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地球并未毁灭,太阳照常升起。楚天阔被闹钟唤醒,缓缓地伸展四肢。简艾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脚边。他挠她痒痒,弄醒她。
“嗯~~~几点啦?”
“八点半,起床吧,我叫人送早饭上来。”
简艾打个哈欠:“要不要叫天语姐姐他们一起来吃?”
楚天阔想一想,说:“不必,我们先吃。”
“哦……他们可能还没起床。”
楚天阔叹息一声,心情复杂。
楚天阔一本正经地说荤话:“限时才30分钟,太小看我。”
二人又嬉闹成一团,啃来啃去,玩够了,才慢吞吞去洗漱。
隔壁那一对也在晨光中苏醒,如穴居的两头熊,费力地睁开眼睛。张弛先起床,静悄悄去洗脸刷牙,剃须淋浴,把浑身上下弄得清清爽爽,才来唤醒沉睡的美人。
楚天语睁开眼睛,就看见张弛笑嘻嘻的脸,挨在枕头上欣赏她的睡态,噘着嘴要索吻。她害羞,挡住他的脸。
“别闹,我还没刷牙。”
“我刷过了呀,薄荷味儿的牙膏,来,你尝尝。”他不由分说,掰着楚天语的下巴,像头大狗,吻得她一脸湿哒哒。
她又气又笑,拗不过,就咬他嘴唇。他吃吃笑,不怕痛,顺便吻到别的地方去。
“哎哎哎,讨厌……哎……那里不要啊!No no no,Lucas!停止!”
张弛吻个不休,像调皮的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每个部件都要拆装组合研究一番。他吻得太夸张,连脚趾头都不放过。太爱她了,一旦拥有就绝不放手,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
楚天语轻轻低头,仔细瞧,隔着一层布,那形状也清晰可见。张弛眼看她弯腰,长发垂下,柔软的唇贴上他的肚脐,他一把扣住她肩膀,摇头:“不要,天语,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个。”
她媚眼如丝,手指摸着嘴唇,有些自暴自弃地感伤:“我苦练过,我会令你魂飞魄散。”
张弛赌咒发誓:“我绝不会强迫你,除非你愿意,我们才做。”
等楚天语收拾打扮妥当,二人敲门,进到楚天阔的套房。
“咦?你们俩来蹭早饭吗?”正好侍者送餐进来,楚天阔说。
张弛笑说:“你这不够我吃的。”他拉住侍者,叫再送早餐来。
“多来点肉,什么肉都行。”他特别强调。楚天语笑,这家伙,就是头野兽。不过,野兽在夜里,对她温柔似水。
楚天阔瞧见妹妹脖子后面一排牙印,两颗尖尖犬齿的痕迹鲜明,他就知是张弛咬的!他气得鼻孔冒烟,奈何又不便发作。
楚天语坐下,张弛硬要挤着坐,一张单人沙发,两人就像叠罗汉那样紧挨在一起。
楚天阔踢张弛一脚:“地方这么大,你就不能好好坐吗?”
张弛厚颜无耻地说:“我的女人坐哪里,我就坐哪里,你管我!你羡慕就去抱简艾呀!”
简艾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张弛这粗汉子,肉麻起来要人命。
楚天语轻轻一指头戳在张弛额头上,芳唇轻启,哄他:“起来,去给我倒咖啡。”
张弛屁颠屁颠,跪地为他的女王服务,就差没拿勺子喂到楚天语嘴里。简艾有样学样,也跟楚天阔撒娇,勾着脖子说:“喂我吃那个……那个……樱桃番茄!”
楚天阔才不屑当众表演,抓起一个面包塞住简艾的嘴,笑骂:“东施效颦!”
简艾含泪啃面包,呜呼哀哉,果然是个丫鬟命,装不像大小姐。
吃完早饭,四人一起出发,楚天语提议,去奥赛博物馆,看梵高的画。简艾听说可以欣赏到那副著名的自画像,欢呼雀跃。
楚天阔对她说:“不止梵高,还有莫奈、马奈、雷诺阿、德加,是一座艺术殿堂。奥赛博物馆本身就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到巴黎来,一定要去奥赛。”
简艾双眼冒星星,说:“我还想去卢浮宫。”
“那当然,准备个三天时间慢慢看吧。”楚天阔点头。
四人进入博物馆后,简艾一直哇塞,哇塞,东奔西跑,惊呼连连,畅游于美术作品的天堂之中。那三人都是尽职尽责的导游,不厌其烦地对简艾讲解画作的背景,技巧,画家的生平,令她受益匪浅。
她崇拜地说:“你们太好了,不嫌我笨。”
“你并不笨,只是从前没有机会接触顶尖的艺术品,多看多学,自然通透。”楚天语笑说。
简艾走累了,跟楚天语坐在一组雕塑下小憩,张弛要去小解,楚天阔想一想,正好是个说话的机会,便随着去。
楚天阔猛捶他一拳:“你别给我装傻,你难道从没交过女朋友?”
张弛咧嘴,坏笑:“我只有过一个女朋友,就是我的左手。”
“像你这么老的处男,确实是恐龙。”楚天阔啧啧,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这痴情种子,真是为妹妹死心塌地。这么一想,心就软了,他搂住张弛肩膀,在耳边传授些男人之间的Tips。
张弛洗耳恭听,求知若渴。
原本是件猥琐的事,可是张弛那正直的眼神,谦虚的微微弯腰倾听的表情,将这“传道受业解惑”的事,升华得无比圣洁。
楚天阔大力猛击张弛的背,快把他五脏六腑都拍出胸腔:“你敢欺负天语,我会打死你。”
张弛也不躲,只笑,说:“你打我,我不还手,可不是因为我怕你哦,是因为我爱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