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颜深深突然出现在书店。
小莉特别开心,“深深姐,你可算是来了,我想死你了。”
然后抬头就看到了 身后跟着的一推保镖,其中就有阿芳和阿菲。这阵势有点像古代的公主出行时随身伺候的护卫,她张着嘴,有点哑然,“这些是?”
“哦,没事,他们是保护我的。”她淡淡道,环视了一圈自己极少过来的书店,地面以及书架都打扫得极为干净,每一本书都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她心里一暖。
望了望小莉,真心一笑,“小莉, 谢谢你!”
小莉这孩子被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这没什么呀!”
她再看向一旁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保镖楼净,看着他隐忍的,看见自己时脸上流露出来的那一丝喜悦,她再微微一笑,“楼净,谢谢你。日后,要多照顾着点小莉,你是一个男人,要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事需要当机立断,不要等到几乎流走了,才来后悔。小莉是个好女孩,我祝福你们。”
楼净愣了一下,看了看小莉,又看了看颜深深,脸色居然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猩红,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是,多谢小姐提醒!”
小莉的脸刷的红了。
“天哪,你们这两个居然会脸红。”
阿芳在后面鬼叫了起来,很不可思议。
楼净瞪着这个人,阿芳立刻把自己缩在了颜深深后面,不敢造次。
“对了,深深姐,两天后有一个书展,你让我留意一下那边的动态,刚好昨天的时候那边就寄邀请函过来了。你要亲自过去嘛?”
颜深深听着眼前一亮,“这么快,好,我亲自过去!”
从书店出来,颜深深又去了一趟医院,市人民医院。
这次,她带了阿芳阿菲,还有几个保镖,这阵势虽然没有市长大人出行这么隆重,但是足以震慑住刘霜了。
她在医院门口就撞见了颜深深,看着颜深深像一个女王一样在众位保镖的护送下出现,她的眼睛倏然眯成了一条线,心里的妒忌几乎要将她灭顶了般的狂升,所以即使在畏惧沈越的权势,她还是不给这个人一点好脸色,扭过头,直接往高级VIP病房而去。
颜深深垂下头,掩饰掉所有的情绪。
“小姐,要不要我过去警告她?”阿菲一看她这态度,就很不满。
她们颜小姐可是她们十分尊敬的人,眼前这什么鬼东西居然敢给甜美的颜小姐甩脸色?
“我去!”阿芳也有些气愤,咬牙切齿的。
“不用了,我们过去吧!”淡淡地说完,她就摇着轮椅过去了。
“这位是颜小姐,沈少吩咐,若是颜小姐过来,所有人都听候差遣。现在带我们去颜先生的病房。”
阿菲不愧是沈少一手培养出来的,在外人面前,那气势真不是盖的,脸色紧绷,但是语气十分强硬。
护士一听“沈少”二字立马恭恭敬敬地随侍在一边,“颜小姐,颜先生在顶层,请跟我来!”
不一会,就到了颜父所在的病房。
象征身份的VIP病房,楼道很安静,没有什么行人在大声喧哗,给予病人以最充分的安静。
病房位于顶层最里面的一间,真的是特别的安静,特别适合病人修养,而且还有一些植物,用啦修养,不仅可以保持空气清新,还可以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情。
颜深深感受着周到的服务,还有旁边的设施,心中一阵感叹。
心里对那个男人多了一份复杂。
门打开,刘霜脸色不善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床上的颜父。
那可怜的颜父,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双眼睁着,却丝毫不见有波澜。
想起那些过往,他是那么一个要强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只能窝囊地窝在这里,像一个无能的窝囊废。
颜深深心一痛,阿菲已经摇着着进去了。
“颜夫人。”阿菲很客气却语气冰冷地开口。
刘霜看着这一阵势,再看了看颜深深,眸色一闪,想发怒却又不敢,只能悻悻地走出一边。
“霜姨,谢谢你照顾爸!”
刘霜停了一下,却没有回头,走了出去,身后的保镖以及阿菲阿芳也走了出去。
病房内瞬间就剩下了颜深深以及已经成了植物人的颜父。
颜深深摇着轮椅过去,看向父亲那双浑浊的眼睛,“爸,我来看你了。”
颜父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她也不恼,语气平淡,眼神平静地继续开口。
“爸,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终于懂得,如果命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原来那一条命是多么的重要。我才发现,我那六年,浑浑噩噩的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没有你们,我是不可能走得下去了。不敢我是对你恨,还是对你气,这都让我对生活有了一定的期待与动力。我以为我只是可怜你,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感悟,我终于明白,那不是的。我走过了那么多地方,经历过那么多的人,感受了那么多的人情,我才蓦然发现,我的身后竟然没有人,我的父亲,请你一定要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父亲,就算是为了我,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个女孩,在高级的VIP病房内,对着自己可怜的父亲,说了好多,语气平缓,就好像是很闲话家常一样。
“父亲,我知道你恨不得现在立刻死去,要你接受那个人的馈赠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但是父亲,请你想想我,如果你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独自一人了。就算再不愿意,也请你想想我,好不好?”
她不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么偌大的世界上,她需要那一点温情。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个女孩说了好多话,她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听到。
“爸,我还会来看你的。”
以往的那些任性与执着,都随着这个人成为植物人而烟消云散了,颜深深,她是长大了。
离开之前,她再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
转身开门,出去。
没有发现,那个在床上毫无反应的男人的眼角居然缓缓地淌下了一滴精亮的泪水……
“小姐。”阿菲一看到门开了,立刻恭敬地喊道,就连刘霜也看向了她,眼里带着一股恨意。
颜深深点点头,径自走向那个人,“霜姨,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可以移步一下吗?”
刘霜看也不看她一眼,看到这个人她就觉得自己满肚子的火,却看到了阿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些畏惧,最后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走到了那边。
颜深深沉默了一会,也摇着轮椅过去了,“你们不用过来。”
阿芳有些担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姐,怎么办啊?”
“没有事!”
整个楼道,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颜深深看着眼前那个人,知道她一直都在照顾自己的父亲,为了父亲的事,她改变了很多,漂亮衣服也少了,脸色也憔悴了不少,人也消瘦了,就像现在,那双眼睛也有些红。
她眼眶微热,真心地喊了句,“霜姨,谢谢你!”
刘霜恨不得扒了这个的皮,她恨死这个人,但是这一刻听到她这一句话,却让她怔了一下。
“谢谢你照顾我父亲。”她真心地说,不管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她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自己的父亲好的,那就足够了。
刘霜忍不住愤怒,“我不是在为你照顾,我是不想活守寡。我警告你,不要再来这里了,即使你神通广大有沈少护着,帮了我们不少忙,但我还是不会感激你的,如果不是你,中明也不会变成植物人,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刘霜,最注重的是形象,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极其优雅有身份的人,可是却在前不久,因为没有钱,她受够了冷眼,受够了冷嘲热讽,这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所以她恨她。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颜深深低下头,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人不喜欢她,每天都以嘲讽她为乐,老实说,她也不喜欢她,因为她的出现,让她没了母亲。
但是现在,很多事情她都看开了,这个女人照顾了她的父亲,她应该感激她的。
“小希她,还好吗?”
刘霜想起自己的女儿最近诸事不顺,处处受冷眼,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女儿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从今以后我们家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如果你真的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知道我女儿连舞都不能跳了,你现在还在这里假好心,呵呵!颜深深,你这功夫做得还真是深啊!”
“你说什么?小希怎么啦?”
颜深深一怔,有些不解,想起那个生命中给过自己一点关怀与温暖的妹妹,有些焦急地问。
“怎么啦?她不能跳舞了,她被开除了,她现在已经无路可去了!你满意了,就因为她向你顶嘴,所以你就让人封杀了她。”刘霜狠狠地瞪着她,好愤怒好生气的样子。
颜深深哑口无言,心里一直在想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沈越?她摇着轮椅很快地来到了阿菲的身边,问她,“沈越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对小希做了什么事?”
阿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敢说得太明白,“小姐,沈少去公司了。”
“我说,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她的语气有些急切,还带着一丝失望。见阿菲不说,她立刻掉头就走。
“哎深深姐,你要去哪里啊?”阿芳没有意识到气氛不对,傻乎乎地跟了上去。
“去沈氏大厦!”她冷冷地对身后尾随而来的保镖说。
保镖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将她抱上车,然后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后备箱,阿菲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扬长而去了。
她气恼地跺了跺脚,马上上车,跟着离开了。
沈氏大厦。
总裁办公室,辛珍一脸温柔地看着那个坐在办公桌上办公的男人。
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一个是在床上,一个就是在工作的时候。
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这个男人,是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很快又消散了。
她放柔了声音,专注地看着这个男人,“越,谢谢你!”
沈越终于审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收拾了一下桌面,才抬头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一头如瀑的卷发,火红色的大衣,内衬着白色的毛线打底,黑色的打底裤,一双精美的高跟鞋,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精致又漂亮。
两只眼睛流露出一丝温柔的色泽。
这个女人,是他所爱的女人,是他六年前对不起的,想要补偿的女人,这个女人,他决定要娶的女人。可是这一刻,看着她这美丽动人的模样,他却没有多大的感受,有一件事他始终在想着该怎么对她开口才不至于伤害到她。
毕竟是自己爱过的女人。
“谢我什么?”他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室内开着空调,所以并不会冷。
辛珍站起来,纤细的腰肢,略显高挑的身材,配着那一身时尚的服侍,看起来特别的大方活泼热情如火,她走了过来,大胆地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我喜欢舞蹈,你就把我安排到田姐那里去了,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跳舞的,我知道你喜欢跳舞,有机会我一定跳给你看。好不好?”
沈越微微挑眉,并没有推给她,只是想着那一个名额的事,他让下面的人去办的,并不清楚过程,不过她开心就行了,希望接下来的事不会伤到她,“小珍,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恩?”辛珍眼神有些迷离,近距离看着这个男人,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散发出成熟的魅力,一瞬间就让她的心砰砰地直跳。
别看她现在表现得这么大胆放肆,其实她的爱是很专一的,这么多年从没让其他男人碰过自己的身子,因为在她的眼里,也唯有笙箫才能配得上自己,她的第一次是要留给笙箫的。
但是不知怎的,这一刻,她有种想将自己献给这个男人的冲动。
她缓缓地低下头,凑近他,两只手暧昧地缠着他的脖子。
沈越双眸微微一闪,刚想推开她,办公室的大门瞬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