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东海海浪都格外汹涌,战事一触即发。纪王巡视东海惩办昏官动静很大,岛夷人在东海的利益受到重创很有可能狗急跳墙。东海的海陆防御都很薄弱,对于对手的实力也知之甚少。没有知己知彼,开战后的胜负是一个未知数。
蔺晨道:“单靠云起挡不住岛夷兵船,有老海龙加入就没问题了。这一仗不好打啊!岛夷人一旦抢滩成功,陆地的官兵可不能指望啊!好在有老海龙组织的各渔村自卫队,全民皆兵才是保卫东海海防的实力啊!”
秦般若道:“既然东海危机,少阁主为何不让飞虎飞豹他们赶来东海助阵呢?金陵的事有飞鹰小新,稳控大局应该没问题。朝廷的回文批示于冠山魏长林就地处决,朝廷援兵已经往东还赶了。纪王为何还有放出假消息说要押解犯人十五走呢?固守待援不是更安全吗?”
蔺晨道:“远水不救近渴,朝廷决策迟缓援军赶到少说也要半月之久。没有时间了,只有让纪王行动滨海的岛夷人才会沉不住气跳出来。海上的倭寇没有了接应不敢冒进,他们知道上来了也是死路一条。金陵的事也不轻松。飞鹰小新是我们在金陵的重要消息枢纽,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能暴露。高亮回到金陵可是捅了马蜂窝啊,这小子让仇恨冲昏了头了。飞虎飞豹若能找到高亮带着高亮安全离开金陵,就是大功一件。”
嘎爷飞侠进来了,飞侠道:“少阁主,我哥哥去了金陵吗?”
蔺晨道:“是啊,已经在路上了。但愿他们先一步到达,可以赶在高亮前面。”
嘎爷道:“飞侠这小子想飞虎了,路上还不住的念道呢。”
秦般若给两人倒茶,道:“嘎爷飞侠快喝一杯热茶暖和一下,夜里的海风很凉啊!”
蔺晨道:“飞侠,杜鹃出洞了吗?”
飞侠道:“出洞了,一定是联络他们的人去了。赵大庚这老家伙是一个老色鬼,也是一个卖国贼。纪王爷十五要离去的事赵大庚都对杜鹃那小妖精说了,这家伙该关起来与魏长林一起蹲大牢等着砍头。”
蔺晨道:“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王爷要走说的消息才能引蛇出洞,你们下去歇息吧。这几天有大风,有你们大展拳脚的时候。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好收拾这群倭寇。”
美枝子利用美色俘虏了赵大庚,套出了纪王要回金陵的具体日期。赵大庚走后,美枝子也溜出来了。美枝子先是往东去了,绕了几个大弯子转向西去。一般人要跟踪不被发现可不容易,美枝子走了两段回头路。确认没有人跟踪,美枝子飞上屋顶串越了几个院子才停下来。在屋顶上窥视了很久,才轻轻落在了院子里。
黑兮兮的夜里,美枝子蹑手蹑脚来到窗前轻轻敲击了三声。屋子里的灯亮了,窗户慢慢开来。美枝子一个鱼跃,翻身进了窗户里。
屋里一个男子道:“见过樱花首领,几个首领都在密室里等你呢。”
美枝子道:“很好,密切注意外面的动静。”美枝子很像是这里的主人,走到一堵墙的前面打开了一个壁橱。在壁橱里摸索了一下,墙上出现了一道门。美枝子进去了,门无声无息的关上还是一堵墙。墙后面的屋子空间很大三面有门,墙上有很亮的鱼油灯。房间里没有大桌子大椅子,不是大梁人的摆设。地上一张小桌子,并排着几个蒲团子。
美枝子进来后在墙角抓住了一条小绳子,轻轻打了几下。不多一会,三个门陆续开了。出来了几个人,围着小桌子跪坐在美枝子周围。
其中一人道:“美枝子,大梁王爷可有什么行动吗?我已经忍耐不住了,来到东海就钻老鼠洞。处处挨打武士损失惨重有损岛夷武士的尊严,我们要尽快展开行动报复,决不能让大梁王爷活着离开滨海州。”
说话的人就是岛夷鲨鱼宫本,还有杜中姚泰鸠山横田几个都是重要人物。美枝子道:“宫本君的心情我知道,大梁人的俗语小不忍则乱大谋。大梁王爷十五日要走,立即把消息报给社长。东海目前很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姚泰道:“美枝子,社长就等你的准确消息了。这几天海上有风暴,大梁兵船都进港避风。只要我们得手了,社长率领我们兵船抢滩登陆。滨海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我马上报告向社长请示。美枝子还要回到纪王哪里,随时准备做我们的内应。我们杀了王爷抢占了府衙,配合社长在海上行动。后院起火,大梁水师官兵也会不战自溃。”
杜中道:“对,这一次有宫本君率部相助,我们要一雪前耻。我们的几个重要据点被大梁王爷端了,社长很恼火。如果不是有我们的岛夷之花及时报信,社长多年的心血就全军覆灭了。再不做出成绩给社长看看,我们都要切腹谢罪了。”
宫本傲慢的看看杜中姚泰道:“你们统统的给岛夷帝国丢脸,为什么不与大梁人战斗到底。像乌龟一样缩头藏匿,还要美枝子一个女人保护。一个大梁王爷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吗?你们不配做岛夷武士。”
杜中道:“宫本君何苦讥刺我们呢,我们也是奉了社长的命令化名潜伏大梁搜集情报做了很多事。没想到大梁人狡猾,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大梁王爷刚到东海宫目君就失手了,黒木君侥幸被枝子小姐所救幸免于难。并非我们无能,实在是我们的力量有限啊!”
宫本怒目圆睁道:“你们的意思是说宫目无能了,我定要取大梁王爷的人头祭奠我的兄弟。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岛夷武士道精神。就那几个大梁武士,我根本没看在眼里。如果不是美枝子小姐阻拦,他们早已是死人了。”
美枝子道:“宫本君不可轻敌,大梁王爷看上去是没多大本事。可他的身边有武林高手不离左右,大梁皇家卫队也很精锐。我在大梁王爷身边屡屡不能的手就是没机会下手啊,感觉还有智谋高手在后面扶持王爷。大梁王爷来到东海所做之事老百姓也拥护,东海的渔民都抱成团了也不可忽视。”
宫本道:“美枝子,你是不是怕了。怕了可以不要再回到大梁王爷哪里去,速速请示山本社长发动攻击。我定让大梁王爷的鲜血祭奠我的兄长,快快的派人给山本社长报告。”
美枝子道:“宫本君这是什么话?从社长派遣卧底大梁东海,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怕。府衙的赵大庚已经掌握在我的手心里了,我不回去会引起大梁王爷怀疑。想必社长也会借助大风天气行动,东海很快就是我们的了。越是在这个时候,大家一定要沉住气。任何人不能暴露行踪,静待社长的指示行事。”
赵大庚与美枝子私会,纪王知道后马上要办他们。可却让蔺晨拦下了,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过早拿下了美枝子和赵大庚必然会打草惊蛇,岛夷人会改变计划很难再短期内找到新的线索。
蔺晨道:“王爷,赵大庚就是一个小喽啰却起着大作用。赵大庚不能动,多留几天没有关系,但不能让赵大庚再知道什么事了。美枝子也不能动,她可是最大的鱼饵。老海龙传来消息,海上的岛夷大船增加了。王爷要派叶炳坤加强海边的巡逻,通知各渔村的自卫队也做好迎战准备。赵大庚不能再留在府衙,派他带着衙役巡街去吧。王爷不能再住在府衙了,今天就搬出去到珊瑚客栈站住。滨海府衙有王爷的皇家卫队,王爷就等着看岛夷人的下场吧。”
纪王道:“也好,调兵遣将的事就劳烦蔺公子了。本王立即召集叶炳坤议事,赵大庚的安排明天再说。不过赵大庚也很警觉,本王吩咐人盯着赵大庚。”
第二天纪王把叶炳坤和赵大庚安排出去了,化妆后没有带随从与蔺晨飞侠一块悄悄的从府衙后门走了。王爷听小曲少了,歌姬有几个人已经不来府衙了。可美枝子回来以后没有在离开,竖起耳朵探听事。叶炳坤带着军士去了海滩,赵大庚要在府衙里磨叽一番。赵大庚低着头走路,美枝子从旁边的廊柱后面闪身出来了。
美枝子道:“赵大人还忙呀!这是要去哪里公干啊?”
赵大庚小声道:“唉,也不知道王爷抽了那门子疯,病的不轻啊!让叶炳坤去了海滩,让在下带着衙役巡大街。这鬼天气,说刮风就刮风啊!这大街上也没有人,有什么好巡逻的呀!吹风挨冻的差事,都落在老子头上了。”
美枝子道:“喓,赵大人可要辛苦了。可心疼死杜鹃了,过两天杜鹃给大人好好补补。维护滨海治安,也就是赵大人受累了。王爷什么病啊?这两天怎么没露面啊!”
赵大庚道:“王爷没病,就是成心折腾人。他在后堂喝茶享受,把我们都撵到大街上去喝风呢。”
美枝子道:“赵大人小声点,人家可是王爷啊!王爷的一根小指头比老百姓的腰还粗,那身子金贵着呢。赵大人快去忙吧,办事不利可是要挨板子啊!嘿嘿!”
赵大庚愤愤不平的走了,美枝子回屋端上了一壶加了作料的茶来到后堂。门外的军士拦住道:“杜鹃姑娘请留步,王爷身体不适不见客不听小曲。”
军士阻拦,也不能动手。美枝子可来到门口了,眼睛瞅着门缝道:“哎呀!杜鹃听说王爷身体欠佳。特意泡了一壶好茶给王爷提提神,王爷太辛苦了。一定是操劳过度累坏了身子,让杜鹃进去看看王爷吧。”
军士不动手可敢动刀,两个军士手里的腰刀往美枝子面前一叉道:“杜鹃姑娘请回吧,王爷正在休息。外人不许打扰,请杜鹃姑娘不可大声喧哗速速离去。”
美枝子看到两名军士冷冰冰的脸,再不走可真动刀了。美枝子道:“喓喓喓,大兵哥哥好凶啊!杜鹃离去便是了。”美枝子转身走了,可从门缝里看到纪王面朝里斜躺在软榻上呢。
蔺晨与纪王在珊瑚客栈里间里喝茶,飞侠和嘎爷进来了。看到只有秦般若在外间,飞侠道:“秦姑娘,我们在妈祖庙抓获了一名奸细。是海边的一名渔民,从他身上搜出了书信请秦姑娘交给少阁主看看。”
蔺晨听见了飞侠说话出来了,道:“飞侠,把书信给我吧。审问奸细是什么身份了吗?与什么人联系啊!”
飞侠道:“问了,嘎爷有办法让奸细说实话。奸细是大梁渔民,负责往妈祖庙送信。不知道与谁联系,书信就放在神像下面。奸细说会有人取走,没见过什么人把信取走。”
秦般若道:“大梁渔民怎么做奸细呢?难怪岛夷人进出东海像回家一样随随便便。他不知道什么来取信件,谁给的信件他总该知道吧。”
飞侠道:“给他信件的人他也不认识,他说是一个蒙面人夜里闯进他家里去的。一家几口人的性命都在那些人的手里,他不干就杀了他的全家人。他是被逼着没办法,才为岛夷人在海上传信。”
蔺晨看完信折起来了,对嘎爷道:“嘎爷,这封信还交还给那个渔民。让他还把书信放在神像下面,随他们取走等着对方的回信。告诉他老老实实地听话是唯一的生路,我们会救出他的家人。如果耍花招让他自己掂量,他和他的家人都活不了。”
嘎爷飞侠走了,秦般若道:“少阁主,是岛夷人要行动了吗?我去府衙监视美枝子吧?”
蔺晨道:“不需要了,黑樱花社的社长下命令催了。行动定在了纪王离开之时,让滨海的内应美枝子和姚泰他们定具体行动时间和联络信号。王爷在府衙里,美枝子不会离开府衙。他们要怎么行动,什么时间行动,很快就会回信。就在这三天之内,你听到外面的风大了吗?”
纪王出来道:“蔺公子,府衙那边不会出事吧?本王可很担心啊!”
蔺晨道:“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就等着关门打狗了。董平几位高手在府衙临阵以待,王爷就安心喝茶吧。觉得闷了,秦姑娘可以为王爷弹奏一曲。堂堂纪王委屈在小客栈,本公子着实不忍啊!”
纪王道:“还是免了吧,为了大梁国事本王也不觉得委屈。大战在即本王也不能出力已经汗颜。秦姑娘的琴音绝佳,可本王实在没心情啊!东海这一摊子破事,本王心里没底啊!”
蔺晨道:“王爷是对朝廷没底吧?急报以经发往金陵有日子了。”
纪王道:“蔺公子何必说的那么直接呢!本王带兵打仗是不行,可本王也看出东海的海防已经是大梁的薄弱边境了。朝廷如果不重视,东海的祸患怕的只是刚开始啊!皇帝太年轻,哪里比得上老皇帝有手段啊!大梁这几年国运不济,朝中可以真心为皇上分忧的忠良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