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晨把秦般若拉进怀里,拉拉被子盖上安慰秦般若道:“什么事这么严重啊!小若说吧,看样子对小若很重要啊!小若别哭,说出来本公子为你做主。”
秦般若道:“少阁主,小若求少阁主与方夫人说说。把小月给小若带走吧,让小若抚养小月。小若求求少阁主了,去求求方夫人吧。”
蔺晨也听到方夫人与明月说话时说过小月哭了之类的话,秦般若今晚去后园玩,蔺晨就感觉到秦般若有事。刚来小庵很生疏,秦般若与清风也不认识不熟。刚来一会就找小尼姑玩,秦般若对一般人也不是很豁达的人。怎么就要带走人家的孩子呢?秦般若的这个要求太离奇了,蔺晨感到很奇怪。秦般若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会产生这儿样的想法。谁家的父母也不会把孩子无故给别人,绝不可能的。
蔺晨道:“小若,我们来一天你就要人家的孩子。这个可不行,不许胡闹啊!”
秦般若又想爬起来下跪,被蔺晨按下了。誉王妃身怀有孕秦般若知道,誉王妃死于天牢秦般若也知道。可秦般若看到亲自缝制的肚兜,看到了誉王妃的字迹一下子明白了。不可能有人从誉王妃手里拿到这些东西,誉王妃自尽于天牢是假象。秦般若相信清风的话,誉王妃病死在这偏僻的尼姑庵里留下了孩子。
秦般若道:“少阁主,小月是誉王妃的孩子。誉王妃生下小月就去世了,小月是滑族的骨血小若不能不管啊!”
蔺晨一下子坐起来了,梅长苏在天牢偷梁换柱换出了誉王妃蔺晨是知道的。誉王妃离开金陵去哪里落脚怎么生存没人知道,没有人再在乎一个罪王的遗孀过的好不好。
蔺晨道:“小若,你确定吗。”
秦般若怎么能不确定呢,誉王妃对秦般若一直都很好。从来没有因为誉王的溺爱秦般若而吃醋刁难,两人的感情也算不错。秦般若仿佛看见的誉王妃的音容病态,看到了誉王妃贫困潦倒撒手人寰的凄惨样子。
秦般若道:“少阁主,小若确定。小若求少阁主向方夫人说明,方夫人深明大义会答应把小月给我们的。小月身上带的莲花肚兜和誉王妃的字迹都是证据,肚兜是小若亲手缝制送给誉王妃的呀!小若为誉王谋士多年,誉王虽然对小若一往情深,可没有做过半点越轨之事。誉王谋反,那是皇家的事情。誉王对小若半兄半友,不失为君子。誉王和王妃都已不在了,小若怎么忍心让他们的遗孤流落乡野啊!少阁主,小若求求少阁主了。”
蔺晨起来了,道:“小若别着急,真是誉王妃的孩子本公子支持小若收养。我们回给孩子很好的生活环境,方夫人也会答应小若带走孩子的。方夫人还在晚课,我这就去与夫人谈谈去。”
秦般若急忙下床道:“少阁主,小若一个人有点心慌害怕。小若和少阁主一块去见方夫人吧,不管方夫人有什么要求少阁主一定为小若把小月要过来呀。”
蔺晨道:“好吧,小若放心吧。方夫人的人品本公子很了解,但方夫人一定会询问来龙去脉。小若要如实回答,不可隐瞒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诚心诚意相求小若可明白吗?”
秦般若道:“是是是,小若明白。”
方夫人在小庙里做功课,蔺晨与秦般若轻轻敲门。方夫人道:“二位施主进来吧。”蔺晨和秦般若进来了,方夫人轻敲木鱼没有停下,道:“天色已晚,二位可是有事要说吗?”
蔺晨秦般若一起施礼,蔺晨道:“方夫人,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位姑娘是在下的下属秦般若。今日在后院看到幼儿小月。意外发现小月乃誉王遗孤,秦姑娘与誉王情同兄妹。在下恳请夫人允许秦姑娘带走小月精心抚养,请夫人应允。”
木鱼依然在轻响,方夫人很平静的道:“秦施主的事情老尼也知道一点,老尼受人之托定会抚养小月长大成人。秦施主初来乍到信口一说,何以认为小月是誉王的遗孤呢。秦施主可有凭证信物,凭什么就认定小月是王家遗孤呢。”
方夫人不说,心里却对滑族后裔没有好感。尤其痛恨璇玑公主,秦般若是璇玑公主的衣钵传人方夫人岂能不知道。方夫人一直很冷静,其实也是很早就知道誉王的身世。知道誉王是玲珑公主的儿子,是滑族血脉。
看到方夫人冷若冰霜的态度,如果不承认不答应蔺晨也没辙。秦般若腿一软跪下了,声泪俱下道:“夫人,小月身上的莲花肚兜乃奴婢亲手缝制,是奴婢亲手交给身怀有孕的誉王妃的呀!誉王妃非常喜欢,万万是不会送人的呀!”
方夫人道:“莲花肚兜,很多人都会缝制。单凭一件肚兜,是施主白天去后园看到了吧?如何能证明施主的话,谁能证明真假呢?”方夫人依然平静,木鱼依然在轻响。秦般若可着急坏了,谁也证明不了啊。
挖空心思,搜肠刮肚。秦般若又想起了一些事,急忙道:“夫人,两朵莲花不一样,一朵是七瓣一朵是五瓣,当时一同送给誉王妃的还有一双小孩子的虎头鞋。虎头上的王字是黄线缝制的,两只眼睛是两颗珍珠镶嵌。不知道方夫人见没见到过虎头鞋,不知道誉王妃给弄丢了没有呀。没有人知道王妃怎么离开的天牢,亡命逃亡不知道带没带啊!还有清风屋子里的字画,那是誉王妃的笔记啊!”
木鱼声停了,方夫人站起来了。来到两人跟前道:“秦施主请起吧,今天已晚。明天把小月交给施主,你们把小月带走吧,好生善待这个苦命的孩子。老尼也要休息了,二位施主请回吧。”
方夫人答应让把小月带走秦般若磕头感谢后才起来,两人回到西厢房秦般若一夜没睡觉。天一亮秦般若急不可耐的开门,一开门吓了一大跳。清风抱着小月,明月手里拿着一个包袱,两人站在门外。秦般若急忙跑出来道:“小月,来阿姨抱。清风明月二位师傅快请进来。”
清风把小月交给了秦般若,两人跟着进屋。明月在桌子上解开了包袱道:“施主,这是小月的东西和用品,施主收好了。家母早起外出有事几天后才能回来,留下嘱咐,施主何时离去,清风明月相送。”
蔺晨也从里屋出来了,看到了包袱里崭新的虎头鞋。蔺晨也喜欢孩子,上前从秦般若的手里接过小月道:“来,让叔叔抱抱小月。看看,小姑娘很漂亮啊!”
秦般若拉着清风明月的手道:“清风明月两位妹子,谢谢方夫人,谢谢你们啊。秦般若替小月九泉下的爹娘谢谢你们了,谢谢啊。”
蔺晨道:“二位小师傅辛苦,来接我们的人很快就到。打扰贵庵,多谢款待,最多两天我们就走了。等方夫人回来请传告夫人,琅琊阁少阁主蔺晨,永远是夫人的挚友。”
明月道:“施主客气了,一定转告。清风,帮着施主收拾一下吧。”
小月与蔺晨和秦般若住在了一起,两个大人中间多了一个孩子。两人一边一个逗着小月玩,很像一家三口啊!明月清风对小月也很有感情,这两天没出门。夜晚不能在蔺晨的屋里,白天两人可真不想离去想多看看小月。
两天很快过去了,几个人在蔺晨的屋里说这话飞虎和陈嫂进来了。蔺晨介绍,飞虎陈嫂与明月清风见过礼后,蔺晨道:“飞虎,把香火钱交给明月小师傅。陈嫂,先把孩子抱到车上吧。”
飞虎拿出了一袋银子交给了明月道:“多谢师傅照顾我家公子了,一点香油钱请笑纳。”秦般若把小月交给陈嫂抱走,一手拉着明月,一手拉着清风。含泪把手上的两只玉镯摘下来道:“清风明月两位好妹妹,姐姐年长几岁就赚个姐姐了。两位妹妹不要嫌弃,留个纪念吧,姐姐日后方便了,一定会回来探望方夫人和两位妹妹。”
明月道:“秦姑娘,姐姐我们认了。可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清风道:“秦姐姐快收起来吧,我也认下秦姐姐了。东西我们绝不会要,秦姐姐有时间就回来玩吧。”清风明月坚决不收,秦般若跪下了,道:“两位好妹妹,姐姐求你们了。你们要认我这个姐姐,就听一会姐姐的话吧。你们知道吗,姐姐做梦也想有热热乎乎的姊妹啊!”
蔺晨道:“二位小师傅收下吧,在贵重的礼物也没有情意重啊!姐妹之间不分彼此,权作留个念想吧。再推辞,就不像姐妹了。”
明月清风接过玉镯,扑倒在秦般若怀里。这三个女孩抱在了一起,秦般若抱着清风明月痛哭失声,清风明月也是泪湿衣襟把秦般若搀扶起来送出门外。车马拉着秦般若和小月,向着维州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