身上,在腰间随意打了个扣子,将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就去开门。
房门刚一打开,一道清亮的女声随之响起。
“张少,昨夜睡的可好?”
张斌顿时睁大了眼,十分震惊地看着门外的女人,下意识地伸手指着来人,难以置信地说着:“你,你怎么……没事?”他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没死?”,好在他改口改的快,临到嘴边的话语顿了顿,换了一句别的来说。
门外,冉旭穿着白色的小西装,毫发无伤地站在他的面前,脸颊红润,满脸红光,看上去气色不错,一夜好眠。
“张少这句说的好奇怪,我应该出事吗?”冉旭半敛眼眸,狡黠地看着他。
“呃,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没事来这么早干嘛?不知道我还在休息吗?”张斌口气恶劣的解释着,可目光从始至终都盯着冉旭看,仔细看着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细小的伤口。
他就奇怪了,不应该啊,他明明当晚联系了一位职业杀手,据说这个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少有失手,就连柬埔寨的黑市拳王都被他刺杀了,怎么可能连这个又瘦又高的冉旭都解决不了?
就算没有杀死,身上总要留个伤口吧?怎么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难不成,他雇来的杀手在昨晚暗杀冉旭的时候走错了房间?张斌在心中冷哼一声,这个假设更扯淡了!
“张少,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不算早了。您昨晚在饭桌上不是说,会在今天签下收购合同吗?我是特地赶来找你签字的。”冉旭亮出手表,在张斌眼前晃了晃,随后拿出合同,将碳素笔递到张斌手边,“您可是有言在先,想反悔,可不行哦。”
“谁说本少要反悔!”张斌虽然口气不善,却还是拿过碳素笔,翻开合同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
他虽然坏,可还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反悔,也不轻易更改。
他之所以答应签下合同,是以为冉旭肯定没命过来签合同了,谁知道她命大的很,居然还有命来找他签字。
话都摆在那了,不签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可是——他心中的那股怨,越来越重了!他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不是乖乖顺着他,听他的话办事,可是偏偏这个冉旭,官不大,却还敢跟他过不去,偏偏每次都要找他的晦气。
他惩罚个洗盘子的小丫头,她就明着暗着逼他放人,面上对他客气,可眼底却藏着讽笑,不卑不吭的话愣是将他平日里威风惯了的狂傲压了下去。
他打那天起,就记住了这个女人。
恨她恨的牙痒痒,早就想整死她了。
昨晚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居然还是没能把她收拾了。
张斌气得不轻,“咔嚓”一把将手中的碳素笔捏碎。
笔壳碎裂的声音让张斌从自己的意识中醒来,回过神,他尴尬地笑了笑,将断掉的碳素笔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没留神,不小心把你的笔捏碎了。”
“我怎么看张少您不太开心,面色僵硬,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冉旭站在门口,笑呵呵地说着,“心里是不是很不甘心?你是不甘心在合同上签字,还是不甘心没弄死想要弄死的人?”
“听不懂你的意思。”张斌摇了摇头,无辜地看着她。
“没什么意思,随口乱说而已。张少既然还在休息,就不打扰您了,告辞。”冉旭将合同放回包里,掉头就走,走了几句突然顿住身体,转身回眸,抿起唇,冲张斌诡谲的一笑,“张少以后要是想派杀手暗杀别人,不如来找我,我倒认识一个办事很好的暗杀组织可以介绍给你。”
说完这句话,冉旭笑着转过头,抬步离开走廊。
“该死!”张斌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个女人一定猜到了是他派的杀手去杀她,才会阴阳怪气的说这么一句。
哼,知道是他派出去的杀手又怎样?
他不介意明摆告诉她,他看她不顺眼,就是想要报复她,弄死她。
一定要找机会,把她整服帖了。不然,以后还会在找他的晦气,搞不好就能骑到他的头上去。
不过不着急,反正她在黑手党做事,他们来日方长!
训练营的课程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安排着,很快培训期已经满了一年整。
第二年的十月份,冉旭从南哈河原始森林里修建的训练营探查结束,训练营里的孩子都长高了不少,训练难度已经升为成年人的训练安排,并且新增了野外生存训练这一科目。
在野外生存训练中,四个小组的成员都分别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本应该和冉旭一起返回的卫梓东留在训练营观察受伤孩子的伤势,决定是否丢弃。冉旭先走一步,回到万象。
回到万象的当天,就接到莱曼夫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有紧急事件,要她赶紧去见她。
莱曼夫人还远在菲律宾,冉旭赶紧马不停蹄的赶去菲律宾,登机以后才想到要给卫梓东说一声。
飞机上又不能接打电话,手机全部是关机状态,下机之后,冉旭还没来得及开机呢,由莱曼夫人派出的手下早已恭候多时,见到她后就直接把她请上了车。
随行的皮包被扣在轿车的后备箱里,皮包里有银行卡,手机,护照,以及一张假身份证。
等到了莱曼夫人住的“雅典公馆”后,那几个男人也没有把她的皮包还给她,而是恭敬的将她领进公馆内,带到莱曼夫人的房门前。
“可以把我的包还给我了吗?”冉旭转头看着那位一直提着她皮包的意大利男人,用意大利语跟他交谈。
“冉小姐,莱曼夫人还在等您,皮包暂时由我来为您保管。请——”男人恭敬的欠下身,替她将房门拧开,左臂伸直,请她进去,右臂挎着皮包,背到身后。
冉旭见要不来,只好先进去找莱曼夫人。
……
这间公馆是莱曼夫人的私人住所,她为黑手党兢兢业业三十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这座公馆据说是黑手党教父亲手买下送给她的。莱曼夫人在黑手党的地位举足轻重,没有人敢公开和她作对。
冉旭又直属莱曼夫人管制,莱曼夫人的命令和要求,她没有拒绝的资格。
权利,大于一切。
走进屋子,宽敞的客厅,足有三百平的大小,纯正的欧式建筑风格,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罗马柱隔开,支撑着房屋的重量。
客厅南面是一排半落地窗,全都用浅紫色的蕾丝窗帘遮挡着,典雅别致。客厅北侧装有壁炉,正对着壁炉摆着欧式纯皮沙发,客厅中阳铺着柔软的白色地毯,茶几上摆着几盘点心和几杯红茶。
冉旭站在客厅中央,莱曼夫人没有出现,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等了几分钟,客厅另一侧的双扇开的木门被打开,一位穿着欧式宫廷礼裙的贵妇人从内阁走了出来,脚步轻缓,一层一层荷叶边相叠的礼裙拖到地板上,深紫色的内裙,纯白色的蕾丝花边,端庄高贵的竖领将她白嫩的脖子更显细长。
贵妇人的一头亚麻金的发丝被高高挽起,用皇冠形状的红宝石发夹固定,额面光洁白皙,额角略有几道皱纹。
“莱曼夫人好!”冉旭右脚向后退了半步,右臂背到身后,朝莱曼夫人欠身行礼。
“冉旭,别站着了,和我一起做到沙发上,估摸着你快来了,还叫人为你泡了红茶,瞧啊,这茶还是热的呢。”莱曼夫人朝冉旭和蔼的点了点头,光华璀璨的红宝石因她的晃动而闪闪发光。她踱步走到沙发前,用指腹触摸茶杯,笑着转过对冉旭招手,“快过来尝尝,依着你的口味,把茶泡的很甜。”
“谢谢莱曼夫人。”冉旭再度弯腰,然后才走向茶几,端起一杯红茶抿了一口,“很好喝。”
“呵呵,喜欢就好。来,坐下吧。”莱曼夫人也端起茶,晃动着茶杯浅酌。
不是有急事相商吗?怎么还有心思喝茶……
冉旭端着茶杯,心里疑惑不已。来时的路上,那些人就半强迫地将她手中的皮包抢走,分明是禁止了她与外界的联系,要知道她的很多重要东西都在里面,没有皮包里的身份证,她可走不了。
上两次见到莱曼夫人,也没见要把皮包交给那些保镖,
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反常?
莱曼夫人从不会拿公事开玩笑,莱曼夫人急急地唤她来,按常理绝对是有重大事件要说,这次却只是跟自己一起喝茶……不对,与其说这是在喝茶,她更觉得这像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鸿门宴,而莱曼夫人假传指令,为的就是骗她过来!
陡然间,心被猛地悬了起来,冉旭连手中的这杯茶都喝不下去了,捧在手心,干望着。
“冉旭,这次叫你来,的确是有事情要对你说。”等莱曼夫人喝完手中的红茶,才声音斯文优雅的说道:“你来黑手党有一年了吧?这一年里,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尤其是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冉旭放下茶杯,继续听着,她打赌,莱曼夫人后面的要说的话,绝对不是好话了。
“但是——”莱曼夫人突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话语锋芒一转。
冉旭在心里笑了出来,看吧,她果然猜对了。
“你的表现突出,办事能力强,不代表你就可以在私底下为所欲为。上两个月,我接到匿名下属的举报,说你每个月都会离开万象,往同一个地方跑,怀疑你私下接手其他生意,隐瞒不报谋取巨大利润,而且还点明说你可能在培养新的势力,有预谋与黑手党决裂……当然,也不排除你会谋权篡位的可能性。”莱曼夫人转动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冉旭。平淡无奇的眼睛,因为画了浓重凌厉的眼线,而有了权威感。
“先别急着解释,起初我也不信,后来我派过去的人的确查到——你每个月都会离开万象,去往南哈河原始森林,而原始森林与世隔绝,与外界无法联系,我的人手一进去就迷了路,跟丢了你。我很好奇,你一个人去原始森林做什么?”莱曼夫人说话的口吻很严肃,目光紧缩在冉旭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探望故友。”冉旭面不改色,但是心脏已经压制不住地狂跳着。要是真的让莱曼夫人查出什么,她今天就别想在活着出去。莱曼夫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做事一向先斩后奏,就算杀了她,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她这次来到菲律宾找莱曼夫人,外人一律不知,她现在已经成了困兽,和外界切断了联络,此时莱曼夫人就算亲手打死她,也能撇开关系,说她根本没来过这里。
莱曼夫人不愧是黑手党内的老人物,眼线多,权力大,又经历过大风大浪,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她的心机和城府,绝不输黑手党内的后起之秀。
“你的故友,放着好好地县城不住,跑到原始深林里住?这隐居世外桃源的人我听过,隐居在野兽众多的森林里,我倒是第一次人听说。”莱曼夫人左手持着粉色的羽毛扇,轻轻摇了两下,冷冷说道:“这个解释,我很难相信。该不会是,你真的像举报信里所说的那样,筹备着人手培养自己的势力,然后等着势力庞大成熟的时候,在和黑手党决裂吧?”
“夫人,我可没有这个胆子和本事,就连管理老挝万象的财政收入我都处理不好,怎么可能去自己培养势力?如果培养出的势力不听我的指挥和命令,反噬了我自己,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况且黑手党已经有百年历史,势力范围遍布整个美洲,我就算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也不敢死寻死路的和黑手党对着干。我不笨,也有自知之明,以卵击石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所以,这两条举报纯属弄虚作假。”冉旭条理分明的解释,面目表情从容不迫,无所畏惧的迎着莱曼夫人的目光,眼神明亮忠诚。
莱曼夫人摇着扇子,目光落在别处,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内阁的双扇门被一脚踢开,有人大步走进客厅,口气张狂且嘲讽地说道:“凭你的一面之词,莱曼夫人凭什么相信你?你说你不敢,没这个本事和胆子,我就不相信,你连我都敢明目张胆的得罪,还会害怕别的东西吗?噢……我忘了一点,所有人都怕死,你也不会例外。只要给你用刑,剁你几根手指头,保管你什么都招了。”
冉旭抬眼,就看到穿着嫩绿色休闲衣的张斌从内阁里走了出来,昂首阔步,走得十分潇洒,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恶毒。
“小斌,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莱曼夫人立刻扭过头,说出了让冉旭愕然,让张斌吐血的一句话。
“表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老记着我7岁的时候你养我的事情。”张斌身上的狂傲立刻被莱曼夫人打击到九霄云外,皱着眉头不满地埋怨。
“在表姑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莱曼夫人回过头,目光又落回到冉旭身上。
正想笑出来的冉旭立刻将一肚子笑意忍了回去,一脸平淡的直视莱曼夫人审视的目光。
“张少说的也对,不能单听你的解释就认定那封举报信是假的,因为,同样内容的举报信,我连续收到五次,再加上你上半年的行迹着实可疑,就更能证明举报信的真实性。至于你有没有筹备势力,私下接手生意,要等查证了才能断定。在没有查明之前,我不能让你离开这了,你就委屈一下,暂住几天。”莱曼夫人合上扇子,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查到了你和举报信上说的情况一致,你就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吧!”
冷冰冰地说完,莱曼夫人优雅地站起身,拖着长长地宫廷礼裙离开客厅。
张斌看莱曼夫人走了,立刻挺直脊背,勾起一侧的唇角,对冉旭古怪阴森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叫冉旭啊?之前看你伶牙俐齿,总喜欢在我面前耍威风,就差没骑在我脖子上了,可现在还不是被囚禁在这里。现在,你死期将至,还敢跟我对着干吗?”
“和张少你对着干?”冉旭一眨水眸,好无辜地瞧了他一眼,“你把我想什么什么人了?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对着干呢?”冉旭拿来张斌最深恶痛绝的称呼来跟他说话,看着他瞬间黑下去的脸色,扬起下巴,笑着补充道:“你在我眼里,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尤其是在报复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