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扬扬的大梁公主,感情一生漂泊。无奈的下嫁给谢玉,满腔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有幸子女膝下,吃斋念佛与世无争。可突然的变故家破人亡,淡然多年的一池春水又泛起了波澜。莅阳长公主渴望平淡安然的生活,可这条路能不到到达终点可没有信心。看到宇文念让莅阳长公主想起了谢琦,失去了一个女儿也许是上苍垂怜又送来一个。莅阳长公主很喜欢宇文念,可看看眼前的宇文念已经是一个待嫁的大姑娘了。
莅阳长公主笑笑道:“我的傻念念,你都是大姑娘了。你哥哥有结果了不用你父王和我再操心,你父王一定盼着念念也有一个好归宿啊!”
宇文念红红的脸蛋,道:“姨娘,念念可没想那么早把自己嫁出去。以后找了夫婿,念念也不会离开父王和姨娘。念念要常住在晟王府,一辈子不离开。”
危机四伏的时刻,莅阳长公主看到了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很欣喜的笑笑道:“好,你哥哥是指望不上了。远在西夏也是一大家子人,以后会更加忙碌。姨娘和你父王也不舍得念念远离我们啊!不早了,念念我们睡一会吧。”
笑容背后掩饰不住莅阳长公主忧愁,前路茫茫吉凶未卜啊!宇文念给莅阳长公主拍拍枕头,听见了外屋保通银泉的齁声。这两个人也太累太困了,坐在椅子上都睡着了。宇文念来到桌子前面,附身要吹灭的油灯。可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哎呀一声闷叫,扑通一声像是趴下了一个人。宇文念看到窗户上一根竹管掉在了地上,竹管里还冒着青烟。宇文念抓起一个凳子砸向窗户,凳子飞出去砸了一个大窟窿。宇文念飞身闪过去,抓起地上的竹管扔到窗外大喊道:“通叔泉叔快起来,窗外有贼人放迷烟。”
保通银泉忽的一下站起来拔刀冲出门去,宇文念仗剑在手。保通道:“郡主保护公主在屋里不要出来。”就听见咣当开门,保通银泉扑到门外。宇文念把莅阳长公主护在身后,靠近窗户旁边观看院子里的动静。保通银泉冲到院子里,看到了收皮货老者坐在院子当中一个石碾子上抽烟袋。烟火一闪一闪,东屋的窗外趴着一个人在嗨吆。保通上前抓起来一看,那人是房东哑巴。
保通道:“念念,是房东的哑巴儿子。”哑巴挣脱了保通,跑了两步大喊道:“快动手,快动手啊!”哑巴喊完了,扑通趴下了。可屋顶上呼呼呼飞下来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有一个人呵斥道:“二龙山黑老大在此,交出银子留下性命。”
收皮货的老者道:“呵呵!哑巴都会说话了。荒山野岭新鲜事还真多,黑老大讲不讲理啊。银子给你们了,怎么还要留下性命啊?老汉的银子都买皮子了,给你们两张皮子总可以了吧。皮子在屋里,你们自己拿。老汉家里可一大家子人等我回去呢,命是不能给你们先走了啊!”
有人拦住老者道:“站住,碰上了算你倒霉。往哪里走啊!上,杀了这个老家伙。你们几个,把东屋里的人解决掉。”说话的还是那个人发号施令,一听就是个领头的。
老汉快跑几步进了西屋关门,门没关上被赶上去的黑衣人踹开了。三个黑衣人闯进了西厢房,听见了老汉在屋里的惨叫声。
冲到东厢房门前的几个人,被保通银泉拦住了。一场拼杀,在东厢房门前展开。宇文念护着莅阳公主躲在屋里的墙根下,屋里有一个木柜子在动。宇文念剑指木柜喊道:“什么人在里面?出来。”
柜子不动了,宇文念一手拉着背后莅阳长公主。慢慢移动到木柜跟前,宇文念一脚踢开了木柜。看到木柜里藏着一个人,宇文念一剑向那个人道:“你是什么人,快出来。”木柜里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很惊恐的道:“别杀我,别杀我。”
木柜里藏着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宇文念撤回宝剑道:“小姑娘,你怎么会在柜子里啊!”莅阳公主走到木柜子前,看看发抖的小姑娘道“孩子别怕,慢慢出来。你家里的大人呢?你什么时候躲进来的?孩子慢点先出来。”
莅阳公主拉住女孩的手,女孩爬出来了。孩子瞪着惊恐的眼睛,发抖的手紧紧抓着莅阳长公主的手不放。莅阳长公主道:“孩子,你是这个家里的人吗?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了,怕大人打你藏进柜子了。”
小女孩战战兢兢道:“大娘,是我爷爷把我藏在这里面的。哑巴他们是坏人,他们来到我家把我爹娘哥哥姐姐都杀了。”宇文念一听,这群该杀的恶贼。宇文念道;“姨娘,你们和小姑娘呆在屋里别出去,我去帮通叔泉叔杀贼。”宇文念拉过去一张桌子顶住了房门,飞身从窗户上的窟窿里窜出去了。保通银泉与三个人打在一起。宇文念冲上前一剑刺出,一个黑衣人背后中招趴下了。
黑衣人领头的一直没动手,看到宇文念出来就偷袭灭了一人。三打一反过来了,黑衣人冲过来,宇文念挥剑迎上去。西厢房里的老汉惨叫不停,黑衣人一边大战宇文念,一边骂道:“你们几个混蛋干什么吃的,在屋里干什么?一个棺材瓤子糟老头,用得着几个人吗?快滚出来帮这边。”
还是老汉的声音道:“哎呀哎呀,叫你奶奶个熊啊!这就滚出来了。”西厢房里一个接一个往外滚,一连滚出来三个。进去的三个人一个不少都滚出来了,滚到院子里不动弹没动静了。老汉吐啦吐啦的脚步声跟着出来了,嘴里还叼着烟袋锅。烟袋锅子里的烟火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老汉道:“刚才是那也个喊叫的畜牲,喊老汉是棺材瓤子了。过来让老汉看看是不是一个人,你的人可都滚出来了你数一数吧。不过吗,他们打老汉打的太卖力啊,不小心都累死了,这可不能怪老汉我,我可没让他们进西屋,是让他们跟过来砸开门进来的。”
黑衣人对两个没趴下的同伙道:“快走,遇上煞星了。”虚晃两招,三个人飞身上房跑了。院子里静下来了,就听见宇文念三人可累的喘粗气呢,莅阳长公主牵着小女孩出来了,宇文念赶紧走过来道:“姨娘怎么出来了?”
老汉道:“土匪都跑了,出来透透气也没事了。”
小女孩怯生生喊道:“爷爷,爷爷,奶奶,奶奶。”天也微微发亮了,北屋的门开了,老丈和老婆婆走出来。老丈一松手,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老婆婆扔掉了手里的擀面杖喊道:“小花快过来。”小女孩松开莅阳长公主的手,喊道:“爷爷奶奶。”小女孩跑过去扑在老夫妇怀里了。
老丈和老婆婆来到莅阳长公主几个人面前跪下哭诉道:“谢谢贵人救了小孙女啊,我们全家就剩下这个孩子了。这些挨千刀的畜生,杀害了我们家四口人啊!小花,快给贵人磕头。”
莅阳长公主搀扶起老丈老婆婆道:“两位老人家,这可使不得。别谢我们,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啊,今夜多亏了这位收皮货的老人家了。老人家,这些歹人把你的家人弄到哪里去了。”
老丈道:“都在后院的柴房里,也不知道留下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干什么?还不如一块死了好,活着揪心啊!”
老丈老婆婆糊涂,莅阳长公主和宇文念等人可明白了。这些人留着老丈老婆婆打掩护,就是为了等着他们住下来夜里动手杀人啊!那个假儿子装哑巴,是害怕一张嘴口音不对露了馅啊!
莅阳长公主道:“老人家,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处理后事带好孙女,日子还得过啊!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歹徒,也惊扰了收皮货老人家不安生了。”
莅阳长公主走到皮货商老汉面前施礼道:“多谢老人家出手相救。”老丈和老婆婆都糊涂了,莅阳长公主的话他们不明白。看着偌大一个院子,往后就剩下两老一小了。莅阳长公主对宇文念道:“念念,姨娘包袱里有银子。去拿出来多给老人家留些银子,让他们为家人下葬吧。”
宇文念道:“是,姨娘,念念有银子。”宇文念看看保通,保通拿出了钱袋子。上前赛道老婆婆手里。
莅阳长公主又对老丈道:“老丈,歹人的尸体你们不要动,赶紧去报官等官府的人来处理吧。我们也该走了,怎么说对你们有利就怎么说吧。不要顾及别人,你们祖孙三人还要活下去啊!”
天亮了,有大胆的邻居也来了几个人。莅阳长公主几人走了,宇文念也想对老汉说声感激的话。可没看到老汉去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走了。
莅阳公主对宇文念道:“念念,这位老人家出手不凡啊!我们都没来得及问问,老人是哪里人家在哪里以后有机会答谢啊!”
宇文念道:“都顾着与老丈老婆婆说话了,我也没看到皮货商老人怎么离开的呀!大梁的江湖高手真多,好人也多。姨娘,我们上路吧。”
莅阳长公主和宇文念坐在马车里上路了,莅阳公主道:“都是因为我呀,老丈一家人都遭难了。小女孩还那么小,老丈和老婆婆又那么老。这祖孙三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宇文念道:“姨娘别自责,都是那些歹人太歹毒了。再往前我们不住民宅了,不会再给无辜的人招灾祸。
南行数日,莅阳长公主一行就经历了两场生死关。死伤了十几个人,莅阳长公主不知道前面还会有多少死伤。
莅阳长公主道:“姨娘还烧香拜佛呢,连累了这么多人无辜往死佛祖也不会原谅我呀!”
宇文念道:“姨娘别伤心自责了,都是这些该死的贼人作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敢出来,念念杀光了他们。”
几个人走出了山区,莅阳长公主道:“念念,走大道前面应该是丽州了。我们进丽州城去,你们也换换衣裳。马车也不行了,把马车也换了。”
接连遭到不明贼人追杀,莅阳长公主很困惑。桌青摇能送信提醒应该知道点什么,莅阳长公主不明白,花这么大力气追杀一个没落的老公主是何意思。尤其是按桌青摇的意思低调走小路,反而倒给贼人也提供了好下手的机会。既然是躲不了追杀,还不如敞开来走大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到哪里算哪里,走不动了再说。
只要莅阳长公主往南走,愿意走什么路宇文念没有异议。出金陵衣裳也没换一次,风餐露宿满身尘土。郡主公主是何等有身份的人,闻闻身上都馊了。马车上大道进丽州,四个人找了一家大客栈住下,洗澡换衣裳。好酒好菜大吃了一顿,又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马车换了新马车,休息了一天出丽州往南走也是走大道走官道。
连续几天,啥事没有。再行几日,前面到了砀山边缘。说是边缘,只不过是山小一点而已。可砀山匪患频出,让当地的官府都头疼。近两年出了一个叫白发魔的悍匪头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白发魔切淫荡成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盘踞砀山白发魔收拢了几十号恶棍土匪,打家劫舍为非作歹。横行作恶,神出鬼没在砀山老林子里。
过了砀山,便是云南边界。清幽关,便是大梁与南楚接壤的边关。出了清幽关,再行二十里就是清幽江。一江之隔,对面南楚地界。越是没有事情发生,宇文念越是心里发憷啊!紧绷的神经,都有点过敏了。莅阳公主的马车来到了砀山边缘,大道边上有一个小镇子。镇子口有十几个官兵,保通前去打听了一下回来了。
保通对宇文念道:“念念郡主,我们来得正好。近来匪患出没频繁,官兵一天两次巡路护送过山。过往砀山的人都随着官兵走,据说是很安全。山里的土匪不敢招惹官兵,我们正好跟上吧。”
宇文念道:“好,别离的太近了。”莅阳长公主的马车在路边等了一袋烟的功夫,就听见有人吆喝道:“走了走了,官兵巡路了。客商行人都跟着走了啊!过了时辰自己想办法吧!”
骑马的骑驴的,坐车的坐轿子的,推车的徒步的都有。这一溜子人真不少,莅阳长公主的马车跟在了最后边。进入大山没多远,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