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宛若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带着周身诡谲嗜血的戾气向床上的她走来。等他走到床边的时候,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脱下,“兵丁”一声,皮带上的卡扣脱落,像是索命前的奏出的诡异乐章。
她被丢到床上,尽管床铺很柔软,却也震得她脚踝一阵疼痛。等脚踝不在那么疼痛的时候,她勉强支起身子就看到赵宇擎光着精壮的身子欺身而来。
强健的臂膀直接将她硬生生的压回在床上,一手抵住了她肩膀,一手撕扯起她的衣服。
“赵宇擎,你还没玩够吗?”衣服很快被撕破,她愤怒的大喊着,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不够,当然不够!我要你臣服,彻彻底底的臣服……”赵宇擎抓住她的手腕,棕色的眼瞳中爬上了猩红的血丝,“你再这么挣扎下去,我就掰断你的手,我倒要看看一个废人还怎么折腾。”
“就算我成了残废……”冉旭的眼底掠过一丝讥讽,继续说道:“我也不会听你的话,我偏要挣扎给你看!”
已经处在失控状态的赵宇擎听到这等绝情倔强的话,气的脸色一片暗沉,他咧开嘴阴森森的一笑:“你这是在找死!”
……
“天,这是怎么回事?”顾章走进这间大卧室后,一抬眼便看到了床上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人儿和——满床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完全没有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刚才一直守在楼下,房屋的隔音极好,二楼主卧室里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听不见。
后来,赵宇擎衣衫端正的从主卧室走出来,平时线条柔和的脸庞转变成了一脸刚毅,眉头紧锁的对他说了一句:进去看看小姐有什么需要。
交代完这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弄得他一头雾水,这一打开门走进来便闻到了扑鼻的血腥气。
屋里头,淡蓝色的古老雕花大床上,蜷缩在床角的冉旭背对着门口,全身未着寸缕,所有的衣服都被撕成了布条扔在了地摊上和床边。
床单中间有着大片的血迹,其他角落也零零星星沾着鲜红的血。
顾章立刻解下了自己的外套,走到床边想要盖在她赤luo的身子上,可是冉旭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消瘦的身子就抖得越发厉害。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痛就告诉我,别躲着我。”
冉旭还是在瑟瑟发抖,顾章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脚踝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成红色,是不是刚才先生要的太急,就把伤口碰到了?
“是不是脚很痛?我去叫医生过来。”顾章转身正要出去。
身后传来小小的一声低唤。
“别走……”
顾章马上回头:“什么?”
“别走,我想洗澡,你扶我到浴室里。”
“这个时候还洗什么澡?”
“我要洗澡!”
突然,缩在床上的冉旭毫无征兆的吼了起来,她的情绪极不稳定,肩膀剧烈的颤栗着,她似乎是想自己下床,双手十分吃力地撑着床边,试了好几次也坐不起来。
顾章走过去,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你脚上有伤,不能沾水。天!”
走到她身边,顾章才看到她的双腿间还在有鲜红的血在一点一点的汨出。原来那些沾在床单上的血并不只是脚踝的伤口处流出的……
“先生刚才究竟把你怎么了?!”上个床能上成这个样子吗?
本来先生已经表态求和了,先生在来之前还很温柔,还说等事情结束了,他就带她去看海,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冉旭躺在那张古老的木制雕花大床上,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却也看不清头顶的天花板。
耳边一直有人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明明很大,可是她却听不清。
她的头好晕,意识在一点点变得模糊,她甚至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整个身体好像是飘了起来,没有重量,虚浮在空气中。
这次的药效,来得好快。
她慢慢合上眼帘,沉沉睡去。
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睡着了,医生才敢走进她的身边,抬起她的手腕准备给她输液。
女佣也趁这个时候走进来,收拾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满地的物品残骸。
整间屋子,只要是能砸的全部都被冉旭杂碎了,她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不配合医生的治疗,甚至还对医生动粗,差点把一个医生的脖子拧断。
每天晚上,赵宇擎都会和冉旭同床共枕,他不念她身上有伤,毫无节制的向她索取。她每次在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挣扎几下,嘴硬几句,可是到后面就痛得直冒冷汗,直到痛晕过去。
每次同床之后,床单上就会有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伤口好不容易长好了,又被撕裂。
他们两人像是走进了恶性循环,她越是在他面前反抗挣扎,他的动作就越狠;他越是凶狠,她就越是死命的抗拒。
她像是故意找死般,惹怒赵宇擎,拒绝治疗,赶走医生。
面对这样暴躁的病人,医生只能对赵宇擎说:要是小姐在这样毫不配合的话,那她的右脚就真的保不住了。
赵宇擎则告诉医生,不管怎样,都要保住她的右脚,就算天天给她打镇定剂都没关系。
这道命令一出,只要冉旭一反抗,医生就会强行摁着她,给她注射镇定剂。
冉旭挣扎最厉害的时候,一天打了五针。
屋子收拾的完毕后,女佣和医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顾章站在床铺旁边,守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冉旭。
顾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冉旭输液的手臂,这条手臂上已经有了十几个针孔,手臂的肤色已经泛青。
已经连续打镇定剂打了多少天了?好像已经有十几天了。
因为持续打镇定剂的作用,冉旭变得嗜睡,他还发现冉旭的动作反应能力下降了很多,平时醒来的的时候注意力很难集中,有时候还会神志不清,认错周围的人。
镇定剂的药效会损伤肝脏功能,降低免疫力,更严重的是它会伤害中枢神经,长久下去就会神经中毒,导致运动障碍、影响人的思维能力。
照这个样子下去,等到她的脚伤复原了,她也会被变成个废人。
他找先生谈过停止用药的事情,而先生似乎并不担心,他说,如果冉旭只想着要逃离我的身边,那我宁愿这样玩废了她,让她哪也去不了,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呆一辈子。
先生就是这样,狠起来,对自己,对别人都毫不留情。
他从小就陪在先生身边,先生的脾气他最清楚。先生从小吃惯了苦,所以对别人狠的时候,他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更何况,就算先生到最后发现自己做的过分了,也不肯让步道歉,更不会回头悔改。
他不懂,为什么冉旭一定要弄成这样鱼死网破的地步,只要她肯原谅先生,只要她不再和先生那么敌对,先生就一定会对她好,千倍万倍的对她好。
一周后……
赵宇擎从外省回来,送走了那位娇蛮任性,不识大体的千金小姐张薇儿之后,回到老宅后就直奔关押冉旭的那栋别墅。
他这一走,就是连着好几天没看到冉旭。张薇儿本来想赖在这里不走,想黏在他身边一起去度蜜月,但是他忙得整天让张薇儿见不到人影,奈何她水土不服,受不了西双版纳的潮湿气候,才在婚后呆了几天的时间就悻悻而去,独自飞到巴厘岛度假。
他的岳父大人,身为南非石化公司的董事长,因为忙着在南非数钞票,所以这次婚礼他都没顾得上参加。
不过也好,这样婚礼好办了许多。
现在他身边的事情清闲了下来,一周未见冉旭,猜想她脚伤应该比之前的要好些了。他乐意让医生用最好的药治她,也同样乐意在她无力挣扎的时候,释放自己的欲望。
反正,他和她上床,不论他是温柔抑或是粗暴,在她眼里都和强奸一样没什么分别。
赵宇擎走进别墅,正在收拾屋子的女佣立刻弯腰行礼:“先生您回来了,需要准备咖啡吗?您是想喝蓝山咖啡,还是摩卡咖啡?”
“小姐呢?”赵宇擎解下领带,朝二楼望去。
“小姐刚吃过午饭,这个时候应该在卧室里休息。”
“这么晚才吃午饭?”现在已经喝下午茶的时间了。
赵宇擎脱下西装外套,朝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走去。
登上二楼,赵宇擎一抬眼就看到冉旭穿着淡粉色的睡裙坐在轮椅中,轮椅紧挨着铁艺栏杆,两只手扒在栏杆的横杠上,低着头朝楼下的客厅望去。
侧眼看去,她的身形比之前瘦了些,一头黑色的短发散在脸前,盖住了她的侧脸,她身形不动,十分专注的看着楼下门口处。
她还在想着怎么跑出去?都已经站不起来了,还要跑?
赵宇擎嗤笑了一声,走到她身边站在轮椅后面。
而她依旧埋头看着楼下的客厅,居然没注意到身后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在看什么?”赵宇擎俯下身子,在她耳边问着。
她的身子往后退缩了一下,很迟钝的才扭过头来看着他,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面容,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去,看了好半天之后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口中急切的说着:“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你是不是过来救我的?你带我走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赵宇擎眉心一紧,怎么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来救我的?冷峻,你救救我吧,我求你了。”
他身体一僵,周身的血液立刻变得冰凉。
冷峻?她抓着他的胳膊,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求着他,而她口中喊得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