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很久,我最终决定不要把自己被绑架了的事情告诉母亲,不是因为我怕她担心,我只不过是不想太麻烦,反正我已经有顾念年给我的药了。
那些淤青还是看起来很狰狞,我有些担心明天的舞蹈练习,我不知道老师见了我的伤后是担心我还是责怪我不小心。
第二天早上很快来临,我特别不情愿的从被窝爬起来,桌子上依旧是一碗因为放太久而烂成一坨的面条。
匆匆吃完那碗我并不喜欢的面条,我骑着自行车骑向学校。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明媚,在深秋有那么明媚的天气是很好的。叮铃一声,一个自行车快速超过我。
我恼怒的看着顾念年的背影越飘越远,他今天穿了件红色条纹的宽松毛衣,红的耀眼。
我不甘的狠踏几下自行车,试图追上他。但是那也不过是想想而已,男生的力气和女生的力气悬殊很大,他的力气和耐力远远超过我,我早就被他甩下了。
走进教室时顾念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刚走几步,我的头发便被人揪住。
“嘿!小结巴,假日几天去哪玩了?”江城促狭的笑,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不放。我抓住自己的头发减轻自己的疼痛。
“你放开……”我不安的瞥向门口,要是顾残笙来了怎么办呐?我不能让他看见我狼狈被人欺负的样子。
很不赶巧,老天偏偏喜欢捉弄我。当顾残笙的的身影出现在窗户时,我一咬牙一狠心,狠狠的将头发往回一扯。
很疼,头皮上都是火辣辣的疼,我捂着头发坐在椅子上倒吸凉气。顾残笙从外面走进,我温柔的向他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半点变化,除了微乱的头发。
刚刚的那一扯简直要了我半条命,江城至今还攥着我那一撮头发站在那里。虽然说头皮很疼,但是我却不后悔,假如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会再次做出那个选择的,喜欢一个人便只想让那个人看到自己好的一面。
简岸禾是收作业的小组长,当她收作业收到我这里时,她的眼神有点躲闪,我的心里有些底了,让人绑架我的人就是她吧?
或者说是她与章爱那些人,简岸禾没什么大的理由让她绑架我,拥有绑架我最多理由的人是章爱。
我想,她应该是因为嫉妒吧?看到开学时顾残笙处处维护我,看到顾残笙安慰我,看到顾残笙带我去甜品屋……
章爱是喜欢顾残笙的,在那次她与洛黎因为我打起来的那次我就知道。在顾残笙出现的那一刻,她从飞扬跋扈变得像绵羊一样乖巧。
最让我确定她喜欢顾残笙的是她的眼神,那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露出的眼神,这种眼神我只在洛黎看边左时见到过,那就是喜欢。
想着想着脑袋就被谁拍了一下,我本以为是江城,没想到却是洛黎。她咧着嘴站在我面前,手里拎着一袋子的东西。
她将袋子递给我,向洛黎道谢后,我打开一看,全是乱七八糟的小礼物,我惊喜的拿起一个小小的天使雕像,这个雕像很可爱。
上课铃声响起,我赶紧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抽屉。放假回来的第一节课是班会课,毕老师的课一向生动有趣,就连班会课也不例外。
她首先讲了她假日做的事情,之后她问我们在假日期间都干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问的第一个人是安凉,那个浑身充满傲气的女生。
我好奇起来,有钱又好看的女生在假日会干些什么事情呢?
结果很出乎意外,安凉去参加了钢琴大赛并夺下了第一名,看着全班唏嘘的模样,我自卑的低下头。
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都偷偷藏着自己的小心思,看到比自己优秀的同性后,就会潜意识的排斥。
就算是向我这样卑微的人也避免不了,我不喜欢安凉。
当毕老师问顾念年时,我呼吸一顿。要是顾念年说出他和我一起去了锦安溪的话,那他的粉丝团会杀了我的。
我抠着指甲紧张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的顾念年发出个思考的嗯字,故意的语调拉长,勾起了同学们的好奇,让我的心提在喉咙眼。
听到顾念年的回答后,我长舒一口气,想到刚刚他让我紧张那么久,我又微微皱起眉头。
毕老师是个喜欢雨露均沾的老师,所以她问了全班人假日做的事,我也不例外。
我站在座位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讲,脸又不可避免的涨的通红,我这个习惯很不好,一紧张就脸红结巴。
最后我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说自己回老家了,全班轰堂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毕老师示意我坐下,我慌忙坐下。
我不敢抬头,作为一名巨蟹座女生,我拿不起放不下也忘不掉,不仅如此,我还敏感自卑又脆弱。
那些人的嘲笑总能触碰到我心中的那根弦,那根脆弱的弦。我每天都在想着该怎么把自己藏起来。
与我恰恰相反的是顾念年,他是不折不扣的摩羯座,他似乎带着魔鬼般的魅力,让人犹如被催眠般被他吸引,连安凉都不例外。
上午的课上完,我叫住简岸禾,她愣住。我想,她也应该愣住的,平时总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常夏竟然叫住了她。
要是是平时的话,她自然会盛气凌人的离去,但是现在不同于往日,她叫人绑架了我。顾念年也应该知道的,这应该就是他不报警的原因吧?
简岸禾可是简具的外甥女,顾念年怎么会让她因为这件事名声扫地呢?
我让洛黎先去吃饭,她虽然有些疑惑却也还是听话的先走了。当教室里的人都已经离开,我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她:是你叫人绑架我的吧?
简岸禾究竟还是个天真的少女,一听到我这样问她,她便变了脸色。
“是,就是我怎么了?”听到简岸禾那么干脆的承认并没有让我很惊讶,一个多月的相处时间也让我搞清楚了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