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她本来便是离月国人,两国虽然相邻,但风土人情却是大不相同,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腹中又怀了孩子,身旁却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难免会有冷落孤寂的感受。乍遇到一个投缘的知心人,难免惺惺相惜。
因为这份歉疚,秦戮对沈依琳也是顺从了起来:“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偌大一个王府,还不至于让你连做主的余地都没有。”
沈依琳却是笑起来:“我做得了王府的主,王爷能做的却是我的主呀!府上住了一个人,我怎么能不告知王爷一声呢?”
秦戮再次笑了。沈依琳的温柔乖顺,让他难得地找到了在宫储冰身上找不到的被依存感。他心下欢喜,也愿意多迁就沈依琳一些。
二人洗漱后,沈依琳便侍候秦戮就睡。熄灯之后,沈依琳却有些睡不着,望着秦戮的睡脸,想到了她明日的那场算计。
深夜,胡宪却是和吴明在秉烛密谈。胡宪笑着对吴明说道:“那个摄政王王妃倒是配合,我不过是上府游说了一次,她便乖乖与我们合作了。”
说着从袖笼中摸出一个已经拆开的锦囊,拿出其中的纸条说道:“大人且看,这是那个王岩的所有信息,包括起居和暗卫信息都详细地列在上面了。用一个美人和一个承诺换回了这些珍贵的消息,这笔买卖确实值当!”
吴明却是愁眉不展。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根据我在秦戮那里埋下的暗钉传回的最新消息,那个王岩确实有本事!不鸣则己,一鸣惊人,三天之内便已经拿出了治理洠河水利的方案。
“想来这几日秦戮就着这份方案已经和王岩商讨得差不多了。我素知王岩才华横世,却未曾料到他竟恐怖至斯!”
胡宪听罢也是面色一凝:“三天?没想到王岩却是如此迅疾地筹划好了方案,也得亏大人能压住此人,使他锋芒不得外露将近十年!那大人,眼下可该如何是好?”
吴明闭上眼睛,许久猛地睁开,神色中隐含杀机:“我本想着不造杀孽,只要将那才华惊人的王岩压制着,使他才华永不得施展,我便可高枕无忧!如今却是我想得过于简单了。
“既然王岩如此不知死活,地狱无门,她却偏要走上这条地狱之路,也莫怪我下手狠厉!本想着待他筹备方案的途中制造意外让他身亡,留他家人一条活路。
“未料他为了做出方案竟能将自己关上三日,就是为了完成方案!事至如此,我也容不下他了!明日,便是动手屠他满门的时候!按我所说的去做吧。”
胡宪神色一震,尔后低头恭敬地说:“谨遵大人命令。”
秦戮早起,见沈依琳还在沉睡,不欲惊动她起身,便悄悄下地自己穿好衣裳,行至王府花园时,却见到一个眼生的身着浅紫衣裳的背影在那里赏冬日的梅花。
秦戮想起昨日沈依琳所言的知心人,心下了然,上前一步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却见那女子受惊回头,秦戮一阵目眩。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深爱至今的冰儿?
怀冰早起正在游玩王府,见王府梅花正是开的好的时候,心下喜爱,不由得驻足赏看这梅花,只见红白交错,别有风情。冷不防身后一声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阁下如何称呼?”
怀冰受惊回头,却看见端得是玉树风流的男子立在那里,看清了她的面容一时怔怔地立在那里看着她。
怀冰轻声出口:“可是王爷?”秦戮本沉浸在因为怀冰引起的他与宫储冰的回忆里,却被这一声惊醒。如梦初醒地再次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怀冰,昨日承蒙王妃收留妾身……”怀冰才说了一句话整个人便被秦戮凭空抱起,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秦戮便将她压在梅花树上堵住了她的唇。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电光石火间她想起了沈依琳的话:“你长得真像我的一个故人,想来王爷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你要晓得,这个府上王爷才是最重要的,若想在王府立足,那么你肯定知道,面对王爷,要怎么做……”
怀冰心下终于了然。于是放弃了挣扎,任凭秦戮将她压在梅树上亲吻。梅花被这一撞簌簌落下几朵,落在怀冰晕红姣好的面容旁,平添了一份暧昧风情。
秦戮加深了这个吻,怀冰被吻得娇喘阵阵,唇齿交缠,吻得怀冰动了春情。
沈依琳站在外面,冷冷一笑:秦戮啊,你瞧,你终究是忘不了你对宫储冰的深情。却不知眼下你在我的眼里却像是一个败家之犬。
真正想要得到的人她远在天边,你却无力去争取她的停留,只能可怜地在她的替代品上,肆意地喷泄你再也开不了口的爱意。
京城接近郊外的另外一处,王岩抬头看向小院门外,不由得有些纳闷:往日王爷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今日今时不知为何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