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爷撒手人寰,为琅琊阁奋斗了一生。片刻之间,一屋子人痴呆了。
小新直起身子低低的道:“嘎爷走了,嘎爷走了。”飞鹰飞侠扑上前放声痛哭,摇着嘎爷的身子。屋里的人都哭了,小新流着眼泪一手捂住了飞鹰的嘴一手捂住了飞侠的嘴。金陵城不亚于龙潭虎穴,现在是前门有狼后门有虎。走漏一点风声,这伙人将死无藏身之地。
嘎爷是琅琊阁的一代元老,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一代宗师。不幸在这小阴沟里翻船,了结了风风雨雨的一生。飞鹰飞侠是嘎爷看着长大的,那就是心目中的父亲。飞鹰飞侠眼睛都红了,两人发疯了。可金陵城中不是意气用事的地方,必须有一个人冷静。如果不是小新强忍着捂住了两人的嘴,嚎啕大哭左邻右舍都会听见。仙客醉又是公共场合,不敢大次声张啊!
小新道:“飞鹰飞侠你们听着,嘎爷去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心痛。敌人没有全部消灭,他们可不会给我们痛哭的时间。嘎爷升天的事我们要商量一个妥善办法,万万不可走漏风声引发祸患。朝廷在找我们,敌人恨不得我们全部死光了。大家都节哀吧,我们要做的事很多。”
飞鹰道:“嘎爷的意思是让我们照顾女娃姐妹俩,还有嘎爷要回琅琊阁安葬。给嘎爷置办最好的棺椁,我和飞侠亲自扶灵大葬嘎爷。”
小新道:“飞鹰,我知道你们队嘎爷的感情。嘎爷在仙客醉住了还几年,对我像女儿一样的关心照顾。我对嘎爷的感情不比你们差,我也恨不能尽快让嘎爷入土为安啊!可我们的处境艰难,少阁主交代的任务我们只是蹭到了点滴边缘啊!嘎爷要回琅琊阁的事只能暂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家要理解啊!”
飞侠站起来道:“理解个屁,暂缓绝不可能。我就是杀出金陵粉身碎骨浑不怕,一定要送嘎爷回到琅琊阁。谁敢阻拦就是我飞侠的死敌,让刀剑说话。如果我死了更好,可以与嘎爷同路继续伺候嘎爷。只要让我活着回来,追到天涯海角是将仇人的脑袋提回来祭奠嘎爷。”
飞鹰飞侠疯了,甄平纪纲不知道该劝谁站在那一边。没有人可以阻拦这哥俩,他们的做法可要出大事了。小新快要崩溃了,看看嘎爷的尸体小新扑上去大哭。
小新边哭边说道:“嘎爷,您老起来呀。看看飞鹰飞侠要送您老回去了。您老尸骨未寒,他们就不把少阁主放在眼里了。金陵城有几万禁军官兵,谁能闯出金陵啊!既然都不想活了,小新为您老披麻戴孝篼罐子,有幸回到琅琊阁一定把您老交到两个妹妹面前。”
小新这一哭都不吱声了,小新站起来抹一把眼泪道:“来人,用最好的烈酒为嘎爷擦洗身子。嘎爷的寿衣棺椁我亲自去置办,账房去绸缎庄买白布。通知金陵城所有的潜伏人员,传信给沿途的暗桩做好准备加入大队。全体人员同一披麻戴孝,明天我带上一双儿女打幡领路送嘎爷回琅琊阁为嘎爷出大殡。”
飞侠傻了,飞鹰拦住小新道:“你站住,嘎爷的事有我们弟兄便可。你不能让两个孩子跟着送死,他们还小不能参加冒险的事情。你只管带好孩子,别的事别操心了”
小新道:“这里你说了不算了,小孩子没有了爹娘流落街头的样子我知道。尤其把他们留在世上受苦遭罪,还不如带在我自己身边放心。既然你要往死里做,一家人陪着你做好了。这里的楼主是我,你闪开我去召集所有的人手今夜就行动。”
小新毫不留情把飞鹰退在一边,甄平纪纲站出来拦在了小新面前。
甄平道:“小心姑娘别冲动,在下有几句话要说。琅琊阁有铁的规矩,来金陵协助你们出发前少阁主有话。金陵的事情有飞鹰和小新姑娘两人做主,不能达成统一意见不可行事。今天的事都很悲痛,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但你们的做法无疑是更多的牺牲还连带妇孺违背了少阁主的指示,少阁主坚决不同意。纪纲作为琅琊阁的主要领导之一,就有你来宣布吧。”
悲愤至极飞鹰的脑子乱了,小新不能阻止只有以毒攻毒。飞鹰不怕死,可小新拉上两个孩子飞鹰这个当爹的清楚一定都是死。飞鹰后悔了,可小新不听了。几百号人都出来,不够给官兵塞牙缝啊!甄平拦住了小新,纪纲从怀里逃出阿里一样东西把大家都镇住了。
纪纲手举一把短剑道:“少阁主在此谁敢放肆妄动,嘎爷不幸都很悲痛。但那我们的做法在帮助我们的敌人,嘎爷也不会原谅你们。你们真的要让嘎爷走的不安吗,少阁主指派我们二人前来协助。嘎爷身亡是我们两人失职,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向少阁主交代呢。可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先把嘎爷盖起来我们去外面商量一个妥善办法是该做的。”
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有几件心爱的物件,早先说过见物如见本人。纪纲手里的宝石短剑是一件,还有蔺晨盖章题字的扇子是一件。见到了少阁主的信物,没有人再敢多说话了。
甄平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纪纲不善言谈是不到时候。第一大帮的大总管可不是浪得虚名,肚子里有货有学问。手持少阁主的信物那就是特使,所有的人毕恭毕敬。
来到外屋纪纲道:“诸位,因为你们的不冷静半天的时间没了。在下拦住了外面的消息,我们抓紧时间先处理嘎爷的事。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小新姑娘你先说。”
小新道:“好,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昨天夜里出的事,外面的情况我们概不了解。冒冒失失的扶灵出城就是冒险,我是坚决不同意。我的意见,入殓嘎爷停在义庄里找机会确保安全送出城去。嘎爷停进义庄我们也不能出面,让我的干爹干娘代办。这里还有一段弯路,我是这样想的。我干爹最近来了一个老乡,老人年纪大了病的起不来了。我们把老人转移到别的地方照顾,就说老人死了。干爹出面置办棺椁收殓,然后停在义庄等家里的人来接。过几天我们的人可以假扮老人的家属进京,名正言顺的把老人领回家乡安葬没有人起疑心。”
纪纲道:“在下赞成小新姑娘的建议可行,没有反对意见的举手就是同意。”纪纲甄平举手同意,飞鹰听着也是一个好的建议也举手同意了。只有飞侠低着头,飞鹰咳嗽了一声飞侠也慢吞吞的举手算是全票通过了。
纪纲道:“嘎爷的后事就这么定了,再说第二件大事。黑衣人的头目逃走了,他们的藏身处一定在金陵城里。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的老底,但证明了不久前杀人越货杀害官府的人嫁祸给琅琊阁的就是这伙人。他们的组织很严密人数也不在少数,少阁主传信江湖朋友协助各地清理,消灭了一部分。他们的总指挥一定在金陵,摆明了冲着我们琅琊阁而来。昨夜一战大家都领教了,很少一遇的劲敌啊!这一次受到了重创,他们会立刻反应。行动会更加小心周密,我们要找到他们,干净彻底的消灭他们为嘎爷报仇。这件事大家不要保留意见,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飞鹰道:“我先说吧,最后进入林帅府废墟的一个人是从柴府出来的。我接到了牡丹的暗号,之后黑衣人就从柴府的墙外从地里钻出来了。在地下室里他们的同伙说了一句公主先走,混战中他们所有的人都在全力保护那个人。这个人的身材我看准了,就是最后一个来的人。由此断定这个人就是石姬,公主就是滑族的公主夏江和璇玑的孩子。柴国丈的小妾樱花子,应该就是石姬的化名。”
甄平道:“不好,牡丹有危险。刚才茶水房派人送来一张布条,你们在吵我给忘了。你们快看看吧,牡丹可别再出什么事。”
小新上前抢过来字条,看到了血迹斑斑的几个红字。布条上写着:“石姬要逃,方向不明。”看了纸条小新一下子坐在地上道:“石姬要逃,方向不明。是封血书,牡丹可能殉职了。都怨我呀,早应该让他撤出来的。悔之晚矣一切都晚了,纪大哥甄平大哥飞鹰立即安排行动。会议就到这里吧,不能在耽误时间了。石姬要逃,我们必须死盯住柴府盯住樱花子。”
飞鹰道:“小新姐你没事吧,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牡丹在厨房,也许是鸡血。监视柴府的人增加了,樱花子要逃柴府的排场不会很小。国丈要面子,事情由不得樱花子。”
纪纲道:“对,柴府的小妾不是一般人。樱花子要走,没有不声不响暗逃的可能。”
小新道:“飞鹰你不用安慰我,我没事能撑得住。字条是用人血写的,嘎爷那么好的身手都遭了毒手可想石姬这个女人有多厉害。牡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瞒得过精明的石姬呀!不用安慰我,大家立刻分头行动吧。立刻飞鸽传书给少阁主,请示下一步行动重点。我们要报仇就不可懈怠,记住嘎爷和牡丹吧。即使是鱼死网破,也要与石姬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