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怀冰院内,却已经有重重暗卫把守住了那里。
沈依琳对着挡在她面前的暗卫冷声道:“让开,我要见见王爷。”
虽然表面上仍然维持着镇定,但是沈依琳内心却是一片混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突然秦戮就死去了?
之前不论是秦戮怀冰这边,还是胡宪那边,两边可是一点想要动手给秦戮下毒的异样都没有!
她不相信秦戮真的就这么死去了,她还要仰仗秦戮,她腹中的孩子还要仰仗秦戮!她还需要秦戮,秦戮还不能死!
她还要将那个崔皇后从那高高的后座上拉下来!
沈依琳死死盯着眼前站着阻挡她的去路的暗卫。
她要亲眼确认,秦戮究竟是不是真的死去了。
暗卫听到了她的话没有让开道路,他只是沉重地道:“王爷已经亡故了,还请王妃节哀,不要激动。属下已经通知了崔皇后,相信她已经在来的路上,等皇后到了之后,她会为王府主持大局的。”
崔莲月?主持大局?呵呵,她可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
沈依琳逼视着暗卫道:“在崔莲月到王府之前,我才是这个王府真正的女主人!我要确认王爷的情况,给我让开!”
暗卫听了后也不敢再坚持,给沈依琳让开了一条通道。
沈依琳踏进了屋内,却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桌上的饭菜全都洒了一地,碗碟都碎成了碎片。
她转头看着被两个暗卫押在榻上的怀冰,怀冰正满脸是泪,受到太大的打击尚未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气息全无的秦戮。
秦戮面色苍白的倒在了地上,唇间泛着青紫,面堂隐隐冒出了黑气。不必大夫给沈依琳详细解释,沈依琳也能知道这是中毒的症状。
毕竟她从前也给沈家那个老太婆下过毒,她深知一个人中了毒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沈依琳颤抖着艰难地俯身摸上了秦戮的脖颈,想摸到秦戮的脉搏是否还在跳动。怀冰看到沈依琳俯身确认,心里微微地提了起来。
沈依琳的手指抚上秦戮的脖颈,那里却是一片平静冰凉。
秦戮是真的死了。
沈依琳失神地看着秦戮的尸体。
怀冰抽泣了一声终于引回了沈依琳的思绪,她抬起头来看着怀冰。
怀冰被沈依琳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沈依琳缓步上前,却是抬手干脆利落地给了怀冰一个耳光。
怀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一缩,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沈依琳的手扬在空中,却是半途就生生止住了。
她拧眉,对着那个紧握住她的手制住了她接下来的行动的暗卫恨声道:“放肆!我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在崔皇后来之前,王妃你都无权过问怀冰的一切事情。怀冰该如何处置,全看皇后娘娘的意思。”
沈依琳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你的意思是,我的话还比不上那个皇后更加有权威?”
暗卫不答,却是默认了。
沈依琳甩开暗卫握着的手,扶着她沉重的腹部咬牙向外头走去。
怀冰看着沈依琳出了院子,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怀冰屋内的屏风后却是转出了一个小女孩,正是王鹿。
王鹿盯着沈依琳急匆匆离去的身影,低声对一旁暗卫道:“王妃她看起来像是要出府的样子。你去做她的马车的车夫,看她究竟要去哪里,待得她坐上你的马车后,你便发信号。”
暗卫点头应是,变装成了车夫后匆匆地离开。
王鹿眯起了眼看着门外。
是时候该引出那条藏着如此之深的幕后黑手了,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将那个杀人凶手千刀万剐。
沈依琳气冲冲地在王府中行走,身旁的侍女连忙跟上前劝道:“王妃,你是要去哪里?皇后娘娘还没有来,你不能轻易出府啊!”
“闭嘴!”听了婢女的话,沈依琳此刻终究忍不住,平日里装出来的端庄典雅的风度顷刻间全部丧失了,她目露疯狂地对着那个婢女说道,“备马车,我要出府!”
婢女被沈依琳滔天的怒火惊得不敢出声,她惶恐地退下按照沈依琳的吩咐去准备了一辆王府的马车。
车夫将马车慢悠悠地向着王府门口赶来,沈依琳就在王府的门口等着那辆马车靠近。马车靠近后车夫跳了下来搬出了脚凳扶着沈依琳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沈依琳便压低声音急切地对那个车夫道:“去胡府,我要亲自问问胡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车夫听到胡府二字,原本属于车夫惫懒无神的双眼里倏忽闪过一道精光,他应声答是后扬鞭松开缰绳,催动了马车。临行前他却是掏出来一个小镜子,向着王府的方向晃了两下反射阳光,发出了信号。
为了以防沈依琳在马车上颠簸出意外,马车用一种慢速缓缓向着胡府驭去。沈依琳心急如焚,不住地催促车夫再快速度。
车夫被沈依琳催得不耐烦,扬声道:“王妃,我已经尽力在安全的速度里用最快的速度行车了。虽说着急,但是您的腹中还是毕竟还是王府的子嗣,作为王府上的马车夫,我受到的嘱咐是可千万要顾好您与王府的子嗣安危。”
车夫的话不无道理,沈依琳不再作声。
她只是暗中咬紧了牙关。
马车拐上了胡府所在的绿蒲道,稳稳地停在了胡府门前。
沈依琳踏上车夫放下的脚凳后急匆匆地下车,三步并作两步亲自去敲胡府的大门。
“谁啊……哎哟!这是谁?”家丁才打一道门缝,便因为门被沈依琳用全力大力地推开后一个不支跌坐在地上叫道,只见沈依琳冲向了胡府内部。
车夫扶起家丁后,家丁拍拍身上的尘土嘟囔道:“哪里来的疯婆子,还怀着孕就敢往里面这么急冲冲地找人……谢谢你啊,怎么称呼?”
对上家丁的道谢,车夫只是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回答说。
“不必客气,我的名字其实并不重要——对于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