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诸兵士的观望与猜测中,左将军忍无可忍,拍案怒起,“元帅为何成为元帅,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关战局成败,请元帅自重!”
“哦?”慕晔不怒反笑。“你倒说说本帅为何成了本帅?”
“若阁下不是逍遥王,这个帅位轮不到阁下来坐!”
“照你这么说,若阁下不是昊王爷,这个左将军也到不了阁下头上了?”
“你……混淆是非,强辞夺理!”
“你以下犯上,着实放肆!”
左将军拂袖而去。
夜间,左将军借酒浇愁,那位心腹校卫在旁作陪,劝了多时不见成效,遂道:“逍遥王欺人太甚,将军要忍到几时?”
“休得胡说。”
“……属下只是为将军叫屈,以将军之才大可不必屈居人下。想将军先前困身在大漠那么多天,不也正是因为逍遥王的刚愎自用?”
“命中注定,我力奈何?”左将军心灰意冷道。
“是呐。”心腹校卫颓叹。“既然生来低人一等,也惟有任人宰割。”
左将军瞥了他眼,嘴边挂起阴沉冷笑,“那倒也未必。”
校卫大惊,“难道将军想投靠白沙国?”
“怎么可能?”左将军颜色一厉。“本王乃天朝皇族,老母妻儿又皆在京都,怎可能做那等大逆之事?”
“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他为主帅,我为左将军,之后各自行事,他运气只胜不败倒也罢了,若有一日他需我支援……”他冷笑不语。
校卫先惑后悟,连连点头,“将军这一招高妙,高妙极了!”
大战时刻来临。
天朝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慕晔带领,袭取白沙国王都;一路由慕天彻率军,随时接应。
慕晔一路行军甚是顺利,虽也遭遇了几场抵抗,却皆如螳臂挡车,不过七八日,便到了距白沙王都不足百里的白沙山下。
“今日我们在这山下歇上一晚,明日尔等随本王攻克白沙城!”
主帅志得意满,诸兵士热烈回应,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只待明日直捣敌巢。
夜半时分,白沙山野林之间,蹿出魑魅无数,没有火把,敛声蹑足,向天朝扎营处包抄过来。
“谁?!有埋伏!有埋伏!”
不知哪个机警哨兵发现了异状,高喊了这声。顿时,两边都是乱箭齐发,火光映天。
两个时辰的激战过后,天色将亮时,白沙国人退下,但退而不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待东方大白,慕晔惊觉,敌方之数远远超出所料,自己这支人马无疑成了深入腹地的孤军。
“你们几人分三次突围,速去报左将军慕天彻前来增援本帅!”
逍遥王的求援令,慕天彻不作理睬,
那位心腹校卫尚且劝了几句,诸如军令不可违、大局为重之类,慕天彻仰天大笑,“没有那个草包元帅,本将军依然能够破敌。他消失了,于大局有何损害?既然能够同时公私兼顾,本将军何乐不为?”
心腹校卫遂不敢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