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挺直身子站在大厅中央，狠毒而冰冷的说这番话后还冲史密斯杰森得意的耸耸肩，而史密斯杰森已经被他的言语震住，吃惊地看着他。
直到张斌的声音落下，史密斯杰森才回过神惊疑不定的说：“张少，这，这会不会太过了点儿？这里是大厅啊。”
“过分？我没感觉到我做的过分。杰森叔，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这里是大厅，可我就是要在大厅教训她，你有意见吗？”张斌的声音依旧傲慢无礼。
“……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就请闭上嘴，我不喜欢男人太唠叨。”张斌甩下这一句，从史密斯身边走开，朝着大厅中央摆设的真皮沙发走去。
“张少……”史密斯杰森的声音再度响起。
“啧，又是什么事啊？”张斌连头的懒得回，驻足问道。
“张少，您看需要清场吗？”史密斯杰森小心翼翼地问着，毕竟这里是其他高官聚餐的地方，稍微有个响动，包房里就能听见，如果张斌真的要在这里教训人，还是清场为好，把这一楼层的人都请走。
“清什么场啊，麻烦，他们又不是没上过女人。”张斌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嗤笑乐了一声，走到真皮沙发旁坐下，一手拄着沙发的扶手，另一只手扬起来，冲后面站着的那几名保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开动。
那四名保镖一齐上阵，朝着站在大厅西北角的小姑娘走去。
而那名小姑娘被这紧迫的气势逼的不住后退，横在胸前的拳头捏的更加紧，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躲在盆景后面的卫梓东也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手搭在冉旭的手腕上：“这个张斌果真不是善茬，什么事都敢做。咱们别看了，赶紧走。”
说话间，就已经转过身想要拉着她一同离开。
“不急，再等一会儿。”冉旭反将他拽回来，指了指前面那个小姑娘，“刚才，张斌是说她会功夫吧？”
“是啊。”卫梓东点头，顺着冉旭所指的方向望去。
“我想看看，那个女孩子的身手。”冉旭轻微眯起眼睛，笑的很灿烂。
“不管那丫头身手在怎么厉害，也还是个孩子，她打不过那四个保镖，而且只要反抗，只会被修理更惨。”卫梓东随口说道。
“那是肯定的，不过，我还是想看看再说。”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东西了？”卫梓东眼眸一瞟，扫了一眼身边的冉旭。她怎么对几个男人轮上一个小姑娘这么感兴趣？莫非是——没见过，太好奇了？
“……”冉旭摇头，半晌后才说了一句，“我想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不是比我坚强。我遭受这些事情的时候，最先想的就是去死。”
卫梓东先是笑了笑，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之后，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一点一点扭过头，震惊地看着冉旭：“你被人……”这样对待过？
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问这么一句，哭丧着脸，脸上写满了后悔。
“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可怕的。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女孩儿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她能坚强到什么地步？”提起过去，冉旭一句话带过，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女孩身上。
卫梓东很识相的闭口不语，也将注意力放在大厅。当初他遇到冉旭的时候，正是冉旭过的最落魄的时候，他哪里敢多问，所以对冉旭之前经历的事一无所知。
大厅中央，水晶灯的光芒仍旧华丽璀璨。
史密斯杰森已经退到大厅的角落，微低着头，不敢走开，也不忍抬头。
“别过来！”一声尖锐的怒吼突然响起，少女已经被退到大厅的墙角，后背是结实的高墙，她以无路可退，可是那四名保镖扔在向她走来。
“我是不会认输的，我也不会屈服，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道歉！”少女松开衣领，让撕破的衣领顺肩膀滑下，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她则双脚迈开，膝盖弯曲而内扭，双手分开成掌状，一手上一手下，护在胸前。
四名保镖停下步子，站在少女面前嘿嘿阴笑，打架？那可是他们的强项。
其中一名身材最为魁梧的保镖继续走向少女，一边走一边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练一练这个皮贱的小丫头。
保镖走过去，一记勾拳就打向少女的肚子，少女马步稳扎，身形轻微晃了一下，躲过这一记勾拳，顺势抬手将男人的铁拳用手带进，然后一拳打在了男人手肘关节处。
“嗞。”保镖倒吸一口凉气，为了抽回手，抬脚要踹开少女。
保镖上身被牵制，此时又用腿进攻，导致他下盘不稳。
少女利用这一点，将他的手腕反扭，然后马步划开，左脚使出扫堂腿，将保镖一下子扫到地上。
砰地一声，保镖摔了个背朝天。
好灵活的战术，一直注视的冉旭在心中赞叹一声，看得出这少女用的是“咏春拳”，这种拳法在男女皆宜，攻守之间气息不会巨变，耗能低，而杀伤力强。
不过遗憾的是，少女打的咏春拳并不正宗，像是——自学的。这样半吊子的功夫，恐怕打的时间一长就要吃亏。
“几个大男人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要是连个丫头都打不过，你们就去死好了。”坐在沙发上的张斌一声怒斥，他连看都懒的看，从兜里掏出一把两寸长的军用小匕首，扔在地上，“你们几个上完了，在她脸上在画个记号。我最讨厌长的好看，却不让人碰的东西！”
三名保镖不敢怠慢，立刻一拥而上，将少女团团围住。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少女的身手在灵活，也终究只是个孩子。三个男人一齐出手，她挡住了第一个男人挥来的拳手，却躲不过从后面飞出的一脚。
男人的脚力极重，一脚将少女踹倒在地。
少女急忙撑地爬起，脚还没站稳就被侧面挥出的一拳打中了左侧下颌骨。
“啪”地一下，少女被打倒在地，嘴边沁出鲜血，一颗长在左侧下排的牙齿被打落，从嘴里掉了出来。
三名保镖立刻欺身而上，压住少女的脊背，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裙子。
“你们这些混蛋！”少女挣扎着爬起，纤细的双手抠住地板的缝隙，从保镖身下艰难爬行。
坐在沙发上的张斌嫌他的保镖动作太慢了，懒洋洋地发话，“动作快一点，又不是让你们调情。”
三名保镖的动作立刻加快，将身下爬出去的小丫头一把拽回。
少女紧抠地面的手指立刻被磨破皮，露出鲜红的嫩肉，指甲全部被劈断，十指血流如注，在光洁的地板上画出长长的十条血迹。
“救我，妈妈，你在哪啊，妈妈救我……”身上的衣服被扯下，少女终于痛哭出声，翕张着唇，不住地大呼救命。
站在旁边的几名保镖开始解腰带，拉下裤子上的拉链。
“冉旭，咱们该走了吧？”躲在盆景后面的卫梓东扯了扯冉旭的衣服。已经看到这个份上，后面所要发生的事情将会不堪入目。
“走？”冉旭眼帘半敛，扬了扬唇角轻声说，“的确，该走了。”
卫梓东安下心，心说冉旭可算是看够了。还没等他松口气，本应该原路折回的冉旭忽然从盆景后面走出，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什么？！卫梓东死的心都有了，冉旭怎么往那走啊，她想拦住那些保镖，救下那个丫头，可张斌不是好说话的人，她过去说情不是找死吗！
卫梓东马上追上去，一把拉住冉旭的手：“连杰森这样的元老级人物都拦不住张斌，你去说情不就是找死吗，少管这种闲事，跟我走。”
“不试试，你就知道我拦不住？”冉旭好笑的看着他，将紧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慢慢掰开，“张家和赵家是亲家，更是赵家的左膀右臂，要扳倒赵家首先就要把赵家的臂手砍断，我们和张家注定是敌对关系，反正早晚都要结仇，不如趁现在会一会这个张斌。”
“如果救不了那个丫头，就赶紧撤。”卫梓东不在勉强，主动松开手让她过去，他就跟在她的身后，准备随时给张斌赔笑脸，然后撤退。
冉旭脚上的那双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嗒嗒声，由远而近，传到张斌的耳朵里。
闭目养神的张斌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入目，就看到一位身着黑色女式西装的女人，步伐悠扬地朝他这里走过来。那女人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眸色乌黑明亮，宛若上好的墨玉，唇角些微上扬，含着浅浅的微笑，脸颊因她的微笑而露出两个柔媚可爱的梨涡。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姿绰约，娉婷款款。
张斌对漂亮的东西很感兴趣，立刻坐正身体，侧过头仔细打量，目光往后一扫，看到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的男人，张斌的兴趣立刻被一扫而光。
看着那女人确实漂亮，但却是个名花有主的货色。
张斌的脸色阴沉了几分，他最恨看到好看的东西，只能看，不能碰！
“张少，让您的那几名下属停手吧。”张斌刚把头扭回去，就听到耳边飘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你是什么身份，还敢命令我，说话的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张斌斜睨着走到面前的女人，口气不满地说着，并未给出好脸色。
冉旭走到张斌面前，不着急回话，而是抬眼凝视着张斌的模样。
刚才躲在盆景后面，从盆景的位置看张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现在走到他身边正好有机会好好看看他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不得不说，张斌是个美男子，同他的妹妹张薇儿一样，他的脸庞也是偏娇小，好看的瓜子脸，轮廓分明，皮肤很白，不像是洛宇那样的奶白，而是纯净的白色，这种肤色看着很舒服，毫无病态。脸型柔美偏女性化，可是一对剑眉不怒自威，眉尾张狂的上扬，眉宇之间尽显嚣张跋扈的神韵，单眼皮一睁便露出微褐色的瞳仁。
本身长相就风流倜傥，加上他这一身昂贵奢侈的名牌，更显他气度不俗。尽管他穿的很成熟，但是他的容貌告诉冉旭，他比她大不了几岁。
“张少，您和张薇儿小姐模样都几分神似，不过薇儿小姐比您更可爱些。”冉旭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见过我妹妹？”张斌问道。
“有幸见过一次，薇儿小姐很活泼，也很善良。”冉旭淡淡地说着，语气没有太大起伏。
“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不善良，是个大坏蛋，你是这个意思吧？”张斌听出了冉旭的话外之音，并未恼火，反而勾唇笑了笑。
“张少怎么会是坏蛋呢，张少您年轻气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脾气直接爽快，比起勾心斗角的小人要好太多了。不过，虽然那个小丫头得罪了您，您也已经派人教训了，小孩子不懂事，您何必较真，放过那个丫头吧。”冉旭绕了一个圈，才将最后的意图表明。
好话，谁都爱听。
张斌听到冉旭这么夸自己，很受用，唇角的笑意加深。就算听到了后面冉旭说的要求，也没有立刻黑脸，而是问道：“可我都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你让我在收回来，我不就是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了？”
“您当时已经动怒，说出的话只是气话，气话怎么能当真。我猜，您不会真的让四个男人去欺负一个小丫头，因为您知道，只要这件事情传到莱曼夫人的耳朵里，那必然薇儿小姐也会知道，薇儿小姐是那么善良的人，她如果知道了这种事，心里会很难过，一定会责怪张少您做的太过分了。”冉旭很巧妙的给张斌找到一个台阶，同时又把莱曼夫人和张薇儿这两个重量级的人物扯了出来。
莱曼夫人是黑手党高层的主管，意大利人，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却像个刚三十出头的女人，冉旭升做高官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两次，据她所知，张薇儿和张斌都被莱曼夫人养过三年，对莱曼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也是为什么黑手党能与张家说上话的原因。
张斌做事恣意妄为，唯独在莱曼夫人面前安分一些，而他身为哥哥又极为疼爱他的妹妹，莱曼夫人能压住张斌，而张薇儿更是张斌的软肋。
冉旭笑语盈盈说道：“既然把那个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张少，该收手了，对吧？”
“哼……”张斌眼睛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冉旭，“我本以为你是个漂亮的花瓶，却不料原来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还没碰你，就已经扎了我的手。”这个女人居然阴他，看似说的话都是奉承讨好他，结果话语中暗藏锋芒，愣是把莱曼夫人搬出来压他，拐着弯的逼他放人。
“本少要是就不放过那个小丫头呢，会怎样？”张斌气结，却仍口气傲慢的问道。
“张少您可能不知道，‘雅典皇宫’是由莱曼夫人直属管辖，那小丫头怎么说也算是莱曼夫人的人手，您要是真的不放人，还在大厅让人毁了那个丫头，以后还有谁会看得起‘雅典皇宫’？莱曼夫人又该怎么在圈子里混？因为这件小事而让莱曼夫人失去面子，太不值了。我建议，张少还是适可而止，马上放人的好。”冉旭唇边含着微笑，不似张斌那般说话严肃，分明是轻松的语气，却死死压迫住了张斌嚣张的气焰。
“你是在威胁我？”听冉旭的一番话，张斌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可是素来张狂惯了的性子还是让他不肯认输，他危险的眯起眼，极轻极轻地说道，“敢威胁我的人不多，尤其是你们这些女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跟我结怨，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只是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提前告知张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我是不是活腻了，好像与您无关。张少，现在就请您下令让您的属下住手。”冉旭已经看到了张斌眼底的愠怒之色，她视若无睹，还笑吟吟地补充说，“好吗？”
“好厉害的一张嘴……”真想把你的嘴撕烂！张斌暴戾在握紧了拳头，狠狠瞪了冉旭一眼，然后慢慢转头，冲伸手的那几名保镖喊，“你们几个——统统给我住手，穿好自己的衣服，去车库把我的车开出来。”
那几名保镖已经把少女的衣服扒光，每个人的欲望都已经抬头，却不得不停手，系好自己的皮带，在给张斌欠身行礼后逐一离开大厅。
“张少果然很识大体，通情理。”冉旭也微微欠身，给张斌鞠躬。
“别夸的太早，你只是还没见到我发狠的时候，小心逼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张斌毫不掩饰自己对冉旭的愤恨和敌意，他与赵宇擎一样，都是睚眦必报的人物，不同的是赵宇擎算计人的时候不动声色，背地里却能将人整死；而他可不会演戏，生气的时候恨意和怒气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既不隐瞒、也不避讳，一句话不合就敢当场翻脸，说报复就报复，做事刁钻狠毒，一样把人往死里弄。
“这次多谢张少您高抬贵手。”冉旭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哼，笑！”张斌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那张笑脸撕裂，让她再也笑不出来。越看她的笑，他就越生气，怒气腾腾地站起身，直径朝电梯走去。
走到电梯门前的时候，张斌不甘心地回头，看到冉旭和卫梓东正往包房走去，猛地一想，自己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立即喊道：“喂，女人，有本事留下你的姓名再走！”
“张少您高高在上，何必知道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我地位低贱，还不配让您知道我的名字。”冉旭清亮的声音遥遥传来，人已经走入长廊，消失在大厅里。
……
走回包房门前，冉旭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背后响起了卫梓东的声音：“以后，见到张斌还是少惹为妙，豺狗永远是豺狗，现在不咬你，以后遇到你说不定就咬了，他们张家现在的势力不小，真想要无声无息地让黑手党新进高官消失，不是难事。与张家为敌，不急这一时。”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不忍心看到那个小姑娘被人糟蹋，才铤而走险的去威胁张斌，你会不会骂我太过心慈手软，难成大事？”冉旭身子顿住，柔声问道。
“……嗬，我早就猜到这一点了，你去‘会一会张斌’是真，‘心慈手软’也是真，但是你绝不会‘难成大事’，我相信你会是成就你的霸业，不过……为了防止你以后乱发善心，凡是栽赃陷害，杀人放火的事都由我来做。”卫梓东愉悦地笑出声，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救那个小姑娘，但是……我欣赏她比我坚强！这个世界不同情弱者，而她具有活下去的资格。”冉旭埋下视线，将包房木门推开的同时，喃喃低语道，“我既是救她，也是在救赎过去的我。”
*
*
聚餐结束后，史密斯杰森特意给冉旭和卫梓东敬了几杯酒，并亲自将两人送到楼下，对冉旭极其热情有礼，似乎十分看好冉旭在黑手党未来的发展状况。
走出雅典皇宫，卫梓东去车库将车开出来，主动打开副驾驶座请冉旭坐进去。
“咦？”卫梓东正要学侍者的样子请冉旭坐进去，突然目光落在正前方，“这不是刚才那个挨打的小丫头吗？也往出来走呢。”
冉旭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少女，穿着那套已经撕破，衣不蔽体的花裙子朝他们走来。
少女无意的抬头望了一眼，在看到冉旭后立刻顿住身体，下一秒便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逃命似的跑开。
“有没有搞错？你救她一命，她连句谢谢也不说？哼，竟然白救她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卫梓东啐了一口唾沫，为冉旭费力救她而感到不值。
“救她的时候，就没想让她谢我。”她只是不想亲眼看着一个女孩遭受她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在这个世上活着这么难，哪怕仅仅只能减少一点点苦难，也是好的。
“走吧。”冉旭的唇角的那抹笑一直和煦灿烂，像是明亮的晨曦，温暖而充满希望。
卫梓东无奈地跟着她一起笑。开动轿车，车轮缓缓而行。
就在车子加速行驶，越走越快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少女的呐喊声：“请等一等，那位姐姐，请停下车！”
“梓东哥，停车。”冉旭听见了车外有人叫喊，一回头就看见了那个穿花裙子的少女。
卫梓东立刻踩下刹车，将车锁打开。
车子一停下，在后面追赶的那位少女终于追上车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姐姐，我是来道谢的，谢谢你救我。”
冉旭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歪着头看着少女，笑着说道：“怎么刚才一看见我就跑呢？”
“我……我那会还没想好见到姐姐你该跟你说什么，结果一抬头你就真的在我面前，我一着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怕姐姐你笑话我笨，就只好跑开，想清楚该怎么说就过来了。”女孩低着头，用手绞着自己的裙摆。
“这里的主管把你开除了吧？”冉旭一想就能猜到。
“恩。”女孩点头，左半边脸还是高高地肿着。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刚才的那几招，应该是学过武术吧，可是又怎么跑到这里来打工呢？”
“我叫林雨馨，我爸爸曾经开过武馆，这些功夫都是我自己偷学来的，后来有人来踢馆，结成仇家，就把我爸爸打死了，妈妈带着我从越南逃到这里，现在妈妈生病了，我就要赚钱给妈妈治病。”林雨馨没有带哭腔，而是很坚定的告诉冉旭，她要赚钱给妈妈治病。
“雨馨，你要不要跟我走，留在我身边办事？我会给你妈妈治病，还会给她钱花，而你跟着我，就会有衣穿，有饭吃，也不会在挨欺负。”冉旭柔声说着，她也是真心邀请她到自己身边，她很欣赏这个女孩的韧性和坚强，如果加以培养，应该会是不错的下属。
她早就有计划，专门培养训练一批直属她管辖的亲信，而培养出的这批亲信只遵从她的命令，要为她马首是瞻，她要有绝对的领导权。
而选用这些年纪不大的少女少年，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
“那样就见不到妈妈了……对不起姐姐，我不能跟你走。”林雨馨果断的摇头，拒绝了冉旭的邀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决定你未来的权利。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某天你改变主意了，就按照这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给我打电话，我会等着你。”冉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林雨馨的手上，“没有人可以左右你的思想，你人生的道路是由你自己一步一步踏出，我只是邀请你，至于你跟不跟我走，是你的事情。你的命运，要由你自己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