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帽子带头折返,穆奇终于看到了峭壁上的那株白色植物。
原来棉帽子忍不住一直往脚下瞄,这才瞄到这么一朵花。
这花开在距离终点一百多米的位置,但是距离这桥面可能有十几米的距离。
不是凭人力能够触碰的,就算时鸟儿,也未必能在强风之下做到。
穆奇看了一眼那雪莲,从品相上来看,已经不能简单的称为名贵药材了。花朵正傲雪绽放,恐怕捧起来能有一个小脸盆那么大。这么看来,棉帽子开出的价钱也不足为怪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
吴铭看穆奇这就已经准备行动了,坐在地上把鞋钉装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他随身带的简单工具。
这才有机会知道他的包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就算从山坡上滚下来,那背包也和他寸步不离。
包里的是民间简易的攀岩装置。
一个拧了许多股的绳子,用手试一下拉力就知道有多结实。
一个折叠竹篓。
这就很神奇了,据说是本地一个老奶奶的独创,竹篓能收能放,便于携带。没想到这种创新还能用得上。
穆奇将小竹篓别在腰上,另一边别上自制的小弯刀。
一开始驼背男、东宇都不肯跟过来,在穆奇准备完毕的时候,却又折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穆奇将绳子固定在峭壁的另一端,结绳很是熟练。然后将绳子在腰上绕了两圈。
“你这是憋着上山采药来的吧。”东宇忍不住说。
“我们上山都带着些东西。”穆奇冷冷的说。
然后一翻身,下了悬崖。
没心里准备的其他人还以为穆奇是掉下去了,连忙扒着凹凸不平的峭壁边缘向下张望。只见穆奇单手抓住一块石头,向下摸去。
穆奇说,这种地方不能带手套,现在他双手马上就被石头尖锐的棱角隔痛了。
穆奇已经估量好了绳子的长度,放多少绳子完全由他自己掌控。
一眨眼,穆奇就到了那雪莲的上方。
“哎呀!”棉帽子一边看一边连连感叹。“我说,你慢点!”
“你快一点。”吴铭说。
穆奇往上看了一眼,虽然只是几分钟的事情,但是他的体力已经耗去大半。
雪莲旁边没有落脚的地方,用刀试了试,也无法清理好,最后只好保持倒吊的姿势去挖。
他尽量不去破坏植物的根系,但是根部缠在一块石头上非常难处理。
“要是弄坏了根,就打五折。”棉帽子也是突发奇想,他没想到穆奇能这么轻松的采到雪莲,不免怀疑自己一开始价格开高了。
“去你妈的,少废话!”穆奇爬过陡的山,但那都是玩,采药的事儿他向来都不操心。
这次穆奇总觉得心脏在咚咚敲鼓,怎么都无法停下,这叫他非常烦躁。
穆奇下去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把雪莲挖出来这件事他用了半个钟头。因为一直吊着,头也开始痛。
穆奇擦了擦汗,帽子就从头上掉下去了。
剩下的人就扒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大气不敢出。
穆奇的弯刀狠狠的敲在坚硬的石头上,弯刀崩掉了齿,而石头则依然不动。
穆奇顺手将弯刀别在腰上,对着手哈了几口气,然后伸手去抓雪莲的根。
他一根一根的将难缠而笨重的须子从土壤和石缝中拆出来。拆到一半,手就冻僵了。另一只手一直拉着绳子早就没什么力气了。
“先拉他上来吧。”大叔说。
“马上就好了。”棉帽子心里希望穆奇能撑过去,再苦再累,是人的话,不是总能撑过去的么?
穆奇用力去拉雪莲,希望能像起啤酒盖一样把雪莲从石缝中拉出来。
“喂!你干什么!”棉帽子大惊失色,这搞不好拉断了根、掉了也,直接就贬值几万块。
穆奇不理,抓着雪莲一边的根,向外一拔。
“哗啦”一声,碎石滚落,雪莲完完整整的出来了,根部还带着不少的土。
穆奇将雪莲往竹篓里一丢,根部有土壤保护,竹篓像是一个大花瓶,将整株雪莲护在里面。
穆奇三下两下,爬了上来。
到了之前那块休息落脚的地方,大家才围过去一睹雪莲的芳容。
“我第一次见。”东宇说话都快流出口水了。
“这个要说药用价值,不如说本身稀有程度,就已经很高了。”大叔说。
吴铭盯着这雪莲,想起小时候爷爷也给他看过野生雪莲。
那个时候爷爷带着他回农村的老房子,正值冬天,爷俩上山打松子。地上一个小小的植物,爷爷告诉他说是雪莲。可和眼前的相比,那一个既没有开花也没有这个大。
“然后呢?然后怎么走?”大叔问。
穆奇向下山的路一指。
“还要下去?”
“要下去一点。”
穆奇根大叔借了纸笔,写下债务取消的字据,让棉帽子签字、按手印。
棉帽子已经把雪莲别在了自己腰上,巴不得马上下山转手卖掉。可是他决不肯再原路返回了,又是迷宫又是死人,最好走一条安全的路。
从这没有名称的山峰向下走,很快就出现了人工开凿的洞口。
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洞口边缘已经生长了一些高寒的植物和苔藓。
那山洞不长,站到一头能看到另一头的景色。
过了山洞又是两公里左右的跋涉。
这一路都很顺,因为路上已经能看到之前人在雪地上的足迹了,尽管断断续续,可却一直能看到。
“看来人还不少。”大叔说。
“那还用说,上山的人少说也有百人了,我们看到的尸体也就那么十几个。”
走到一处,要靠着峭壁行走,另一边也是陡坡。
开始的部分岩石有被爆破过,露出参差不齐的残损,走到一半,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因为峭壁上竟然嵌着一块金,不,不止一块,后面的峭壁高高低低镶嵌着数枚金子。
在这种山野地方,即使有金子也不可能这么光亮。他们猜测是前面的人擦过的。
“还有刀刮过的痕迹。”东宇伸手摸了摸。
“哪个大款在山上镶金子?”棉帽子摸了摸周围的土,意外的松软。就用手抠了一下,沙粒稀稀落落的掉落。
从边缘能看到这可不是镀金的,连里面也是金的。
表面看,这个不规则图形有四枚硬币那么大,可如果是一整块的金子,那可就不得了了。
“别碰。在我们之前的人怎么回不知道这种事。”穆奇说。
“他们奔着大宝藏来的,才看不上一块儿金子,我发点儿小财就好了。”
说着,棉帽子也不往前走了,开始拿军刀刮石头与金子缝隙的沙粒。
他刮的很快,东宇还在一旁开玩笑说见者有份。
眼见着,那金块松动就向后陷进去。
“等一下……”吴铭、大叔、穆奇看到金块向后缩,大喊一声。
棉帽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至少可以抢救一下,把这宝贝拿出来,可没想到那块金,就那么掉下去了。棉帽子的手腕就那么卡在那小孔里,想要缩回来,却痛的大叫一声。
“胳膊!胳膊!”
那峭壁底下传出“隆隆”的声音,他们脚下的路开始向下掉落石块,要不了一分钟,这条小径就要全部塌陷了。
“拆什么墙!还不快走!”东宇扭头就跑。
“别走!”棉帽子大声喊。
“不走才怪吧!”东宇也管不了那么多,前面那块平地比较安全。
棉帽子惊慌之时,把手又向里拉了拉,不对,应该是手被什么向里面拉……但是想回退就犹如刀绞。
哦,他想起来了,有一个现代很常见的小机关,只能叫你前进,无法返回,这石头后面藏着这样一个螺旋结构的机关,上面是锋利的刀片,有一定角度,冲斜下方排列。除非切断胳膊,否则,他根本没办法立即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