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吗?”瑞王爷问。
“当然知道,他们是这一街上有名的地痞,就住在西郊的何田村。”小厮回道。
“青龙。”瑞王爷唤了一声。
那青龙立即领悟主子的意思,将一张千两的银票放到小厮的手中。
小厮见到那么多钱,嘴角都笑开了,他忙道:“大爷要找他们吗?我带你们去。”
瑞王爷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凤飞影道:“凤姑娘,那桌面上的三十万两银子就归你了。”
随后他脚踏清风,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富贵赌坊。
凤飞影望着那俊逸洒脱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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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把那枚金钗压在富贵赌坊了?”阿四脸色大变。
“阿四,怎么了?不就一枚金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阿三躺在稻草上,觉得阿四有些小题大作了。
“你懂什么啊,我现在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啊。那个钱财女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这万一人家要是用这个线索找到我们的头上,你说,我们这辈子可就得呆在牢里过日子了。”阿四毕竟想得远,他的心思远比阿三这个做哥哥得强。
当下他一脚把阿三从稻草上窜起来。
“阿四,你干什么啊?”阿三有些恼火了。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安睡过,好不容易小眯一会儿,却遭到阿四的一脚窜门,这让他怎么不发火。
“你还有脸嚷嚷啊,都怪你惹出来祸,快,赶紧去收拾一下,我感觉不好,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我们得赶紧跑路。”阿四将黄金包好。
“阿四,没那么严重吧。”阿三觉得阿四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就有那么严重了,猪头,你不听我的也没事,我一个人走。”阿四决定不管他了。
阿三见阿四神色如此沉重,当下也慌了起来,赶紧起身收拾起来。
“公子,他们就住在这里面。”门外是一个清亮的嗓音。
“不好,阿三,他们果然追来了。快走。”阿四跟阿三刚想往后门冲,却发现后门上也有人了,当下只好折回,准备从窗口跳下。
“哪里跑?”眼尖的白虎已经冲上去了,随后青龙也飞身上去帮忙。
阿三跟阿四哪是青龙跟白虎的对手,没过三招,便被他们死死地压在脚下了。
“说,你们把安乐公主藏哪里了?”瑞王爷桃花眼中闪着犀利,盯得阿三头皮发麻。
“爷,我们虽说是混道的,但是从来不敢跟官府作对的,又怎么可能会去藏什么安乐公主,爷,你们真的抓错人了。”阿四虽然害怕,但还是将话语表达清楚。
刷——
钢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割出了一抹鲜红。
“还不说实话?大小姐明明就是你们抓走的,你们还带走了她赠送给我的凤凰金钗,压在富贵赌坊里头,而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去富贵赌坊核对过了,确实是你们做的,快说,你们把大小姐藏哪里了?”小草冷眼一横,斥责道。”
阿三跟阿四当下腿开始发软了。
“姑娘,你说的对,我们是抓了一个钱财女,她叫财无边,但是我们没有抓过什么安乐公主,真的没有抓过她啊。”阿三十分冤枉道。
“财无边她现在人在哪儿?”瑞王爷逼问道。
“可是她不是安乐公主啊。”阿三迷糊道。
但是阿四却明白了,他这下真的是吓得不轻了。
“快说,她人在哪里?”钢刀又靠近了三分。阿三哆嗦道:“她——她被我们卖了。”
“卖去哪里了?”
“人贩子阿豹,他今早开出的船,借的是葛家帮的旗子,估计这会儿还没出苏州城。”
“你们——该死!”瑞王爷冷眼尖锐,吓得阿三昏了过去。转而他吩咐道:“青龙、白虎,你们赶紧去拦截。”
“王爷,那他们两个怎么办?”
“交给小草,砍了。”瑞王爷冷道。
他率先飞身离去,小草点了点头。
阿四见机不可失,趁他们三人离开,当小草拔剑对付阿三的当回,他一个撞击,死命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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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泛浪,金光点点。
“葛家帮”三个字印刻在红艳的旗面上,迎着风,威风八面。
船头上的汉子,身强体壮,面容阴沉,留着一大把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凶狠得很,他露在阳光下的臂膀,雕刻着一只勇猛的豹子。
他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人贩子阿豹。
此刻,他的脸上印染的是得意的笑,一想到船上货物的价值,他就想笑。
但也正因为货物的贵重性,让他的心时刻提吊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怕遇见官府中人,所以他才选择了水路而行,并借了葛家帮送货的名义。
一艘快船却在此刻急速飞来,远远的看过去,船板上站着三个人,领先的是一位俊美的公子,看穿着,一定是富贵之人,旁边两侧的人,看来是他的侍卫。
“阿豹,快点将船停下。”低沉的嗓音传透过来。
不好!他一定是追捕他的,想到这里,阿豹叫手下的人动作更快了。
“王爷,前方的船好像开得更快了。”青龙报告着。
“速度再加快,等一下快接近的时候,我们立即飞身上他们的船。”瑞王爷吩咐着。
“是,王爷。”青龙跟白虎紧追在后,不敢松懈。
阿豹眼看对方紧追不舍,自己一把推开了一个船手,拿过浆,用力地摇了起来。他费力地摇着,却发现越来越吃力了。
突然有人报道:“少主,不好了,船舱进水了。”
“你说什么?!”阿豹一惊,将来报告的小厮一把扔下了湖水中。
前方水流急速,正是平阳湖最危险之处,船由于受吃水严重,失去了原先的方向,即将撞击到尖锐的石块之上。
啊——
阿豹惊叫了起来。
碰——
船身一碰上,船板立即四分五裂开来。
转眼间,湖面上只有零碎的破木碎痕,还有点点的血色,淡淡的,苍凉的。
不——
瑞王爷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情景,当下胸口激涌。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爷——”
汨府西暖阁。
“真的吗?哈哈,尸骨无存,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她这个下场,谁叫她跟我抢男人。”娇美的容颜,扭曲的神情,卢婉柔得意的张狂,在乱颤的烛火中映照得格外诡异。
一把尖锐的匕首,冷光闪闪。
倏然地破窗而带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便扼住了卢婉柔的咽喉。
啊——
春香尖叫起来。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闭上你的嘴。”刷一声,寒冷的飞刀刺在春香的头顶上方的窗棂上,入木三分,红缨晃动。当场吓得春香昏了过去。
耳边清静了,来人立即冷眼扫射在卢婉柔的脸上,他手中的匕首,顺着她的脸蛋,轻轻地划着。
“阿四,你——你这是干什么?”卢婉柔惊慌地望着来人。
来人狠狠地拉过她的头发。
“贱女人,你竟然敢欺骗我。”阿四眼睛红了,火苗高涨。
啊——头皮隐约闪现血色,卢婉柔疼得整张脸蛋扭曲在一起,她觉得他疯了。
“你疯了,阿四,你不想要剩下的那一千两黄金了。”
啪——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得卢婉柔眼冒金花,她的脸顿时红肿起来,唇碰撞在牙齿上,撞出了血。
“一千两黄金?奶奶的,你现在就算给老子一万两黄金,老子也不稀罕。你这个臭婊子,竟然敢耍我阿四,你也不去这条街打听打听,我阿四是随意让人糊弄的角色吗?你这个心肠狠毒的贱女人,不但欺骗我那个女人的身份,竟敢还倒打一耙,算计我们兄弟两个。哼,老子今日就叫你尝尝什么叫恨不痛生,叫你知道知道我阿四的厉害。”
呲——呲——
卢婉柔的衣衫被阿四一把撕裂,阿四扑了上去。
呜呜呜——卢婉柔挣扎着,撕打着。
窗外,白袍映月,桃花眼中闪着一抹嗜血的光芒,他的唇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意,那是看着猎物相互残杀的快意。
蓦然,房门被撞开了,一袭月牙长衫,盈盈温和的眸光,飘逸随风的书生纶巾,此刻带着几分狼狈、几分愤怒而闯入。
“放开她。”
卢婉柔一见到汨沙雪,当下水眸中汇聚起光点,泪水止不住地哗哗流淌着。
“相公,救我,救我!”
“婉柔,你不要怕,我会救你的,来人啊。”汨沙雪眼底温柔如水,示意卢婉柔不要担心。
汨府的护卫突然站满了一室,阿四却一点没有惊慌,他突然阴沉地笑了起来,一个用力拉扯,将卢婉柔架在自己的身边,他盯着汨沙雪道:“你是汨沙雪吧,你可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吗?你还想救她?呵呵——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等你听完了,你估计恨不得自己亲手杀了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汨沙雪眼底一愣。
“你难道还不知道你的大夫人财无边已经沉湖了吗?”阿四笑得令人发寒。
“无边她——不会的,你胡说,小草早上还说无边只是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去了。”
“是吗?我胡说,你何不叫窗外的那些人出来,让他们告诉你一声,你这个书呆子,连自己的夫人被人谋害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