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颜暖睁开眼睛时小包子已经醒了,揉揉怀里的小脑袋,“儿子,你会害怕吗?”
汤梓谦一怔,随即摇摇头,“老妈,我觉得我挺习惯这里的”
颜暖一听又忍不住飙泪了,这孩子现在怎么辣么懂事呢。
“还以为你会说,有老妈在,包子就不怕呢”
“才不是,包子是小男子汉,老爸不在,我作为家中的男人,要保护老妈”
“老妈好感动哦,等下借用厨房,老妈给你煮瘦肉粥吧”
小包子猛地从床上蹿起来,“不用劳驾母上大人了”
母子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才悠悠穿衣起床洗漱,二人表示,真怀念有牙膏牙刷的日子。
在还没有汤元消息的情况下,若是让颜暖安静的待着不太可能,与薄野俊说了自己的想法,薄野从怀里扯出一方面纱,微笑着,“戴上吧”
无视颜暖惊恐的表情温柔的将面纱戴在她脸上,其实,颜暖此刻更想扒开他的衣襟,瞧瞧这货到底放了多少条手帕和面纱,或者,多少钱。
马厩里,颜暖背手踱步,在数十匹马儿前貌似专业的挑挑捡捡,薄野俊眯起漂亮的眸子,除了江湖上的女人,但凡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都不擅骑马,还真是小瞧了这女人,不愧是星离国的修王妃。
“就这匹吧”,颜暖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略显娇小的那只,薄野俊打眼一瞧,整个人忍不住踉跄了一下,真是不该高看了她,旁边候着的马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惶恐的解释,“回庄主,夫人,这,这是小人平日里用来拉磨的驴”
“噗———”薄野俊破功了,让我先笑一笑好吗?
颜暖脸红着白他一眼,看在薄野眼里一阵心肝犯痒,原来女人娇嗔,是如此的可爱。
“马儿太高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娇小的驴”
娇小的驴子兄很是配合的昂起头,“欧——啊——”,似是灰常愉快有人欣赏他英俊的外型。
汤梓谦默默的扭过头去,老妈,你太不给力了。
“要不,我们还是用马车吧”
“……”
宽阔的大道上,一匹高大白马与一只娇小毛驴并排前行,颜暖将钓着的萝卜晃了晃,驴子又走快了些,乐此不疲,没想到【大笑江湖】里小沈阳的这招儿还挺管用啊。
汤梓谦与薄野俊合乘一匹,无语的窝在薄野俊怀里,后者胸腔里的震动告诉他这家伙笑得有多开怀,小声嘀咕着,老妈又抽风了。
“何为抽风?”薄野俊低下头请教,这对母子的话总是奇奇怪怪的。
“异于常人的举动就叫抽风”,这是星月阿姨教的呢,提起星月阿姨,也不知道琪琪还好么,自己消失了,会不会忘记了自己这个小伙伴?
感觉到宝贝儿子的惆怅,颜暖清了清嗓子,“儿子,老妈教你唱儿歌吧,你以前最喜欢听了”
汤梓谦童鞋更惆怅了,以前老爸也经常唱着儿歌哄自己入睡的,似又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老妈,不会是小龙人吧?”
颜暖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溅了一身泥……”
汤梓谦不知何时加入,清脆的童音和着女人欢快嗓音的节奏,薄野俊突然觉得很放松,好似多年的疲惫可以放下了,他不明白,这不是歌曲的魔力,而是简单的快乐魅力,最简单最难得的幸福便是有爱的人在身边。
“这首名为儿歌的曲子果然独特,闻所未闻,倒是不同于一般曲调的死板”
“哈哈哈,这是小孩子们喜欢听的歌曲,称儿歌”,颜暖笑得毫无形象,刚刚她也暂时忘记了压抑在心底的忧愁。
皇城脚下的热闹繁华,颜暖昨天便见识到了,找了客栈付了些看喂马匹的钱,薄野俊拿出昨夜描绘出的画像,颜暖拉紧了小包子的手,看了,像又有些不像,不过自家元子长成这样,很少有人能描绘出全部神韵吧,又不是照相机也不是素描。
虽算不上拥挤,但人挺多,薄野俊的大手拉住了颜暖的小手,包裹着的柔软让他弯了眉眼,他习惯了跟随自己的心意做出行动,虽不明白这是何原因,是何感觉,总之,他不讨厌。小包子四处张望,毫无察觉自家老妈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哦,不,是颜暖不甚在意,对于一个神经堪比钢筋粗的现代奇葩女来说,这拉个小手真算不得什么,之前扑在男性特征还是挺明显的李小瘦身上抢杏脯时也未曾见其羞涩。
之前已经差人在打听了,颜暖只不过想碰碰运气,让她坐等消息干着急,她可没那么淡定。
拿着画像打听转悠到中午,一无所获。酒楼里,颜暖一手托腮,一手夹菜放进小包子碗里,琢磨着这大陆上是不是还有别的国家,也或许自家元子是掉哪块深山老林里了,越想越担心,越来越焦虑不安,薄野俊瞧着她的忧虑都写在了脸上,内心一阵不痛快,有些不明白,本意不就是找到修王妃的姘头,借此羞辱唐修一番么,如今这是怎么了?
“还有迟月国,你们是如何失散的?想来不太可能到别国,虽说现下局势稳定,天下太平,但对于两国来往还是控制挺严的”
“哦”,颜暖耷拉着脑袋,总不能说是在家睡觉时失散的吧。
薄野执起酒杯抿了一口,难道不好意思说出实情?他可不似寻常百姓那般信了修王妃被刺客刺杀,西钥颜曾拒圣上赐婚,声称有心爱之人,此事成了唐修那家伙的心头刺,让他堂堂星离国的修王沦为笑柄的一根刺,西钥将军战死沙场后,其女成了孤女,如此,又怎能让西钥颜安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