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用力拉动牌盒,仿佛那个里面藏着无比昂贵的珍宝,可他的力气毕竟比不过那个大手的主人,值得作罢,悻悻的低吼道:“算你们狠!我孙少威算是见识了帝豪好手段!”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那个粉红色镜框的女人一眼,又扫了我一眼,把手插在口袋了。
那个胖子笑嘻嘻的清点着孙少威输给他的筹码,那一堆小筹码中金光一闪,胖子眼睛一亮道:“孙少爷果然还是客气,这几百万的金筹码原来藏在最里面,让小弟我好生难找啊。”
花衬衫气的七窍生烟,整个腮帮子都在抖动着,他说道:“伟仔,你不要欺人太甚。”
胖子笑的更开心了,他看着花衬衫,似乎在欣赏花衬衫脸上那扭曲的表情。
“孙公子要是有兴趣,还可以来继续玩,我郭某自然奉陪,不过你知道,我们这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没赌资可不行。”
花衬衫咬了咬嘴唇,说道:“现金我是的确没有了,不过用银行卡转账换筹码都不行嘛?”
一旁的荷官微笑着摇头说:“对不起,我只接受现金或者黄金,钻石。哦,这些东西当然也要我们这里的估价人员估价之后才可以换筹码。”
花衬衫丧气道:“哼,今天先放过你,明天再说。”说罢
便走向门口,我看着鲁青,给他使了个眼色,鲁青会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俩不近不远跟着花衬衫,鲁青低声问我:“周老板,怎么你就盯上这个花花公子了,这跟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香港,在香港,赌场不是合法的,所以刚在帝豪夜总会的时候,那个荷官说道,只允许用现金买筹码。因为如果用银行转账的话,怕这银行的转账凭据成为证据。”
我又说:“这赌场是有猫腻的,不过,你口中的花花公子也不是傻子。”
我解释道:“你看刚刚,这个孙少威在SHOW HAND的时候,刻意把一些价值低廉的筹码摆放在外面的位置,就是想引其他人入局,让他们误以为他手中筹码价值不高,胜算不大,产生搏一搏的心态。”
鲁青看到路边上有一家鱼丸,便停了下来,买了两碗,一边吃一边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孙少威也跟我们的事情有关系?”
我咬了口鱼丸说:“那倒不一定,不过我能确定的是,这人肯定是个职业赌徒,这种手法,以前我在当洗浴中心老板的时候,常看人用过。”
“关键是,如果他只是一名赌徒,我也不会简单的放在心上,他跟这个赌场的老板明明认识,你看他两都是以姓名相称,却似乎在一唱一和,你听那赌场的荷官最后的话,钻石,黄金都可抵扣筹码,你不觉得这太巧了么。”
我又说道:“而且,从我们一进门起,我就在观察周围的赌桌,这张赌桌明明是最外面的一张,却还空着两个位置。”
鲁青恍然大悟的说:“你是说,这是故意做局给我们看的?”
我意味深长的说道:“呵呵,这有时候啊,演戏的人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在演戏,只有导演才最清楚。”
鲁青问道:“那导演是谁?”
我哈哈一笑,眼见着远处的孙少威停了下来,说道:“知道谁在演戏的人,便是导演。”
鲁青被我这话说的不明所以然,但是之前的判断已经让他心服口服,所以也不再多问。
我和鲁青在大厅里绕了一圈,从侧门追上了孙少威,看着他上了酒店的电梯。
“美女,给我开个房间,就在那个花衬衣的隔壁。”鲁青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无权暴露客人的私人信息。”
鲁青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包,在那个前台服务员的眼前一亮说:“我是深圳市公安局的,刚刚上去的那个人,涉及到一桩经济案件,我们正在暗访。”
那服务员撇着嘴,一脸不屑的说道:“您这是大陆的证件,我们这里是不认的。”
鲁青有些烦躁,说:“那也可以,过会我直接在门口抓人,到时候再打电话报警,让你们香港警察来收尾,这样你看合适么。”
那服务员知道,如果是这样,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也吃不消,于是收起了那副国际范的嘴脸,商量着说道:“那我跟我们的值班经理商量一下。”
值班经理过来了,听服务员说了半天,也有些为难的说:“这个孙先生是我们酒店的VIP,按照酒店的规定,VIP的隐私是要格外保护的。”
鲁青哼了一声说道:“VIP?那我要告诉你他跟一起恐怖活动有关呢?这个责任你担当的起码?”
值班经理叹了口气说:“我只能把你们的房间安排在他同层,其他的真的恕我为难,您也知道,我们酒店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说句您不高兴的话,就是香港警察来了,要抓人,也得要出了这酒店的大堂才会抓。”
我看他已经让步,点点头说:“行吧。大家都让一步。”
我和鲁青拿着房卡上楼,看到孙少威站在观景台上,拿着一瓶酒,一边喝着,一边看着阳台外面的夜景。
我走到他的身边,说道:“真巧啊。”
他转头看着我,醉眼朦胧的说:“你谁啊你?”
我笑着看着他说:“孙少爷不记得我了?刚刚我也在赌桌上。”
孙少威哼了一声说:“干嘛?老子刚那一把输了几百万美金,怎么,你们帝豪的人还嫌不够?今天没钱了,明天再说。”
“您误会了,我是看着刚那荷官说,钻石可以当现金用,我这边有批便宜的钻石,看您有兴趣没,也不瞒您说,这批东西来路有点不正,您要看的上,给个合适的价格也就出咯。”
孙少威看了我一眼说:“钻石?我可是懂行的很,你要是想骗我的钱,那我劝你还是滚远点。”
我笑着说道:“那我怎么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