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豫津因为着急要见一面秦般若,也是出于信任胭脂姑娘口不择言。只是秦般若金陵人已经渐渐淡忘,可秦般若与琅琊阁混在一起事情就大了。言豫津说的事捅破天,几年不见言豫津是好是坏胭脂姑娘一概不知啊!一句话说不好,仙客醉几十条人命可送到刀口上了。
胭脂姑娘道:“公子越说越离谱了,公子对一个青楼女子说这些干什么?青楼女子没本事帮助公子,只能是多一个人心里添堵。如果公子不是来消遣的,以后可以不来这种脏地方。没有人会把青楼女子当人看,公子也不例外吧!公子还是请便吧,就当没有来过这里好了。”
言豫津惊呆了,胭脂姑娘已经下了逐客令。言豫津张口结舌没话说了,再不走就没皮没脸了。庭生当街杀人也不是什么秘密,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胭脂姑娘冷若冰霜,言豫津忽然感觉到太唐突了。青楼是下三流的角色,什么人都敢踩一脚。虽然是时境过迁,秦般若依然是朝廷的通缉犯。
言豫津道:“胭脂姑娘别多想了,就当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我一直把胭脂姑娘当做朋友,以前是以后也是。在下告辞,方便的话会再来探望姑娘。”
庭生杀人事件飞鹰小新第一时间把案情消息飞鸽给了琅琊阁蔺晨,请示是不是出手援救。飞鹰和小新的消息与言豫津看见的差不多稍晚一点,可飞鹰接到了蔺晨的回复下手办事已经是一天以后了。琅琊阁的指示是静观其变,朝中大员救不了庭生琅琊阁也无能为力。如果有可能施以援手,也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出手相助。
庭生的案子是京兆衙门抓人已经移交给刑部,刑部尚书蔡荃核对之后上报给皇帝了。庭生当街杀人确实无误,苦主的家人在后面追着呢。蔡荃也知道庭生的案子难办,在英武殿上蔡荃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萧庭生当街杀人一案,苦主喊冤要求严办凶手。庭生身份特殊,请皇帝陛下明旨明示。”
萧景琰道:“庭生怎么说?可有冤情申辩。这孩子从小在液幽挺,一身的坏毛病不改啊!胆大妄为触犯国法,愧对朕多年的教育啊!大梁律法就摆在那里,刑部依法办理吧。”
蔡荃道:“启禀陛下,本官初步调查案情恐有隐情。庭生并没有逃逸,对自己失手致死人命供认不讳。但案情也另有说辞,有人证可证明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有人暗使手脚导致庭生失手杀人,其中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萧景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刑部与大理石联合办理庭生的杀人案吧。身份特殊能大过大梁国法吗?仔细调查,不可偏袒也不可顾惜。若真有隐情酌情处理,沾着皇家的人,更应该守国法。皇家的人犯法不究,何以让天下百姓信服。犯了哪一条就按那一条定罪,不要事事就请明旨。”
蔡荃道:“臣遵旨。”蔡荃在大殿上请旨,言侯可就在刑部等着呢。蔡荃是一个很正直的官,可反案子洗脱罪名要证据啊!言豫津出面作证,证明大胡子用力推了叫花子,导致庭生弄死了人。还有一位老婆婆也看见喊了,可这些证词都是言豫津单口证据没有说服力。两人都找不到,蔡荃只能压着案子往后拖。
找到两个证人是案情转折的关键,可两个证人不是一伙人在找啊!刑部和大理寺派出了人再找,言侯蒙挚言豫津再找,飞鹰带着人在找,列战英也指挥这一帮人在找啊!可这两人案发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到底能让那一伙人找到可不好说了。
力推叫花子致人死命的大胡子并不是金陵人士,是一个城外往西三十里铺的一个混子。此人姓刘,镇上的人都叫他黑眼刘。时间久了,没有人记得他的大名叫什么了。因为左眼一块大黑痣比眼睛还大,一辈子像让人打了一拳。凶神恶煞好吃懒做的一个污眼青也没有媳妇,父母早亡孤身一人。杀猪闪狗也没有正当营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玩意。有钱的时候朋狗友不少,有事了一个人没有。
遇到难事平常的朋友也躲起来不照面,黑眼刘想借点钱比登天还难。这个人还有一个毛病借债不还,人怕出名猪怕壮啊!都知道刘黑眼这个德行谁见了都躲着走。因为借钱人家不给,黑眼刘打了人家。人家告到了地方官府,黑眼刘逃跑了。跑进了金陵城躲灾,可身上没钱要吃饭啊!黑眼刘走投无路时遇到了一个好人,穿戴很讲究的一个老板模样的人。
这个人在大街上遇到了贫困潦倒的黑眼刘,上来就打招呼道:“哈呀兄弟,十几年没见兄弟还的老样子啊!呵呵,什么时候来到金陵的?看兄弟的样子是不太走运啊!走,老哥请兄弟喝两杯去。”
这个人拉着黑眼刘就走,黑眼刘道:“老兄啊,你好好看看。可别认错了人闹笑话呀!你真的认识我黑眼刘吗?”
那人道:“兄弟啊,我是刘福贵啊!怎么会认错一家子呢。”
黑眼刘对刘福贵可没有印象,被拉着就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酒馆。坐下就点菜要酒,请黑眼刘下馆子喝酒吃饭。黑眼刘也不记得不认识叫刘福贵的人,平白无故的请吃请喝黑眼刘心里犯嘀咕啊!不吃又实在饿得慌啊!
几杯酒下肚,黑眼刘道:“老哥啊,现在在哪里发财啊?有好事也带带兄弟吧。不瞒老哥说,兄弟在家里犯了官司跑出来躲事。没有钱也没事做,已经沦落成叫花子了。”
刘福贵很为难的道:“挣钱的大买卖老哥手上还真有一桩,可兄弟你不行啊!还是算了了,风险太大兄弟你做不了啊。”
酒壮怂人胆啊!黑眼刘道:“老哥,什么风险黑眼刘怕过。杀人放火也没什么了不起,老哥快说说。就是掉脑袋的买卖兄弟也敢做,给银子就行。”
刘福贵道:“兄弟可想清楚了,可真是见血要命的事。不过不是兄弟流血,事成之后老哥给你一大笔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置房子买地娶媳妇过好日子去。”
有这等好事,黑眼刘急不可耐了。眯着黑眼看到了大把的银子砸头上了,大宅子住着小媳妇陪着。大白天黑眼刘做上美梦了,可眼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黑眼刘道:“老哥,兄弟可等不及了。睡大街好几天了,受不了啊!老哥说的大买卖在哪里呢?可别等到兄弟饿死了也等不到啊?”
刘福贵拿出来两腚眼子道:“兄弟先拿着银子,大街对面有个小客店。兄弟先住下来,晚上老哥带人来与兄弟交代买卖怎么做。”
两锭银子二十两啊!黑眼刘这辈子也没有拿到过这么多银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真是不错,黑眼刘满口答应了。喝完酒黑眼刘住到了小客店里,晚上刘福贵带着一个人来了。还真是杀人的买卖,刘福贵又给黑眼刘留下了二十两银子。事成之后再给黑眼刘一百两,让黑眼刘远走高飞。
事情也不难,让黑眼刘找几个人扮作叫花子。盯上一个人弄死就完事,完事后立即付一百两银子。黑眼刘一算计,二两银子就可以雇上几个人。二十两银子就能雇凶杀人,找几个人先忽悠着。杀完人黑眼刘拿着银子就跑路,杀人的人爱咋滴咋滴吧。
刘福贵带着黑眼刘在一个酒楼上靠窗户的桌子上喝酒,一个小青年从大街上经过。刘福贵道:“兄弟你过来看看,就是那个年轻人。他经常从这里经过,你跟上去吧。能不能拿去一百两银子,就看兄弟的手段了。老哥就住在顺风客栈丙字号房,银子可早备好了。”
黑眼刘道:“老哥等着吧,兄弟已经找好了帮手。这小子跑步了,兄弟下去了。”
黑眼刘下楼走了,刘福贵也付账下楼离开了酒楼。黑眼刘也不是善类,只是嘴上答应的很好。黑眼刘心里可不相信刘福贵,杀人的买卖可是要掉脑袋的。黑眼盘算着算计几个雇来了人,贼人有贼心啊!黑眼刘想了好几天,根本就没有刘福贵这个朋友。现在黑眼刘就是刘福贵的雇主,两人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所谓的朋友,就是杀人拿钱的买卖伙伴关系。
刘福贵下了酒楼,直接就去了顺风客栈。黑眼刘下楼,冲着那个小青年的方向追过去了。可黑眼刘兜了一个圈子就回来了,跟在刘福贵的身后盯梢。黑眼刘亲眼看着刘福贵进了顺风客栈,跟进去问了伙计才放心。
刘福贵让黑眼刘杀的年轻人就是庭生,没过几天几个人就跟踪庭生来到了琉璃厂。几个叫花子滋事,没有想到庭生会武功。几个人上来就照着庭生的要害打,可都被庭生打趴下了。黑眼刘看着不对头,推着叫花子像用竹竿捅死庭生的。可没捅死庭生,反而把叫花子捅死了。
真的出了人命,黑眼刘跑了。来到了顺枫客栈找到了刘福贵道:“老哥,快给我一百两银子。人被杀死了,我的马上离开金陵逃命去了。”
刘福贵很高兴的道:“真的?兄弟干得不错。快带老哥去看看,回来就给你一百两银子。在哪里办的事,快带老哥去看看。”
黑眼刘道:“老哥还看什么啊!就在琉璃厂那边。很远的,官差都去收尸了。老哥还看什么看啊!等关了城门兄弟可出不去了。”
刘福贵道:“兄弟别怕,老哥京兆府衙的衙门里也有熟人。看看尸体不难,看到了尸体马上就给你银子。”
黑眼刘道:“那好,老哥可快一点啊!兄弟可不便再露面了,先回小客店等着老哥吧。”
刘福贵去了琉璃厂,路上也听到了那边有人当街杀人了。京兆府衙的衙役也去了,抬走了尸体抓走了杀人犯。刘福贵心里一愣,黑眼刘跑回来了?哪里会还有杀人犯呢,莫非是黑眼刘雇的人被捉了也说不定。可刘福贵想想不对,黑眼刘没说说话。刘福贵没有去琉璃厂,一拐弯钻进了一条小胡同,从后门进了禁军大统领列战英的府上。
黑眼也没有回小客栈,客店里也没有什么行李可拿。三十多两银子都揣在怀里呢,黑眼刘直接就奔着城门出西门去了。
庭生当街杀人,言侯爷和蒙挚最先知道了。可列战英知道庭生没有被杀死,被京兆衙门抓走了也不晚。仙客醉的飞鹰小新知道此事,比两帮人要晚一些。列战英可比蒙挚下手快,蒙挚封锁金陵四门的时候列战英的杀手已经在找黑眼刘了。
刘福贵来到列战英的大统领府,已经早有人回报了庭生没死的消息。就连有一个老婆婆喊了什么话,列战英也知道了。策划这件事的人,就是列战英和白昌杰。列战英派出了几个人,在杀人现场就盯上了黑眼刘和喊话的老婆婆两个人了。
也亏得黑眼刘的老娘给他生了两条跑得快的腿,黑眼刘没有耽误片刻就逃出了金陵城。杀人不成,刘福贵不会放过黑眼刘。刺杀的人看来也不是好热的主,知道真相后也不会让黑眼刘活着。黑眼刘可不敢回三十里铺,走小路钻山沟,三十铺一带黑眼刘熟悉。竟然甩掉了列战英派出的跟踪他的人,黑眼刘一直往西下去了。
老娘给黑眼刘生了两条好腿,可面目造的太与众不同了。不用画影图形,黑眼也太显眼了。见过黑眼刘的人,见一次就忘不掉啊!蒙挚和言豫津在金陵城转悠,可列战英的人和飞鹰却往西面追查过去了。
在三十里铺西面黄州地面的一条山路上,列战英的两个杀手追上了黑眼刘。飞鹰来晚了一步,眼看着两个蒙面人把黑眼刘杀死了。飞鹰拦住了两个蒙面人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大白天杀人。”
两个人互相递过一个眼色,没有说话挥刀便刺向飞鹰。三个人打斗几十回合,飞鹰把两个蒙面人杀了。看到了蒙面人的尸体,飞鹰确定杀手是岛夷人。飞鹰又查看了黑眼刘的尸体,三十多两银子还在。杀手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受什么人指使不知道。飞鹰返回金陵,喊话的老婆也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飞鹰回到了仙客醉后院小楼,小新对飞鹰道:“公子,十三婆婆死了。在家里被人掐死后吊在了屋梁上,十三婆婆就是庭生当街杀人现场的喊话人。这个案子,看来不简单了。公子追踪黑眼的情况怎么样?不会也很糟吧?”
飞鹰道:“别提了,就差一步没赶上。黑眼被两个蒙面人杀了,唯一的线索就是蒙面人手腕上有很刺青。很明显是岛夷人,这些人抓不到活口。如此大动干戈,不知道是受何人指使啊!两条线索都断了,我们怕是帮不了言侯蒙挚救下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