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酒店,聂风云抱着人走进客房,砰一声,门被他用脚关上,下一瞬,他把女人丢在地上,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但是宛晴天还是痛得呼喊了一声。
猛然离开他的胸膛,她难受地蹭了蹭地面,细白的手指无助地抠着身下的毯子,但是眸子却始终紧紧闭着。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聂风云冷声道,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方才一直被他捂着不准动,也看不到她身上的伤,如今被他一放手,西服松垮地垂下,才看到女人的手臂都肿了,上面有一道道的勒痕,小手攥拳,指甲松动时,能见到指甲里头都是血,胸前的扣子崩开,白皙的胸前有片青色的痕迹,是被细跟踢的。
触目惊心。
他的眸子深黑了一片,见她颤着眉睫,仍然不肯睁开眼睛,也不管她,走入浴室,关门声震天,显示着他压抑的怒火。
等到里面冲浴的声音响起来,宛晴天才睁开眼,美目中闪着潋滟的迷色,身上的温度快要不可控制,指甲不住地抠着受伤的手心,里头已经血迹斑斑,即便底下触摸的是柔软的地毯,还是疼,偏偏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才能让她忍到现在。
其实,在男人抱上她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聂风云很快从浴室里走出来,只披了一件浴袍,修长的腿显露在外,迈到她的面前。女人已经换上了客房里的衣物,显然是匆忙间换上的,偏大的衬衫笼着她娇小的身躯,衣料甚薄,里面若隐若现的曲线,扣子也扣反了,她的手指抖动着,想扣上最后一粒纽扣,可是怎么也对不准,她一屁股坐在窗边的茶几上,大理石的桌面仿佛能缓解她的热度。
手脚软得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可偏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她咬了咬娇唇,那怎么也扣不上的纽扣索性也不扣了,她猛地抬头望着他,努力调整面目表情,过了许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出去!”
聂风云跨过去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带着致命的温度:“你惹了那么大的祸,现在才想到克制?”
他的声音很淡,像是最平常的问询,但是满身热气还有年轻男人独特的气息无孔不入地蹿入她的四肢八骸。
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她从来不曾忘过。轰一声,全身的血液都翻涌到脑海里头,她克制么?她是想,可是在他面前,她根本克制不住。
她闭上眼睛,几乎是咬着牙根打着颤回的:“你走吧,我受不了了,求你,求你留点尊严。”她带着鼻音,哭着求他。双手反握在身后,用力扣着墙面,身躯也在难耐的蹭着,药性在体内澎湃,分分秒秒都在挣扎。
聂风云没有回答,他一松开她,她就忍不住扭动,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却越来越羞耻,越来越难堪,他的目光一定带着嘲讽和羞辱,她极力挺着小腰,强绷着脸颊,带着哭腔,“你把我打晕吧,我不想这样,或是你把绑起来……”声音弱得如同呓语,脸上嫣红,已经是忍受到了极致。
禁欲又性感,那种想要克制又处处透着引诱的动作,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聂风云握了握拳。
“你不想怎样?”他坐到茶几旁的矮凳上,声音比她还要哑,脸色倒是平静。
但是宛晴天根本感觉不到,知道他离开,猛然睁开眼睛,她站起来突然就往浴室那边冲,手臂被猛地一拽,她被男人扣住了双肩,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罩住她,“你确定你自己能解决?”
她被迫看向他,眸子水漾又迷离,视线沿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落到微敞地胸口上,暗红色的疤痕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刺入她的眸子。
宛晴天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贴过去,伸出舌头狠狠地咬上那道疤痕。因为用力,聂风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两人粘在一起的身子。
她身体滚烫,虽然神智游离,偏偏感官敏锐得吓人,她觉得靠近了梦里的港湾,只想抓住他,陷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我不忍了,你要我!”不知羞耻的祈求,手已经在脱他的浴袍。
他拽住她作乱的双手,深深吸了口气,眸子沉如暗夜,薄唇启动:“告诉我,我是谁?”
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像是抓住浮萍的沉溺者,身子拼命地往他身上贴,喉咙干涸得快要死掉,闭着眼附和他最后的问题。
“逆风云……唔!”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抛入软软的床中。
一夜狂风骤雨。
雨停了,天上有淡淡的光亮。
男人齐整地坐在阳台的木质椅上,接通手里的电话。
“聂总,顾卓然在到处找宛小姐,已经砸了周边的几家酒店……”
男人摩挲着杯柄,刺啦,陶瓷的杯子在木头的藤桌上拉出一条划痕。
“不过游船爆炸,他受了重伤,中间晕过去了,还没有醒过来。”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
“顾卓然那边还在继续找宛小姐,闽啸天的人也过来干预,似乎是故意在阻扰他们的搜查,万部长那问,还要不要他的人出面?”
他想了许久,淡淡地说道:“不用了。”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在抱着女人离开到现在,对方已经进来了数百个电话,念在方才助理说他在阻扰顾卓然的搜索,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一接通,那边急促的声音响起来:“小宛中了神仙水,你,你和她……”压抑的声音爆发着浓浓的忧虑:“若是你……”他好像在思虑着如何说出口,一再变幻着措辞,愁肠百结,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最后只是说:“神仙水对女人的伤害极大。”
“我会替她解!”良久,在沉闷的寂静中,聂风云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方一阵沉默,两人同时陷入了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闽啸天哑着声,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道:“请你今后好好待她。”如托付了一件珍宝,恳求他能够温柔以对,尽管不舍,但仍然是尽自己所能地要求他爱护。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充满了无限寥落,他没有任何资格,但是仍然低声下四地央求着。
聂风云没有说话,电话随即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