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大山,一辆辆高级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向山顶驶去,最终进入了占据了整个山顶的豪华别墅。
别墅大门中,几百上千的女佣分站在道路两旁,见到豪车,一个个低下了头,神情恭敬地迎接豪车上的人。
豪车停下后,鹤启连忙上前,面带管家的标准笑容,打开了豪车车门,“少爷,你回来了。”
陆长风‘嗯’了一声,从豪车上走了下来。
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吃饭。”
丢出两颗字,陆长风径直往餐厅走去。
“少爷,老爷怎么样了?”
刚问完,鹤启便觉得他身为一个管家多嘴了,连忙说,“少爷,我让厨房再多上点菜。”
陆长风又‘嗯’了一声,跨进餐厅,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鹤启,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鹤启心痛地说,“白小姐精神受到刺激,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陆长风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到了桌上,霍地起身,迅速往外走去。
精神病犯了,那天不是好好的吗?
真的有精神病。
该死的,早知道是这样,他那天就不去刺激她了。
精神病院。
一间简陃漆黑的小房间里,白芊芊缩瑟着身子躲在墙角,眼神毫无焦距,旁边有着破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水渍。
少许,两个黑衣人进了小屋,两人径直走到墙角处的白芊芊面前,一人伸手就去抓住白芊芊的手,另一人也伸手去捏住了白芊芊的下巴,把碗里的药就向白芊芊嘴里灌去。
与第一次一样,当那药喂到白芊芊嘴边时,一开始毫无反应的白芊芊,再次使劲地摇头挣扎,牙关咬得紧紧的,怎么也不配合?
啪!
灌药男人无法灌药,抬手一巴掌便煽到了白芊芊脸上,白芊芊被男人打得脑袋一偏,被打的右脸迅速红肿起来。
灌药男人恶狠狠地警告,“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疯,那人说了,进了这里,你就是疯子,你最好乖乖地配合喝药,否则,别怪我再动手。”
言落,抬头对抓着白芊芊的另一人说,“抓紧了,别再把药浪费了。”
再次伸手,一把扣住白芊芊的下颌,咬牙道,“不想挨打,就乖乖喝了,这药不会要你的命,顶多只会让你失去记忆,你也怪不得别人,怪只怪你惦记了不是你的男人。”
不给白芊芊挣扎的机会,捏着白芊芊下颌的手用力,固定着白芊芊的头,拿起药就向白芊芊灌了去……
白芊芊的下颌无法合上,感觉那些药流向了她的喉咙,挣扎着要甩开抓住她手臂的手,捏着她下颌的手。
可是……
她的力气怎么会有两个男人大呢?
药虽然打倒了些,但是,大部分都进入了她的喉咙,流向了她的胃。
两个男人灌完药,出了小房间。
而白芊芊则是依旧缩在那里不出声,目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到了这精神病院?
她不相信在芯心酒吧看到听到的那些是真的。
李震天是她最尊敬的叔叔,怎么会害他的父亲呢?
李震天为什么要害父亲呢?
可是,那些话还清楚地响在耳边: 白泽那样能够用几年时间建造出一个商业帝国的精英,不也被我用短短几个月就毁了吗?不仅如此,我还成功地接手了他的企业,创造了我现在的李氏。
李震天口中的‘毁了’是什么意思?
是指把父亲的白氏企业整得破产了,还是指父亲的死?
不过,不管指的是哪样,李震天都是他们白家的仇人,而她,她竟是傻乎乎的认贼作父。
奶奶让她远离李家,说李家的人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陆长风说李震天是伪君子,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她都不相信。
她一直都相信李震天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她还有什么用?
她活在世上只会连累人?
她这样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的人,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
一丝凉风涌进,身处黑暗中的她抬起了头。
看着那敞开了一点缝的门,她缓缓咧开了嘴角,原来,那两个男人没有把门关上。
十五分钟后,她站到了精神病院六楼的顶楼天台上。
那天,她跳楼逼走了陆长风。
今天,她就把这楼跳了。
她这样的人活着只会害人害己。
看着远处缓缓下落的夕阳。
她脑中情不自禁想了陆长风。
那个霸道不讲理,却被她冤枉了的男人。
陆长风,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眼睛有些疼,抬手揉眼睛时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不用伤心了,很快,很快就会得到救赎。
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她笑了。
只要纵身一跳,她的世界就安静了,再也没有苦恼,再也没有伤害。
“白芊芊,你他妈给我滚下来。”
霸道的语气,低沉性感的声音,白芊芊站在天台上的身子猛地一颤。
她并没回头。
面上露出一丝苦涩,她又幻听了。
就如在芯心酒吧那小房间一样,她居然看到了杨润向她所在的方向爬过来,敲她的门。
杨润被李震天一枪毙了,早死了,怎么还会动?
看来,她的抑郁症真的是重了好多。
不过,无所谓,很快,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脚下情不自禁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只要再走一步,那些围绕着她的痛苦就能解决。
“白芊芊,你她妈耳朵聋了吗?我让你他妈的给我滚下来。”
陆长风咆哮起来。
看着那差不多整个身子已经悬空的身影,想压住怒火的他再也压不住了。
“白芊芊,不管你他妈是真疯还是假疯,我陆长风都不允许你退出我的人生,你若敢死,我就让你所在乎的人一个个下地狱,让他们全都下地狱去找你哭诉。”
陆长风咬牙切齿的说。
看了一眼身旁的鹤启,给鹤启做了一个楼下的手势。
鹤启是聪明人,立即带着人下了楼,准备营救。
白芊芊微愣,随即转过身来,当看到站在远处,一袭黑衣黑裤黑鞋的陆长风,看着陆长风脸上的担忧时,她缓缓咧开了嘴角,笑得一脸灿烂地说,“陆长风,对不起,我不应该冤枉你。”
话锋一转,“其实,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一天天拿他们来威胁我,逼我就范,换任何一个人站到我的位置,恐怕都会胡思乱想吧。”
“不过,我真的感谢你,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
看着那张笑脸,陆长风并没有喜悦,相反,他的心底有恐慌迅速蔓延开来。
眼前的女人很不对劲,虽然在笑,可那双眼毫无焦距,像极了一个随时都可能倒下的布娃娃。
“白芊芊,你觉得我在威胁你?”
陆长风冷冷地勾起了唇,状似讥讽地说,“我陆长风向来说到做到,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敢跳,我一定让你所有在意的人都下地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