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暖想跟陈午寒视频电话,求了易昝杰半天,才允许她用十分钟的手机,还让她带着平光镜才可以。
就连平时她无聊想玩下手机,都有小菊和翠兰盯着,只要到了易昝杰规定的时间,不管是谁看到陈小暖还看手机,就去没收了。
电视电脑就不用说了,她自己的笔记本被没收了。
书房里她不会进去的,那是易昝杰的私人空间,她可不想自己这么没骨气,连他的书房也霸占了。
楼上楼下的液晶电视全部被遮起来,连数字电视都停掉了,这回她可以死心了。
她拿着速写本想去顶楼阳台画画,小菊翠兰跟着,特地关了阳台上的窗户和门,说是不能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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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市核心建筑物穿入云霄的双塔星际大厦。
易昝杰每天例行会议之后,就率先离开会议室,都还没走道办公室,就已经点开耳朵上的蓝牙,然后点开手机视频直接切入锦湖别墅,从一楼到二楼,三楼,四楼阳台,各个接口的图像合起来有十几个。
他一眼就能从从十几个图像里面找出她现在的位置,在做些什么。
除了早餐和晚餐可以跟陈小暖一起吃。中餐他根本就没有多余时间抽出来,最近手上的工程方案都是重筹。
为了能傍晚到家,他一个小时的午餐时间缩短到二十分钟,下午一两点钟的午休时间也取消了。
他拿出自己中午工作之余的私人时间,让枫子把他的行程都往前面推动两个多小时。
如果对方对时间有异议,那就把双方会谈的时间排到次日。但前提也是把时间提前,要是对方不愿意那这合作就没必要下去。
直接把对方公司给淘汰掉,就算是他看好的几家,也不例外。
钱是赚不完的,可他的暖暖就一个。
五年前就是因为自己的重心一直在开拓国际市场上,才忽略了自己的女人,才把她弄丢,让她这些年带着他们的儿子,受了多少的闲言碎语和冷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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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在国内,就算是国外的合作商过来,易昝杰决定的事情不会因为国界,就给绿色通道另外对待。
易金每年都会对外公开招商合作,然后在众多的企业里面进行栓选,最后留下来的就等着通知,安排时间进行会谈促使双方商务合作达成一致。
所以就算易昝杰爽约,这些人半点不满都不会有,就算有怨言也只是往肚子里吞。
只要易总裁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
就算凌晨他们都屁颠屁颠的同意。
更别说是把会谈的时间拖上几个月,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被易金栓选出来,无论合作是否谈妥,能见上易总裁一面就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要是能握上手,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
“易董,来自于X国的某信息科技公司的雷恩先生,差不多四点钟到机场,你去年还亲自去拜访了人家。”枫子特地一旁提醒。
正在批阅手上文件的人,握着签字笔的手停顿了下,“这样,让乔勇把商务车开到公司楼下,我亲自去接。”易昝杰合上手上的文件,踢开办公椅站了起来,“酒店那边你去安排,然后位置顶好,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安排。”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时钟在三点四十。
“易董,你的意思是让我代替你陪雷恩先生就餐?”
“我现在过去不堵车的情况下,来回也就半个小时,最迟五十分钟,差不多五点钟可以跟雷恩用回餐。”雷恩的信息科技公司在X国是知名企业,拥有一流的先进技术,这次的合作易昝杰很重视,而且跟天团的合作案是一同进行的。
最重要的一点,易金的安防研发技术一直在原基础上寻找突破口,要推出无人能盗取模仿的安防专利。
他绝不会让15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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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典型的西方国人,一身合体的蓝色西服,里面一件纯白色的衬衫。
这么大热天,这样的着装居然被他穿出了清理一下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这位雷恩先生自身体会如何。
雷恩拥有所有外国人一样的高挺鼻梁,深蓝色的旋涡在配上白的像雪花一样的皮肤,直接就让周边的女性尖叫。
跟易昝杰的风姿完全就不是一个调上,偏偏享有易昝杰的待遇。
枫子已经在浩森假日酒店大门口等着。
两人连下车的动作和姿势几乎一样。
要不是雷恩一头的金发,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从背后或着侧面看他们,会让人误以为是兄弟。
一个眉目俊冷身上透着孤傲凌厉。另一个仪态新潮全身上下就是聚光点。
枫子跟雷恩握手,做了自我介绍。
没想到雷恩的普通话还挺标准的,三人在上等的雅间落了座。
圆桌上摆着的都是酒店的特色菜和当地有名的小吃。
雅间里特地留了男女服务员各一名,是给他们倒酒水和夹菜的。
这里的夹菜很讲究,是给客人夹够不着的菜。
虽然圆桌可以转动,想吃什么,客人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但是在酒店的雅间有个规矩,能订得了雅间包房的客人身份大有来头。
留下来服务的人不仅可以多拿奖金又可以见世面,这样的美差,很多人都抢着来。
看似简单的工作,考验的就是服务人员的应变能力和行动能力,能捕捉客人的需求,这就好比在古代宫殿,伺候皇帝用餐时一个形式的。
如果和运气好,他们服务的客人好说话,也体恤他们,顶多让他们倒酒水,夹菜这种事情他们都是自己来的。
也有一些很难伺候的,不是一般的挑三拣四而是非常挑剔,菜要是夹得不满意了,或则夹碎了就会说:这服务员素质差态度也不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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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服务员各拿了瓶上等的红酒,用开瓶器打开分别给三人倒上。
易昝杰桌上的高脚杯是男的服务员给倒的酒。
枫子知道易昝杰头部受伤,不能饮酒。特地给易昝杰使眼色,提醒他。
易昝杰没有理会,举杯要和雷恩碰杯。
雷恩摆手,“把易董的红酒撤了。”对男服务生说道。
“这个?”站在易昝杰身后的男服务生哪敢拿掉易昝杰的红酒。
“雷恩,你是嫌红酒太差了?”易昝杰离开座位,捏着高脚杯走道雷恩坐着的位置旁。
他跟雷恩相识也有十几年了,不管是在工作还是私底下交流,易昝杰的气场还是略胜他。
易昝杰只不过沾一口红酒行下礼仪就走。
“易董,你还是以茶代酒吧,万一身子喝坏了,我们怎么进行下面的合作?”雷恩站了起来,把易昝杰手中的红酒拿走,放在了桌上。
男服务员见况,离开了雅间。
易昝杰侧过头扫了枫子一眼,雷恩来锦市的行程是他跟进的,肯定是他多嘴。
“小暖还在家等着你,你要是出点情况,她肯定会担心的,她好不容易把情绪调节好。”枫子举杯跟雷恩碰了杯,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这杯我就先替易董敬你!”
易昝杰回了座位,特地让雷恩边上的女服务员,给累雷恩夹几道特色菜。
雷恩支开女服务员,小声问:“枫助理口中的小暖,是不是易董很重要的人?”
枫子看向易昝杰,关于陈小暖的身份至今都没有公开。该怎么说还是要看易昝杰的脸色来。
雷恩从两人的神色大致明白了,拿起筷子夹了餐盘内的食物,“这菜不错。”
“你过来,给我介绍介绍。”雷恩抬手对女服务员招了下手。
……
肃静的气氛被雷恩跟服务员的一问一答的声音给冲淡了。
不一会儿男服务员端着泡好的茶,放到了易昝杰桌前。
“易董,你有事就先忙。”雷恩拿起刚倒上的红酒,特地走过去,跟易昝杰手中的茶水碰了下。
易昝杰在嘴里抿着一口茶,甘甜的气味让他口腔里舒畅了许多。
接着他把剩余的三分之二的茶,全部喝光一滴都未剩下。
易昝杰把杯口朝下:“这次就以茶代酒,下回补上。”
雷恩摇头说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回我请,不醉不归!”
“好!”易昝杰回的爽快,“那就让我的助理陪你吃好喝好,我另外给你安排了活动,明天上午白落会来酒店接你……在慢慢谈合作。”
“白秘书?”雷恩对易昝杰身边的秘书早就垂涎,“易董,你身边美女一箩筐,怎么就没有看上一个,我觉得这个白落挺不错的,在我看来就一白富美。”
雷恩表示:易昝杰的办公司放着这么一个活色生香,太浪费了。
应该上演点那啥才是正常的。
可易昝杰的表情就是一张顽固不化的冷脸。
这也太不正常了,何况他也三十好几了,难道没有生理需求么?
“雷恩,你要是看上白落,我就让她跟你走。”易昝杰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欲走。
“真的?”雷恩有些意外。
易昝杰抬手搭在了雷恩的肩上,雷恩还等着易昝杰回答,人只把手从他肩膀上松开,这张脸又冷了几分。
雷恩心里堵着慌:易昝杰这是在调他胃口?
“枫子,改天把秘书办公室重新布置,必须按照暖暖的喜好来!”易昝杰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啊?”枫子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从座位上蹬的站了起来。
雷恩听明白了,易昝杰这是要换秘书。
“换秘书?”雷恩心里一喜,“易董的意思是,把白落调走,让这个叫暖暖的担任总裁秘书一职,是这个意思不?”
这个暖暖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让易昝杰把五年的老员工给换掉。
雷恩对这个暖暖产生了浓厚兴趣,也只是在心里感兴趣,哪敢把心思直接和易昝杰说。
“辞退!”易昝杰纠正雷恩口中的‘调走’。
枫子这才明白过来,“不是,辞退的理由是什么?”
接着他反映过来,“我的意思是,白落担任秘书一职已经有五年了,这些年她的工作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如果她不是这块料,你早就解雇她了,好端端的干嘛辞退?”
雅间内的两服务员早已识趣的退下。
已经走到门口准备抬步出去的长腿落在了原地。
身子侧了侧,凌厉带着不容人质疑的目光瞟了枫子一眼,“枫助理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枫子满脸疑问与雷恩互看了下。
枫子把身后的餐椅拿开,走到易昝杰面前,“你刚才的意思是让小暖来公司上班?”
易昝杰从手机里翻出了,点开枫子当时向他保证的录音,只是没有播放,“你应该知道,秘书一职本来就是你的指责,当初是谁和我说,自己需要个小秘书?这岗位一奢就是五年……”
枫子盯着这段录音,上面的时间已经有五年半了。
当时的确是他向易昝杰保证过,只要陈小暖回来,他继续担任保姆式的助理皆秘书,特地把话录了下来。
易昝杰这才同意的。
枫子只是没想到,易昝杰居然把录音做了特殊处理,居然保存了下来。
如果是原件,手机里的录音是有时效的,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丢失。
“我知道怎么做了!”枫子认栽。
易昝杰这才满意,“好好陪雷恩先生吃饭,白落离异过,雷恩先生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枫子这回催道,“明白,你快回去吧!别让小暖等急了!”
易昝杰朝雅间内,听得不明就里的雷恩点了下头,转身阔步的离开了门口。
雷恩猜测:小暖和暖暖是同个人吧!
“枫助理,白落结过婚?”雷恩把枫子拉到跟前来。
“嗯,家暴吧,已经单身六年了,至今没有在交过。”枫子把知道的情况和雷恩说了遍。
“哪个丧心病狂,都不怜香惜玉。”雷恩气愤。
“咳咳!”枫子提醒雷恩注意形象。
“枫助理,来坐,我们边吃边聊,你给我好好说说,白落跟她前夫的事情。”雷恩拉着枫子坐在了他边上,居然做起了地主之谊,给枫子倒红酒,夹菜。
……
银灰色宾利运动轿车停在了,奔驰斯宾特商务车前。
乔勇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套装站在宾利的车上前。
“易董!”乔勇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把车钥匙给了易昝杰。
易昝杰拿过车钥匙,把商务车的车钥匙给了乔勇,坐进了车里,“一回给枫助理当司机,他不能酒驾。”
“好的,易董!”乔勇回到,自觉的从车门旁走开。
银灰色的车门从里面关上,双向灯亮起,乔勇特地让开,让车子行云流水的开车了酒店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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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的落地窗前,陈小暖穿着丝绸吊带套装坐在铺好的绒毯上,上身靠在了墙角上。
“少夫人,你口渴么?”翠兰见陈小暖坐在落地窗前盯着手上的明信片日历看了有一个小时了。
翠兰是担忧茶几上保温壶里面的茶,要是少爷回来,发现还有剩余的,她可要挨批的。
陈小暖手上的日历是让翠兰给自己买的。
翠兰也没有问她要日历做什么,只是造作。
“翠兰,我已经被关了一个月,你怎么还盯着我?”陈小暖拿着明信片,用手指着她用口红圈起来的三十几天。
本来是用铅笔圈的,就是不明显,红笔也没有,想起了自己的物品里有口红。
“少夫人,少爷说了,必须等你这次例假干净了。”翠兰回。
“哦。”原来是这样啊,“翠兰,锦市现在工作好找么?”现在身体康复的差不多了,她要尽快的找工作才行。
“少夫人,我觉得做哪行工作都有个适应过程。就说我们做女工的,必须经过专业培训拿到证书,然后公司会根据我们每个人的资质水平,介绍给不同层次的雇主,给我们安排工作。”
陈小暖没想到,农村出来的翠兰,说起话来却跟职场上的小白领一样。
这应该就是跟这别墅主人的身份有关系吧。
“少夫人,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翠兰把茶壶剩余的茶到在了杯子里。
“我离开家已经五年了,突然好奇就问问而已。”陈小暖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过翠兰给她倒起来的姜茶。
这东西她都喝了三四天了,辛辣的让她眉头都不知道皱了多少遍。
“我可以不喝么?”陈小暖捏着鼻子。
“必须喝!”翠兰也没办法。
“那技师特地给我做了暖宫,其实不喝也没事。”陈小暖有要把姜茶还回去。
翠兰从陈小暖身前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放在身后,“少夫人,你就当开水喝了吧,你肯定也很口渴了不是么?现在别墅里只有姜茶,饮水机的水你又不能喝。”
陈小暖有些无奈,翠兰只是女工,她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强制性的让她喝。
肯定是易昝杰吩咐的,她也不好为难人家。
“我喝行了吧!”陈小暖哀怨。
“谢谢少夫人理解。”翠兰刚才人都要僵的发麻了,生怕惹陈小暖不高兴。
“翠兰,我能提个建议么?”陈小暖一口气喝光,自己把空杯放在了茶几上。
“少妇人,你说!”翠兰跟在身后。
陈小暖转过身来,抓着翠兰的双手。
翠兰心里一惊:少夫人真的生气了?可那是少爷吩咐的啊,怎么办,少夫人现在的性情跟以前很不一样,该不会打我骂我吧……
“这一个多月幸苦你了!”陈小暖只是想谢谢她。
“少夫人,这都是翠兰份内的事情。”翠兰知道主仆悬殊,想要把手抽开,陈小暖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少夫人,你没事吧!?”
“翠兰,你紧张什么,我很凶么?”陈小暖见她神色慌张,翠兰又是一个劲的摇头。
陈小暖抬眼,“我只是想谢谢你,真的。”
“少夫人,不用客气,翠兰说了这是我门做女工的份内事情。”翠兰不是很习惯陈小暖这样热枕的谢法。
再说了,这里当家的还给她们女工特别规定了几个条例。
……
“发生什么事了?”易昝杰还没走道房间门口就已经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音。
他跟钟伯说过,在陈小暖养身体的这段时间,别墅里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她休息。
门从外面打开,直接打断了房间内主仆两人有些‘亲密’的接触。
陈小暖手哗的一下放开,翠兰双手触电般的抽开。
“少爷~”翠兰叫了门口站着的挺拔身姿的男人。
易昝杰带着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工,两女人拉拉扯扯干什么?
“你拉了少夫人的手?”易昝杰以前就和女工们说过,让她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许失了分寸的跟少夫人套近乎。
“少爷,我…”翠兰吞吐。
“干嘛这么严肃?”陈小暖见他回来,走了过去,“翠兰你出去吧。”
“是。”翠兰头也不敢抬的溜出了房间。
“是不是翠兰缠着你?”易昝杰站在她面前,像个大男孩质问小女孩犯错一样。
“不是,我只是谢谢她这一个月对我的照顾。”陈小暖解释。
“……”她跟下人说谢谢,怎么不谢谢他,他这一个月都没烦他,都忍得快窒息了。
“你喝酒了?”陈小暖刚把脑袋靠在他身前,敏感的嗅到了他黑色衬衫上的红酒气味。
“只是以茶代酒,一滴酒都没有沾,真的!”易昝杰漫不经心的说着,还特地检查了茶几上的茶壶,“刚喝完的?”他看了看边上留着红糖色的玻璃杯。
“嗯!”陈小暖从后面剐了他一眼:怪不得她不喝,翠兰就那么着急,原来他会抽查!
“老公…”陈小暖突然挤着酒窝,冲他傻笑。
“老婆,乖,四天都喝下来了,”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剑眉舒开,一把把陈小暖的细腰搂进了他的臂弯里,“老婆,来四天了?量多么?”
陈小暖不明所以的把脸抬起来,“问这个干嘛?”
易昝杰双目温热的看着她,喉结滚动着,有种现在就想把她给要了的冲动。
陈小暖踮起脚尖,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巴,她后背一僵干笑,“嗯,确实没有喝过酒!”
易昝杰额头爬着黑线:他以为陈小暖要吻他,原来只是为了证实下,他刚才说没喝酒只喝茶是不是真的。
陈小暖这下明白了过来,脸颊顿时红了,“现在不行,你在忍两天吧,都忍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差这两天,是不是啊!”她故意把头仰起来,眼睛扫了扫茶几上的茶壶和空的玻璃杯。
易昝杰顺着她的视线,目光落在了茶几上,转瞬就猜出来:他的暖暖这是在记仇!
记他让人每天给她准备的一茶壶的姜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