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呐。”太后又将婉潆一看再看,竟是越看越中意了。“你这孩子和我投缘,明儿要进宫里来陪我说说话,让哀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
“婉潆遵命。”
皇上与皇后面上皆掠去一抹深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昊王府事起之日,府内有多家夫人应邀莅临,纵然事发地地处偏僻,下人被多方警告,也难免不胫而走。何况,当事者苏婉潆乃甚得逍遥王疼爱为之甚至不惜向天子拖延大婚的“红颜祸水”,在习惯了政治婚姻亦习惯了丈夫或有敬无爱或敬而远之的贵妇中,实在是个异类,没有人会喜欢异类。
之后,太后回朝,听说这位并没有逍遥王妃实质名份的逍遥王妃亦获得了太后喜欢,短短几日,获赏无数。
如这般的疼爱加身,惹羡招妒已是情理之中。于是,妒羡之下,言生语起。
婉潆首度得闻,是在太子妃召集的募捐宴上。
时令虽入秋,但各地不乏在汛期遭遇灾害的灾民,太子几番亲往赈灾,太子妃为替夫分忧,设想出了将满朝文武的夫人召集募款的法子。芳草园内,在太妃的以身作则感召之下,诸位夫人无论心怀怎样心思,皆当堂摘了首饰,献了金银。眼见此度收获不坏,太子妃春风满面,遂邀婉潆去看早开的菊花,便是几个人随意在花间走着时,听到那些来自于一墙之隔处的不够动听的小话儿。
“太子妃怎么也找了她来?不怕自个儿的妹妹难堪么?”
“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心怀定然是比一般人要宽广的,但这女人居然当真来了,还真真儿个马不知脸长,苏大学士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没名没份,还敢顶着逍遥王妃的名头到处招晃,这学士府的教养不过如此。”
听到这处,婉潆已经确定那些人说得是自己。与她同行的,除了太子妃,尚有昊王妃与那位傅琬公主,她不能说全无尴尬。但,若是为了这些话儿与那些人计较了,还真是自跌身份,她不屑为之,权当闲风过耳罢。
然而,谣言并未仅止于此。
“你们听说了没有,就是上个月,昊王府的赏花会上,昊王府的二少爷喝醉了酒,将这位逍遥王妃给……给……”
“如何?”
“侵犯了。”
“咝~~”抽气声。“真的假的?”
“再真不过了。我表姐高夫人那日也去了,还有假么?听说逍遥王将昊府二少打个半死,但又能怎么样?这种丑事哪还敢送内嗣寺法办?也只有干吃了这个哑巴亏。”
“发生这等丑事,逍遥王怎么还会要这么一个不洁的女人呢?”
“不要怎么办?苏大学士的面子要看,逍遥王自个儿的面子也要顾嘛,真若不要了,那不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被绿云罩顶了?”
“唉,这就对了,男人都爱面子,这丑事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太子妃的秀脸凝沉如冰,抬手才要命人将那闲话者传来,婉潆伸臂阻下,摇首:“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