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我指得是什么。”他横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先是委屈咕哝,倏尔又面浮坏笑。“所以,本王在现身的第一日,便‘要’了你。”
她芙颊一热。
“我们的洞房虽然来得晚了,却因为本王积蓄了过多的渴望而愈发甜美,婉潆爱妻,你认为呢?”
她娇嗔又羞窘,嗔瞪了他一记,偏首不理,
他感觉了怀中人儿的情生意动,趁势直追,丰唇挑逗意味极浓地在她后颈巡回,“婉潆爱妻,我们回房慢慢谈来,如何?”
这男人!“你的婚事,要如何理会?”
“这当子事,我原本就是忘了的,此时提了起来,又与我何干?我已对太子哥哥说了,如若要娶,由他这位太子出面更为适宜,效仿先贤,成就娥皇女英佳话一桩。”
“你当真是如此说的?”
“一字不假。”
于是,会被下到内嗣司的牢内反省?她啼笑皆非,“你真以为此事便能如此了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本王在,断不会让人欺负了你,想它作甚?”他将佳人抱起,按阶而下。
此处虽有月美风清,但逍遥王阁下更向往榻间的缱绻绮景。尤其,在已确知两人两情相悦的当下,更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枉费了旖旎时光。至于那些个俗事烦事,交予明日罢。
由太子府出来,尚冠文抬头看了看天色,半边霾意正重,正是多雨季节,要尽快回到府里了。
“尚状元。”
青呢小轿前,他才前倾了身子,一候了多时的人影行到他左侧,很是亲近的低唤。
时下,尚冠文虽已经天子钦点为本科状元,亦成为了朝中各派势力争相盘结拉拢的当红不二人选,但在天子未御口亲封职衔、吏部尚未放派官职之前,诸人也只能称他一声“尚状元”。
他眄向来者,并不熟识,淡问:“阁下有事?”
“在下远溪柳子州。”来人文士作扮,举止间也确有几分书生气象。“在下久慕苑州尚学斋之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之幸。”
“学斋”乃尚冠文的字,与友人间的诗词应和,题写镌刻,多以此字存留,是以“尚学斋”三字,名闻遐迩。
“冠文愧不敢当。”虽性气高傲,应有的礼节倒不会疏略,尚冠文浅回一礼。
“学斋兄,相请不如偶遇,在下可有荣幸请学斋兄喝杯清茶?”
如这等邀约,近些日来繁不胜数,尚冠文的婉拒业已驾轻就熟,“冠文尚有俗事缠身,他日……”
“实则,请学斋兄喝这杯茶的,并非在下。”柳子州突然笑得隐晦。
尚冠文眉心微蹙,一个读书人作这等表情,实在不敢恭维。
“在下乃歧王府文簿,歧王爷爱学斋兄之才,特命在下前来恭请一叙。”
歧王……当朝二皇子?纵然他初来乍到,也与这位主儿与太子之间的微妙抗衡有所耳闻,此时他人尚立在太子府门前,歧王幕僚到此来邀,单是这一份不够光明磊落的用意,即足以令人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