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
陆长风轻飘飘地在她耳边吐了三颗字,将头更加凑向了她的脖子。
平日也没见这个女人用香水,为什么身上会这么香?
白芊芊不甘心地提醒,“你说过给我一个月时间找证据证明我没有推孟兰之落海。”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陆长风说。
是了,从陆长风许诺给她一个月时间找证据到现在,今天真的是最后一天了。
陆长风曾说,如果一个月找不到证据证明她没有推孟兰之落海,那她就得天天洗白躺在床上让他睡。
怪不得他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怪怪的。
“我找到我那朋友了。”
她不能平白无故为他生孩子,也不能惹怒他,她尽量让声线趋于平和。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陆长风的声音比她还平和,“那又如何?”
白芊芊咬了咬牙,终是把心底一直不敢吐露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没有推孟兰之落海,你不能以禁脔的名义禁锢我,让我替孟兰之为你生孩子。”
陆长风将她的身子扳正,冰冷的大手擒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仰望着他。
白芊芊被迫迎上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裙下的双腿有些打颤,洁白的小米牙紧紧地咬着下嘴唇,害怕不已。
修长的拇指抚着她粉嫩的唇,漆黑的眸底看不清情绪,声音低沉,“我并没有要让你为我生孩子,否则,你以为你能买到避孕药?”
“你跟踪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芊芊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看向陆长风的眼中更是惊恐得难得置信。
“女人,昨天那一枪是对你的警告。”
陆长风薄唇微掀,吐出的话直接把白芊芊打入了地狱。
陆长风知道了,知道她心里住着一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乐晓峰。
他说,女人,昨天那一枪是对你的警告。
是因为她没有和乐晓峰上床,所以,他只是给了一枪以作警告吗?
“你误会了!”她颤抖着唇为自己辩解,“我要离开你并不是因为他。”
陆长风‘哦’了一声,戏谑地反问,“有区别?”
“说到底,你还是想离开我。”
不待白芊芊出声,冷冷的声音接着响起,“你觉得被我陆长风睡过的女人,还有机会爬到别人床上去?”
白芊芊脸色白了又白,“我们之间有五十年的雇佣合同。”
“我把五十年的自由卖给了你,我五十年是不会结婚的。”
陆长风斜斜地勾起了唇,“是了,记得就好,这才乖。”
白芊芊颤抖着唇说,“可我是卖自由并不是卖身。”
陆长风擒住她下巴的手缓缓向上移,似情人的抚摸,一路向上,停在了那对琥珀色的眼眸上,“这对眼睛真漂亮,里面写满了对我的畏惧,让我深深为之着迷。”
“陆长风!”白芊芊艰难地说,“你有权有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偏偏选择我。我一无是处,二十五岁了一事无成,你为何就挑上了我。”
“放了我吧。”
说到后面,白芊芊声线中带上了沙哑的哭音。
“又要哭了,你的奶奶不是让你要坚强,哭了不好看吗?你为什么就不争气点呢?”冰冷的大手抚上那双赤红的眼眸,“别哭,我会放你的。”
奶奶!
陆长风是要提醒她,她的奶奶还在他手里吗?是要告诉她,她不听话,他就会放弃对她奶奶的治疗吗?
听到后面一句话时,白芊芊双眼一亮,以为陆长风被她说动了,晶莹的泪花在眼中闪动,泫泫欲泣,“什么时候?”
陆长风的一句话,似一盆冰水从她头上浇下,从头顶到脚底,透了心的凉,“等我睡够了你,等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的时候。”
“为什么是我?以你的身份地位,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的。”
白芊芊无力地说。
“懒得换了。”
陆长风的话让白芊芊瞪大了眼。
懒得换了。
他说,懒得换了。
就因为他的懒得换了,就把她的一生给赔了吗?
白芊芊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陆长风已是低头压向了她。
他霸道的吻着她,似要把她生吞入腹。
她闭上眼承受着,根本无一丝反抗的力量与勇气。
感受到他的手往她身上游走的时候,她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忽地,他离开了她,看着她满脸的泪渍,无动于衷地说,“我没有闯红灯的习惯。”
随即端起她做好的早餐,仿若无事地出了厨房,坐到餐桌边,动作优雅地吃了起来。
白芊芊无力地靠着身后的流理台,仰着头,琥珀色的大眼盯着天花板,抑制眼泪的下落。
她的眼泪不值钱,哭了也没用。
一阵和弦铃声响起,她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
她想也不想地冲进了主卧室,一定是混蛋给她打的,问她怎么还没去明艺茶园。
纵然没有用,她也要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她不要背上一个害死人的罪名。
她要去明艺茶园。
“你要去哪里?”
陆长风看着从卧室出来,直接往玄关处走去的白芊芊,冷声问。
“我去找证据。”
白芊芊一边换鞋一边说,声音出奇的平静,连她自己都吃惊不已。
“有用?”
陆长风站到玄关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换鞋的她。
“有。”
她斩钉截铁地回,一脸执著,“我不要背上害死人的罪名过一生。”
说完,提起包就冲出了房门。
她跑得特别快,生怕陆长风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捉回去。
明艺茶园三楼303号茶室。
“怎么是你?”
白芊芊惊讶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等着她的不是罗可芯,而是这个恨不得她去死,亲手推她落海的乐晓峰。
她一定是走错了房间,条件反射就要夺门而出,只是,刚才还开着的房门从外面砰地一声被人关了上去。
让她避无可避。
她贴着身后的门站立,愧疚地说,“昨天的事,很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陆长风根本就不会对他开枪的。
陆长风也说了,那一枪是对她的警告。
乐晓峰的那一枪是为她受的。
似承诺般,苍白的娃娃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只有她彻底地放手了,陆长风才不会再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