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刚转身,白芊芊就快速从浴缸里爬起,穿起了陆长风给她准备的衣服,追了出去。
她不明白鹤启为什么看到肖月上楼,会那么紧张地跑来告诉陆长风,但是,她怕肖月顾忌着陆长风没有骂她,而把所有的压力都施加到何欠身上。
“陆长风,你觉得你母亲是那样的小人吗?”
白芊芊搭上房门门把的手,瞬间退了回来,她没有开门。
肖月的声音似乎与她是一门之隔,离得很近。
面对肖月的质问,陆长风声音平静地说,“我们去那边说。”
肖月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陆长风,你这样维护芊芊,真让我欣慰。”顿了顿又道,“要是你哪天也这样维护我,我就心安了。”
言落,一阵高跟鞋摩挲地面的声音传来。
肖月率先离开了她的房门口。
白芊芊愣在了那里,为什么陆长风维护她,肖月不但没有气愤,反倒是欣慰呢?
肖月恨她,见陆长风维护她,不是该生气的吗?
想不通。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白芊芊悄悄地打开了房门。
待看到一个高大的陆家保镖的身影时,白芊芊连忙往走廊的尽头,楼梯的拐角处跟去。
肖月和陆长风去了走廊尽头。
只是……
她刚到拐角处,就听到陆长风在吩咐,“你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陆长风的声音阴沉冷冰,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白芊芊立即往旁边四周看去,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偷听到陆长风与肖月谈话内容,又不会被陆长风和肖月发现的地方。
不禁觉得讽刺。
最近,她好像一直奋斗在偷听别人谈话的边缘。
少许后,她推了推身后的房门。
庆幸的是,房门居然没有上锁。
当白芊芊进到房间,看到房里的床时,她猛然间想起,这间房是任承志的,她上次还爬到了任承志的床上睡觉。
这任承志不锁门的习惯挺好的,如若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偷听陆长风和肖月的谈话。
进了房间,关了房门,白芊芊直接去了阳台。
阳台离走廊尽头的阳台很近,几乎是一墙之隔,站在阳台上,应该是能听到陆长风与肖月之间的谈话的。
如她所料,当她贴着墙站在阳台上时,一墙之隔的那边,肖月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不认识!”
简单的四颗字,带着一惯的否认。
不认识什么?
白芊芊眯起了眼,难道陆长风是在问那个女人的事?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了陆长风不屑地冷哼,“不认识吗?要不要我拿相片给你看?”
不给肖月狡辩的机会,陆长风下了定言,“我的人看到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你的人?”肖月讽刺,“陆长风,芊芊什么时候就变成你的人了?”
白芊芊情不自禁拽紧了身上的裙摆。
原来,她并没有眼花,陆长风也是相信她的话的。
否则,陆长风不会当面质问肖月,而且以着她说的去套肖月的话。
难怪昨天肖月和那个女人离开得那么快,原来,肖月看到了她。
只是,看到了就看到了,肖月为什么要躲呢?
“肖月,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把白芊芊娶进门了。”说到这里,陆长风的语气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也明确地告诉你,你若想要媳妇,就答应我娶白芊芊,否则,陆家断后,你就是罪人。”
不待肖月出声,陆长风的声音毫无尊卑地响起,“不过,你和父亲都保养得不错,再添个弟弟妹妹也是可以的。”
陆家断后?
白芊芊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小腹,难道陆长风不让她生孩子,就是想用陆家断后来威胁肖月和陆天鹏,让肖月和陆天鹏答应他们在一起吗?
陆长风也是,前面的话带着威胁意味,后面的话也是太无尊卑了些,也亏陆长风说得出来。
陆长风已经三十一了,陆长风还有个姐姐,这陆天鹏和肖月看起来再年轻,怕也是五十近六十的人了吧!
还生啥孩子?
正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巴掌声传来,带着肖月不可抑制的愤怒,“不孝子,你的礼仪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这样无尊卑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眼里还当我是你的母亲吗?”
肖月一巴掌甩到了陆长风的脸上。
“那你当过我们是你的孩子吗?”陆长风被打后,声音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不过,了解他的白芊芊知道,这是陆长风将怒气压抑后的征兆。
“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太让我心寒了。”肖月指责道。
陆长风冷冷出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如果姐姐在,你就不会这样说吧!此时是不是特别想说,为什么当初死的是姐姐而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小丽会死吗?”肖月反问。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有女婿,不会有外孙!”陆长风回。
白芊芊靠在阳台的墙体上,听到肖月和陆长风的对话,似乎两人的矛盾又拉回到了那天。
只是,那天有她和任琴在,两人的争吵到此为止了,而今天,因为没有外人在,两人的争执也就拉开了序幕。
只听肖月说,“我那天就想问你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长风讥讽,“那你口口声声是因为我,姐姐才会死,又是什么意思?”
肖月估计是没想到陆长风把问题给她踢了回去,却也没有回避地说,“如果不是你,你姐姐会采取那么极端的手法,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誓死要跟着那个赌鬼跑吗?”
“你姐姐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子有多软,我不知道吗?”
“你姐姐之所以用那么绝决的方法来离开陆家,和那个赌鬼私奔,不是你教的,是谁教的?”
陆长风冷着声音,丝毫不顾忌肖月的感受说,“肖月,这么多年来,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给自己洗脑脱罪的吗?”
“也是,像你这种只会顾忌自己的人,你又岂会明白别人的感受。”
“即使那个男人是赌鬼,但姐姐爱了。一个再懦弱的人,在面对她喜欢她爱的人时,都会执著的。”
说到这里,陆长风重重一记冷哼,似解释似澄清地说,“当年,我从未教过姐姐。”
“姐姐之所以那么绝决,完全是因为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爱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大多了。”似为了证明什么,陆长风一字一句说,“当年,蓝玲杀白泽的时候,难道不是因为爱得太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