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领命,没到三分钟就召集了所有的员工。
“就这些?”这个人正襟危坐,脸上还是那副冷得冻死人的表情,只是这会还多了一次暴戾,似乎对方一个反抗,就打算毙了他一样了。
酒吧老板赶紧点头,“是是是,沈总请过目。”
“过个屁目,滚出一边!”他现在浑身都在叫嚣着,只要想到那个行动不便的女人被困在这里,有可能发现某些事,他就难以冷静下来。
一字排开,有将近一百个员工。
而在最后一排,有一个人则在最后才出现,他脸色有些惊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头埋得极低。
男人鹰般的双眸走过场一样迅速扫了一遍这些人,没有一丝的停顿,“抬起四十五度头。”
只有一个人动作比较迟缓,双眼闪烁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沈越双眸微微一眯,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她还在夜色,地点锁定在二楼,带人一间一间房间的搜吧!”
沈越停罢立刻站了起来,将手机扔给了许明,而那个人却在这时微微地垂下了头,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双铮亮的皮鞋,他一惊,抬头,看到了男人那张宛如死神般的俊美脸庞,那么帅气,那么冷峻。
他想扯出一丝笑,却笑不出来,因为沈越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眼里释放出无限的暴戾,这个人要杀死他,他知道。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说、我说!!”
沈越闻言松了一点力度。
“她在、她在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唔!”
沈越大掌一扬,就将他扔到了一边,残忍道,“留着,别弄死他!”
立刻有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去。
沈越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带着许明还有另外几个保镖走上了二楼,而酒吧老板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
颜深深有些紧张地挪动着自己笨重的身体,幸好刚才在门两边系了绳子,等下这个男人进来的时候绊倒了,她就可以趁机爬出去。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总之,她是宁死不屈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动着更加厉害了,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
门,转动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藏好。
门打开了,她看到了一双擦得油光滑亮的鞋子,然后——
“啊,哪个混蛋暗算我?!”
这人一声尖叫,摔倒在地上,接着些微的光亮,她看到了这个人,肥胖得像只死猪,她忍住作呕的冲动,屏住呼吸,等他起来去开灯的时候她再慢慢地爬出去。
这人见没啥动静,骂了几句就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今晚的猎物是个双腿不能行动的美丽女人,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女人会逃跑,所以才有恃无恐地爬起来走向那张大床,搓搓手想抱住这个美人,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颜深深赶紧爬出去,刚出门口,那只麻木的脚却不经意碰到了门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里面那人警戒地问出声,迅速地看了一眼床上,空无一人,赶紧跑出去,却又被绳子绊倒了。
颜深深紧张地爬着,像一只蚂蚁一样,爬得很慢,眼看就要爬到尽头了,抬眼一看,有些傻眼,哪里有出路,按她的情况,若是跳下去,连命都没有了。
别看一楼的高度,可是却能重创她。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爬起来了,有些狼狈,他得意地瞅着她,“你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干脆跳下去吧?不然你可要在我身下呻音了哦!”
颜深深咬咬牙,冷冷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几乎是眼睛眨不也不眨地将自己整个人都扔了下去。
那个男人傻了。
“什么声音?”斜对面的那间紧闭的房门内,一个邪魅的男人这时抬起头来,望向窗外。
安助理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少爷,您也看了一会书了,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邪魅男子眼眸温柔地看着无穷的黑夜,并不作声。
而就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走廊的尽头迅速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材,仔细看时,会发现他的脚步有些凌乱。
来到那间敞开的房间,他先是眯着眼看了一眼屋内,黑黢黢的,许明立刻进去查看了一番,差点跌倒,打开灯,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里面,沈越三下作两步地走过去,一把将地上男人的衣领揪了起来,“人呢?”
那人有些懵,可能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女人居然敢跳下去的思绪中还没回神,这一转头看到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居然揪着他的衣领,一个激动就指着那里的方向,“她,她居然跳下去了!!”
沈越的心一紧,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将他交给身后的人,然后快步地走了过去,向下望去,赫然下面草坪上躺着一个人,像死了一样动也不动,他心一疼。
“颜深深!!”
嘴里发出凄厉的声音,他循着一边的管子,毫无形象地爬了下去。
许明吃了一惊,也是有些着急,但是还有这些人,他立刻命令道,“把他连同下面那个人给我抓起来,把这里给我封了!没有沈少的命令,不准营业!”
然后他也从那个管子那里下去了。
沈越双手有些颤抖,他几乎是爬着到这个女孩身边,她头发凌乱,整个身上有些狼狈,倒在地上,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极了死人,看得他一阵心疼发慌。
他心疼地抱起她已经千疮百孔的身子,带着无限的柔情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探向她的鼻间,发觉那里还要一丝微弱的气息,微微红了眼眶。
熟悉的气息,安全得让她忍不住舒展了紧皱的眉头,额头上的血渍还在往下流,带着一丝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她的唇开裂了,仔细听时,会发现她在蠕动着些什么,“我告诉自己不要做梦,可是我还是不可救药地期待着你会出现……”
好心酸的呢喃,他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
……
深夜时分。
紧闭房门被很客气地敲响。
安助理瞄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倦色的少爷,轻轻地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酒吧从现在起暂停营业,请您收拾一下东西离开。”
安助理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怎么突然暂停营业?”
“我们酒吧得罪了沈少,现在没有沈少的命令,我们不敢营业!”
那服务员刚说完,旁边突然就响起了一阵特别温柔的男性声音,“刚才的喧嚣是?”
“哦,是沈少的女人!”
“她在哪儿?”
服务员看向声音有些急切的男子,性感邪魅,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流露出桃花一样温柔,让人一见就陶醉,“已经被沈少带走了!”
“这个女人叫什么?”
邪魅男子突然看着他,表情明明很温和,却给人一种不敢抗拒的气势。
他抖了抖,脑海中闪过一些什么,“我听他们喊她颜小姐。”
邪魅男子朝他露出一抹笑容,转身就离开了。
安助理尾随其后,有些诧异少爷今天竟然这么好说话,谁都知道这个男人虽然看着很温和,但是底子里却绝对是强硬的。
看来这个颜小姐果然不是常人啊!
……
与此同时,正在等待消息的那个女人,眼里迸发出一丝异于平时的期待,她一直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了什么,但是不知过了许久,手机都没有响起。
……
小城堡灯火通明。
二楼的主卧内,颜深深躺在床上,好安静,好乖巧的样子。
床边,是沈越。
他好温柔,好心疼地看着这个人。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站起来,坐上了车子,来到了一个很昏暗的室内。
突然,室内啪的一声亮起了一盏灯,有些昏黄,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影,那些个人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的男人,他面无表情,薄唇紧抿。
沙发上的男人一扬手,旁边立刻就有人走过去替地上那两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松开了口中的纱布。
那两人嘴巴一得到自由,就立刻惊恐地求饶,“沈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吧,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是酒保阿金,他哭爹喊娘的,而旁边那个男人,则是因为色迷了心窍,酿成大错,他还处在极度的惊恐中。
沈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眨眼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一脚把酒保阿金踹出了一边,淡淡地说了句,“吵死了!”
接着又面向另一个人,那个倒霉的肥胖男人,单脚用力地踩着他的手,每用力一分就说一个字,“哪只手碰了她?”
“我,我没有,我没有碰她!”力度加了一分。
那个男人紧张哀叫,“真的真的,我没有碰她,我打开门的时候,就被绳子绊倒了,然后,然后那位小姐就躲在一边,等我去床边的时候,她就趁机爬出去,我再去追她的时候,又被绊倒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您的女人!!”
天哪,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他鬼迷了心窍,爸妈,我想你们了!!这个社会太复杂了!呜呜!
沈越听到这里,竟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脑海中可以想象出那个小女人在夜色中是怎样的惊慌失措地想到这个办法来自救的,她是那么的聪慧,那么的灵敏!
可是!
“啊啊啊!!”
他又用力地踩了一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这个人,是这个人说要给我送个女人的,我要是知道那位小姐是您的女人,我纵使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碰呀!哦不,我没有碰!是那位小姐,那些小姐自己跳下去的!!”
沈越眼神一冷,一脚踢中他的鼻子,那人一个晕眩,眼冒星星,在原地打了几个滚,懵了。
“好好伺候着,别玩死了!随便你们怎么玩!”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开口,走了出去。
不一会,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响。
这个男人迎着夜色,在大街上走着。
颜深深,既然你已经在我心里了,那么,你的下半辈子就归我管了吧!
他想起那个淡然,可怜却又任性善良的女孩,眼神都温柔了。
……
“一百万!!”
“十万!”
砰砰砰!
一个男人被很用力地蹂躏了一番,他一阵叫嚣,“喂喂喂,我很帅气的发型被你们打歪了啊啊!住手住手,不然别怪我爆发洪荒之力了!!”
夜桐和冷冰很优雅地收回手,站起来,整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不妥,发现还是很英俊迷人之后很淡定地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
继续看牌。
廖战很生气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被蹂躏了一番的头发已经像堆鸡窝了。
“你们做什么啊,老是想调戏我?从寒,你居然不敢帮,看着他们欺负我!”他很委屈地看向在场的唯一一个女性生物,有些埋怨。
从寒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他那头七彩的造型,说了一句人话,“打得好,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艺术懂不?”他激动得大吼。
冷冰,人如其名,除了刚才蹂躏别人的时候有点火-热激情之外,其余时候都是冰冷的,轻蔑地耻笑一声,“有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鸡窝,没有钱下注?十万块连塞牙缝都不够,你还敢扔下去!”
“那怎么?老子这是节俭!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夜桐一身的黑衣,整个人看起来既神秘又酷帅,整个的一完美艺术品,他露齿一笑,“不要侮辱中华民族,走在大街上你会被群殴,你忘了上次你在大街上顶着这一头鸡窝被围殴的事啦!”
几人发出一声嘲笑,廖战脸色涨红,咬牙,“妈个丫的,一千万,我赌你那条内,裤没干!”
“ 哦哦!很黄很暴力,我喜欢!”夜桐坐直了身子,从寒这个唯一的女性则是无语地看着这些人。
昨晚被夜桐连夜把他们揪回国,就为了看老大,结果老大到现在还没起床,他们这几只禽兽就在这里叫嚣了。
“我赌十点!老大一定挽着美人的手出来!”廖战抬高下巴,继续说。
“昨晚他们一定干柴烈火,但是我赌九点半!时间是十分钟!”夜桐。
“两人一个先出来,一个最后出来!而且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从寒是个是个标准的瓜子脸美女,有一头柔顺的长直发,黑亮诱人,尤其是那一张嘴唇,说起话的时候很是引人浮想联翩。
她身穿白色的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紧身裤,绑着高高的马尾,一派清爽干净的模样。
她说这话时小嘴一开一合, 特别的性感迷人。
一旁的冷冰看着,眼神幽深了些许,开口,“跟一千万!”
没一会,时间掐得很准,刚好十分钟,正九点半,沈越揉着眉心从楼梯处现身,看着下面这几只禽兽。
语气不善,“一大清早地饶人清梦,想死到别处。”
夜桐倨傲地瞄了一眼廖战,廖战好捉急,“老大,美人呢?美人怎么不下来?你快点上去啦!把美人带下来!”
天哪,他的一千万!
沈越不甚凉薄地瞥了这只禽兽一眼,“你想见她?”
廖战一听他那威胁的语气,顿时摆手,“不不不!老大你千万别生气,我都是跟那边那只禽兽打赌呢!我绝对没有觊觎美人的美色!绝对没有啊!!不过老大啊,嫂子醒了没有啊?要不要再睡会,我们还没吃早餐,不过等到下午也是没有关系的。谁叫我是你们最贴心忠实的开心果呢!”
“不要脸!还开心果?奴仆吧你!”夜桐冷哼,有些捉急地看着楼梯处,这都已经是八分钟了,还有两分钟,嫂子要是还没下来他就输了。
二十分钟之后。
颜深深从电梯处摇着轮椅款款而来。
廖战、夜桐顿时泪流满面,只有从寒脸色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边的女子,没有了肆意狂傲的姿态,没有了修长性感的双腿,没有了健康饱满的精神,只有无限的对人生的淡然,态度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连眼眸都流露出一丝通透明亮。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加厚连衣裙,外披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下面是肉色的打底,看上去既清丽又文雅。
看得沈越一阵失神,刚才下来她还没醒,没想到才二十分钟她就着装整齐地出来,肯定是这些人打扰到她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这些人,他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温柔地看着她,“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摸了摸她的发丝,动作好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个特别珍贵的宝贝一样。
那么在看着呢!颜深深有些脸红,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
沈越看了她一眼,突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走到那边的沙发,坐在这几只的正对面,很恩爱很恩爱地望着颜深深,语气更是柔得足以腻出水,“饿了么?”
这么亲昵的姿势,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是第一次,她的脸颊更红了。
沈越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蛋,突然一阵冲动地俯身……
“起价一万,我出十万。舌吻。”
“这么肯定?”
“扯淡,这又不是第一次!我一百万!压沙发!”
“我观察到了,嫂子很害羞,连舌头都没伸,不是舌吻。”
“我去!压沙发啊,我的一百万!”廖战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发牌一边下注。
而那边,颜深深脸红耳赤地推开身上的男人,让他抬起头,而她则是很害羞地低着头,护着气,不敢看向这几个人。
沈越有些欲求不满地瞪了一眼这几只禽兽,想着待会该怎么玩回来。
“老大,大嫂害羞呢!”廖战调侃。
沈越再热眼瞪向他,低头看着小女人,向她介绍,重点介绍了在场的唯一女性,“这是从寒,剑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从寒笑着跟她打招呼,“颜深深,你好!”
“你好!”
那几只禽兽也热眼瞅着沈越,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被正名,沈越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那几只禽兽就不用知道了。”
“哎呦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嫂子,你好,我叫廖战,最可爱最帅气最有魅力的那个人是我!我左边这个是冷冰,右边这个是夜桐,昨晚帮你很大的一个忙,哦,他是个同性,恋……”
“去你的,你才是同性,恋!”
“呀,难道你不是一直暗恋我?”
“滚!”夜桐揪着他那一头奇怪的发型继续蹂躏,廖战哭天喊地。
闹成一团!
周围人看着他们一阵发笑,颜深深也轻轻地笑了。
两只禽兽收手,很优雅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廖战还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只小型精美的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脸,还有头发,发现有些乱了,再狠狠地瞪了夜桐一眼。
“拿钱来吧,我赢了。一千万。”从寒十分优雅从容地在沙发上笑着,几只禽兽有些郁闷地扔了张卡过去。
“沈少,十点半的时候有个会议。”许明在一旁恭敬地提醒着。
沈越点点头,看向颜深深,有些担心她,“感觉好多了吗?”
他的声音好轻柔,眼神好深情,看得颜深深有些诧异,又有些脸红害羞,“没事的。你有事就出去吧!”
“对啊,没事的,我会陪着小深深的。一些禽兽绝对没有半点机会骚扰她的。”廖战拍了拍胸膛,意有所指地瞄着夜桐,夜桐一脚踢过来,“滚!防的就是你这种贼!小深深,哥是好人,你看清楚那只渣了!”
颜深深抿嘴一笑,好无语地看着他们。
沈越刚想站起身,听到这里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着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跟他们那么熟了。
眸子转了转,一本正经地说了句,“对了,公司有点事要你们两个过去一趟!”
夜桐和廖战有些疑惑,却还是不得不跟了过去,结果去到公司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生气地不停咒骂这个卑鄙的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