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见鬼,之前咱们走的全是断崖,现在还找不到了。”唐振南一边走一边嘟囔。“我看就找个地儿扔下得了。”
“不行,那些人会跟着这个痕迹找到的。”唐明月看着被箱子铲平的雪地说。
“也是真够操心的了。东西也到手了,我看咱们不如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也不错。”唐振南看着这几箱东西眼馋,能不放弃就不放弃,能带走什么就带走什么。
“不行。”唐明月说的斩钉截铁。
“就一样。”唐振南伸出一根手指,一脸哀求的看向唐明月。“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之前约定好的钱,我会给你。”
“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世俗呢!在哥面前还提前,哎呀,真伤心。”唐振南捂住胸口,佯装痛苦。他一松手,吴铭和唐明月感到绳子一沉,箱子重量又增加了。
“吴铭,你就不想要点什么?”唐振南和唐明月说不通,希望其他人帮忙说说话,凑个票数,来个少数服从多数。
“这种东西,变现比较难。”吴铭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这个念头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再没了下文,被唐振南又提起,心里也是蛮矛盾的。
“你大哥我有路子啊!”唐振南用胳膊撞了撞吴铭,示意他赶紧和他站队。
吴铭思量片刻,回答说:“还是算了。”
“嘿,怂什么啊!”
“大家是齐心协力才出来的,在这时候败在这些东西上,不值。”
“说什么丧气话!所以我才叫唐明月和咱们齐心协力啊!”
“为什么?”
“现在举手投票的话,除了她,大家应该都会同意把这些东西分了。”
唐振南这话说的是没错,吴铭问唐明月是否就从了。
唐明月说:“你们别做梦了。”
唐振南又小声对吴铭说:“我这个妹妹死心眼儿。这样吧,把她也塞箱子里,一起带回去。”到时候木已成舟,唐明月就算再怎么样,也拿他们没辙了。
吴铭笑了一下,说:“那就拜托你了。”
“什么叫拜托我?咱们得打配合啊!”唐振南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人猴精,竟然让他冲锋陷阵,然后自己坐享其成?没门儿。再说,他除了小时候和唐明月打架的时候赢过,之后就再也没赢过了。
“你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配合你?”
“要攻其不备。”唐振南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吴铭有点拿不准唐振南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是认真的还是说笑。
剩下唐明月一个人拉绳子,走的越来越慢,索性停下来,对这两个人怒目而视。
“偷懒?”
“我们又不是牛又不是马。”唐振南抱着手臂,也不太高兴。“除非你出比这些还高的价钱。”
“厉害啊,学会坐地起价了。”唐明月这种情况见多了,在各个国家搞工程,什么样的对手没见过。像唐振南这样突然耍赖的多了去了。“你知道我们施工的时候遇到突然罢工的人员,怎么处理吗?”
“怎么处理?还能拉出去斩了?”唐振南吃准了唐明月不会伤害他们,所以尽情的提条件就好了。
“他们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唐明月说。
“嘿?什么意思?”唐振南当然知道什么意思,早知道应该先跟她把预付款要到手。
“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们两个别皮了。他们来了。”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吴铭眯着眼睛,透过深色的镜片,看到张述实和华直的身影。看着装很容易就认出来了,可是怎么还多了一个人?
他们也立即看到吴铭了,并且向这边招手。
走近了,才看清一起跟来的那个人是李裕兴。他脸色苍白,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
华直和张述实下山的时候正遇到独自行走的李裕兴,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遇到人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跟着他们走。
“李裕兴……”吴铭以为这个人早就离开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遇见了。
唐明月把手按在剑柄上,还没抽出剑,吴铭就已经一拳把李裕兴揍翻在地上了。
其他人愣了一下。
李裕兴从地上爬起来,说:“趁人之危的感觉怎么样?”
吴铭攥着拳头,心脏“咚咚”的跳。
“我之前没有打你,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你。而是我要让你用别的方式偿债,这一拳,是替那个傻头傻脑的六儿打的!”吴铭对六儿这个年轻人没什么想法,可是当他得知那小子被最信任的朋友抛弃了的时候,感到很是窝火。而且这是抛弃吗?不,他根本没把那个人当做朋友!
“说别人傻头傻脑?”李裕兴不屑的笑了一下,“你不也是一样,傻头傻脑的把所有的东西告诉我。”
“是啊,我真TM是个蠢货啊。”吴铭自嘲的笑了,笑里带着悔和恨。“那块有毒的石头是你送给那孩子的吧!为什么?”
“啊,你说的是那块漂亮的石头啊。我看着好看就送给他了。”李裕兴说的云淡风轻。
吴铭再一拳揍在李裕兴的脸上,鼻血就缓缓流淌出来。李裕兴一路疲惫不堪,力气几乎耗尽,纵然被打了有所不甘,可是也无能为力。心里想,至少先离开这鬼地方,只要他能离开这里,这些账可以以后再算。
所以他露出一副抱歉的神情,说:“如果你打我能高兴,你可以继续。但是我真的没想害六儿。”
“那石头实在太罕见了,你想说是巧合?别搞笑了。”唐明月看不惯这虚伪的嘴脸,忍不住补了一句。
李裕兴怒火在心里层层的上升,他向来是受了委屈就怼回去,从小到大还没吃过亏,现在是怎么回事?看他势单力薄就想找个理由干掉他?不行!在遇到自己人的之前,他不能死!
李裕兴重新顺了顺心气,说:“是我对不起他。那么他在哪儿?”
“就算这么不真诚的道歉,他也听不到了。”吴铭说。
什么嘛!为了一个死人?这个疯子。
“哦……是么……那还真是遗憾啊……”
李裕兴想起学生时代的时候,六儿就一直跟着他,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有钱,可以跟着蹭吃蹭喝?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天天卑躬屈膝的跟着他,一转脸就跑去别人面前狐假虎威,什么狗屁朋友?有肉吃的时候和狗一样的就过来了,有危险的时候缩在一边屁话不敢说。
那么还指望送他点什么呢?那块虚假的玉石就是对这份虚假情谊最好的见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