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昊迫于秦戮的威严乖乖的把皇位让了出来,乖乖的把自己的龙袍双手递给秦戮。
有时候秦昊看着一身霸气的秦戮,也是恍然岁月如驹的陌生感觉。
就像现在的他看着秦戮一样。
“弟弟。”秦昊说出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那个秦戮不肯承认的称谓,“那是我们的妹妹啊。”
秦戮听到秦昊的话,目光愈发幽深,阴着脸说道:“这是政治,不是游戏。不是你输了我还可以帮你一把,不是有人欺负你我还能帮你打回去。”
“你说话啊。”秦戮说道。
秦昊的声音细如蚊蝇:“说……说什么?”
秦戮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但是看着秦昊比从前更加懦弱胆小的样子,便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觉得秦昊变了,也或许是他自己变了。
一切都因为这江山而已。
江山杯中晃,不饮也断肠。
秦昊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愈发为秦阳这个妹妹感到可惜。明明都已经被迫远嫁,如今还客死他乡,连尸骨都寻不到。作为亲哥哥的秦戮也拒绝为秦阳之死起兵报仇。
悲哀啊。这便是皇家的悲哀。有时候太多的身不由己和无能为力。
就像一个年近耄耋的老人用干枯粗糙的大手想要在湍急的河流中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求生的欲望是那样强烈,但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即使他恭顺,秦戮对他也是心怀敌意;若他不恭顺,不啻于授人以柄。秦昊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与亲兄弟又何来仇恨,导致二人成了今日这个尴尬的局面。
“你不必再纠结与离月国的事情,这轮不到你管。”秦戮垂着眼帘说道,作势便要离开。
“若我偏要起兵呢?”秦昊忽然坚定道,语气中没有了平日的懦弱的胆怯,而是朗声问道。
“你可以试试。”秦戮转身给了秦昊一个不屑的眼神。
这么多年,秦昊从未做过什么大事,
秦戮不信秦昊能干出什么让他震惊的事情,也不信秦昊真的敢违抗他的意愿。
崔莲月的寝殿中弥漫着一股芳香,她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太监,一个人在屋子里躺着陶醉。
自从上一次皎离给了她一袋忘忧草之后,她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种味道,比宫中进攻来的最昂贵的紫檀香都要好闻。这样的味道,能让她忘记烦恼忧愁,闭上眼睛便感到浑身舒适,仿佛整个人躺在绵软的云朵之上,飘飘欲仙。
但是她也发现了这种香料会使人上瘾,也尝试着不去闻这种味道。但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崔莲月无法忍受。一种舒适和一种痛苦,是谁都会选择舒适的。
于是她便这样无可奈何的被皎离用忘忧草控制着。虽然崔莲月不想承认,但是她无法放弃这种奇异的香味,但是觉得只要自己能够克制,保持一丝理智,便不会彻底被皎离控制。毕竟在这个时代,所有的合作都是暂时的,都只是因为可以从彼此身上汲取到需要的利益而已。
为了继续从皎离那里得到这种香料,崔莲月不得不暗地里为南铭国办一些事情。
崔莲月也知道,孤立无援的南铭国想要找一个同伴。这个同伴必定是离月国和秦楚国之间的。若是南铭国与离月国联盟,遭殃的就是秦楚国。崔莲月走投无路,知道秦楚国不论早晚都是要与南铭国结盟的。
她听说了秦昊与秦戮产生了分歧,便前去找秦戮谈谈。
这一次,她倒是要帮帮秦昊了。
若是秦戮同意了秦昊起兵离月国,那便是与离月国为敌,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与南铭国结盟,到了那时崔莲月便会有用不完的忘忧草了。
秦戮正在书房批阅奏折,抬眼看到崔莲月穿的一身锦衣华服便昂首阔步的进来了。
他不喜欢崔莲月,即使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伙的。
但是崔莲月是皇后,而且她的哥哥和父亲都是手握兵权的将军,一时半会秦戮还没有办法将兵权收回来。
崔莲月也明白,这些兵权是他们的筹码,是赌注。而秦昊就是她地位的一个保证,只有秦昊的皇帝之位保住了,不管到底有没有实权,崔莲月就还是秦楚国的一国之后,身后有着千万将士为她撑腰。若是秦戮篡位,她这个皇后说不准就会被关进冷宫或处死。
她便用兵权要挟秦戮,保住秦昊的皇位。而秦戮也顾忌兵权的问题,只得留下了秦昊的皇位。
这也是为什么秦戮自称秦楚国皇上,却仍然保留着秦昊位置的原因之一。
“听闻秦昊说要起兵?”崔莲月一进来便问道。
她的父亲和哥哥手握兵权,到底能不能起兵,还是他们崔家说了算。
“嗯。”秦戮看着手里的折子,拿着毛笔的手逐渐用力起来。
这些大臣们竟然还有的说要起兵,站在了秦昊的那一边。
这若是再严重一点,岂不是要造反?
崔莲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长裙摆正,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拒绝啦?”
“不然呢?送死吗?”秦戮大致能猜到崔莲月的来意,因此语气十分的不友善。
崔莲月就当是秦戮开了个玩笑,敷衍的咧了咧嘴角,说道:“你可有考虑过?与离月国合作,所得不过是水利工程的援助而已,这点援助,我们不需要他们。”
“水利工程所需的人力材料,均是离月国提供的。这些我们还真没有。况且近年灾害不断,秦楚国的国库亏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秦戮略带不满的打量着崔莲月身上的衣服,想必定是花了不少价钱,找最好的裁缝定制的吧,光是这衣料子,就得是进贡来的上好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