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兄长不可信
伊离2017-07-27 18:043,210

  傅云舒猛然抬头,看向房梁之上,微眯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每一处,终于看到了在某根梁柱上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处。

  脚下足尖一点,轻盈的身子便跃上了那房梁顶上,凝眸看向房梁的柱子,那儿有着分明的一道深色,探出纤长的手指,触及那深色之处,收回手时,傅云舒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指腹间的那一抹凝固了的红色。

  好看的眉头一蹙,摩挲着指腹,凝视着房梁下方那被沾满五颜六色的白布,发现白布上方散落着许多油布袋子,顿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傅云舒猛然抬头,细细地凝视着屋檐上方,果然看到了一个缝隙,透着光亮。

  该死的!居然是这样!

  身子一跃,身轻如燕地下了房梁,傅云舒握紧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盯着这一万匹毁了的白布。

  难怪门锁未坏,无人觉察,原来是通过屋顶上的砖瓦,往下方丢弃这些浸满颜料的小球所致,三更天后,四更天的锣声便可阻拦这些微弱的声音。

  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至于昨夜的那些黑衣人只怕是起佯攻迷惑作用,为的只是让自己放下戒备,果然是心机颇深!

  可究竟是何人和自己,和傅家作对?

  是离夙?还是傅流音?抑或是锦庄?

  傅云舒想不通透,沉下的脸色上满是深思。

  一个时辰后,宰相府,书房内。

  傅云舒看着坐在书房内的傅继清,眉头紧蹙,有些惭愧,“父亲,此番是云舒失误,丢了布庄,还请父亲责罚。”

  傅继清看着低头认错的傅云舒,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不耐地挥了挥手,叹息道:“此事不怪你,可查到陷害傅家之人了?”

  “尚未。”傅云舒抿着唇,她脸色难看,“这贼人极为狡猾,所用之法也是狡诈无比。”

  “哼!”傅继清冷哼一声,“敢与傅家为敌,若是让本相知道,定剥了他们的皮!”

  闻言,傅云舒的眉头一跳,犹豫了半响,才开口,“父亲,我不懂,为何父亲要女儿应蛮邦人所求,不若,这布庄也不会轻易失了。”

  提及此,傅继清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是今早皇上下的旨意,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与蛮邦之间的往来交易,否则定要查办,如今傅家已被皇上盯上,若是稍有不慎,被捉住了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如此凑巧?”傅云舒不解,这圣旨何时不能下,偏偏要在她与蛮邦人交易之时下。

  “早朝时,周勋那个混帐东西,呈上奏疏,说什么要与蛮邦修好,保证两国往来生意,让边疆民生更好,以此皇上才下的旨意。”

  “周勋?户部尚书周勋?”傅云舒皱了皱眉头,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人。

  “嗯。”

  “就算是他提出,难道就没有人反对吗?”

  提到这里,傅继清的脸色越发难看,沉默了半响,才愤然道:“朝中六部皆是支持,包过那战王也不曾反对!”

  该死的,就算刑部和兵部不受掌控,也不至于两部之人皆是反水,而且还有其他四部竟然都是如此,这是令傅继清感到极为意外的,最重要的是,提出者是周勋,而不是太子离夙!

  十多年的官场生涯,谁人不知周勋效忠的皇帝,众臣随着周勋的意见不敢反驳,意思便是满朝文武皆受了皇帝的掌控中。

  这样局面,让权倾朝野十多年的傅继清一瞬间脸色铁青,难堪地顺着众臣的意思跪了下去。

  “周勋可是皇上的人?”细细思考了片刻,傅云舒才想起这户部尚书周勋究竟是何人。

  傅继清点了点头,凝重的脸色,压抑的气息,似乎下一刻就会随时爆发一般。

  “怎会如此!”傅云舒的脸色陡然间有些苍白。

  天资聪颖的她自然明白周勋若是皇上之人,那今日早朝之事代表着什么,难道傅家已然到了这般不堪的田地了吗?

  “那皇姑母呢?”似乎许久许久才想起了在皇宫中的那位皇后娘娘的傅云舒,忽得找到了一丝的希望开口问道。

  “皇后怕是已遭到不测了。”沉默了片刻,傅继清即便不愿承认,却也只能艰难地开口。

  “什么!”傅云舒难以置信地看向傅继清,“那可是一国之母!就算皇上再厌恶,也不可能如此轻易作为!”

  “如今的皇上已不是以前的皇上了。”傅继清声音低沉幽深,他微眯起眼,内里的算计十分明显,“傅家若不反抗,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父亲,”傅云舒的眼底满是复杂的深意,“非要到如此的份上吗?那可是死罪。”

  “舒儿,若是可以,何曾要致百年世家的名声于死地呢?”

  坐在书案前的傅继清,陷在阴暗交织的光线中,忽明忽暗的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逸,只是那越发幽深的眸子里,沉淀着的深沉令人不禁胆寒。

  “文臣造反,十年不成,父亲,手中无兵权,如何为之?况且朝中还有战王,父亲千万要三思。”傅云舒劝解着傅继清,她不愿傅家背上造反弑君的罪名,如此骄傲的她怎能容忍自己身上有这样的污点。

  “三思?你叫我如何三思!如今的局面你看到了吗?整个朝中已然没了我的威信,这样让我如何忍受!”傅继清仿佛被点燃了火焰一般,将自己压抑了一早上的怒火全然爆发出来,他怒拍着书案,染着怒火的眸子狠狠地盯着傅云舒。

  “父亲。”承受着傅继清怒火的傅云舒,依旧是慎重地开口,“没有兵权,岂非死路一条,父亲真的要往死路上走吗?”

  “兵权?谁说没有兵权。”傅继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父亲的意思是?”傅云舒讶异地看着傅继清,何时傅家涉及到了兵权,难道是?

  傅云舒瞪大眼,看向傅继清,得到一个准确的暗示之后,面色越发凝重,“父亲是指兄长手中的龙肃营。”

  “正是。”

  “父亲!”傅云舒提高音量,颇为恼怒,“且不论龙肃营仅有五百将士,就单是兄长是否可为父亲的举措交出兵符,还是个莫大问题!”

  “源儿是我的儿子,若是此番成功,他就是太子,难不成他还能拒绝!”傅继清不以为然,他那一个纨绔子弟懂什么,这样的诱 惑能忍受?

  “父亲,兄长不可信!”

  “……”傅继清看着傅云舒那般歇斯底里的样子,顿时间有些微愣,随即皱起了眉头,“舒儿,何出此言?”

  傅靖源再无用再叛逆也是他傅继清的儿子,难不成有异心?

  “父亲,兄长他……”傅云舒皱起眉头,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她的感觉告诉她,傅靖源不可信,可却又并无其他证据。

  “他如何?”

  “兄长这十多年的纨绔只是伪装,他并非是表面如此。”

  “什么?”傅继清惊讶地看着傅云舒那一脸慎重的样子,听着这样的话,顿时间有些恍惚。

  “十多年来伪装自己之人,岂能如此轻易相信,即便他是兄长,只是舒儿不知他为何要这般伪装自己?”傅云舒抿了抿唇,有些不解,这也是她一直不能明白的地方。

  傅家的荣耀他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宁愿这般糟蹋自己?

  “……”听着傅云舒的疑问,傅继清陷入了深思,十多年了,这样一个敏感的数字让傅继清恍惚间又响起了当年之事,难道源儿他早就知道当年之事,所以用这样的伪装来反抗报复自己?

  念及此,傅继清感到一阵疲惫,心底扬起一阵阵的无力感,饱受打击,这样的事实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他宁愿傅靖源是真的纨绔,也不是这样为了报复自己而伪装的纨绔,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是心向外人,这样的事实就好比掌掴自己的脸一般难堪。

  “父亲?”傅云舒看着陷入深思的傅继清,直觉告诉她,傅继清知道傅靖源为何伪装十多年的原因。

  “……”晃神过来的傅继清,慢慢地将目光移向傅云舒,内里透着死寂让傅云舒一惊。

  “父亲你?”

  傅继清摆了摆手,示意着傅云舒不要开口,他颓然地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眼眸中也失了光芒,一瞬间似乎老了十来岁般,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宰相大人。

  看着这样子的傅继清,傅云舒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沉默了半响,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傅云舒还是默不作声地退出了房门。

  走在回廊中,一直低着头的傅云舒,忽得抬头,迎面便看到了傅靖源那高大的身影。

  依旧是一身紫衣华服,越发硬挺的身子根本看不出这人是个纨绔子弟,俊朗的脸上带着漠然的神色,看着傅云舒的眼里没有一丝的亲情可言。

  “兄长。”傅云舒一如既往地开口。

  傅靖源瞟了一眼傅云舒,冷淡道:“何事?”

  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之后,傅靖源就鲜少在府邸看到傅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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