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直都没想明白,搞建筑的和搞机械的明明是两种行当,搞爆破的和搞人工智能的也不是同一学科,如果要融入,至少需要两个以上的从业人员吧?
然而唐明月总是带着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难道那些东西是量贩的?像哈利波特一样,穿过某条小巷就会出现一条专卖那些异端科技的东西?
好哇,你监视我。
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座位,华直嘴巴不停的问他怎么和前面那些小孩认识。
“喂,你真的是二十五岁?”
吴铭忍不住打断华直,转移话题。
“那还有假?你想看身份证不成?”
“我终于想明白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在名字后面附加上年龄。”
“哟,那时候的事儿你还急着呢?”
“我本来以为你是为了不让我误会你的年龄。”
毕竟一看就是三十岁的脸。
华直大概知道了吴铭的意思,说:“你反射弧够长的啊。”
“表面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五岁,而心里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五岁。”
“喂!说话注意点!”
华直手里那跌了几层的宣传单打在吴铭帽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打了两下,华直突然收起手中的“武器”,小声问吴铭。
“你不是认识那个天都会老板么?你去跟他说说,给咱们也弄个地区名次。”
“干嘛?三万两万的奖金你也惦记?”
“不是,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热搜排行。
“你看你在热搜上都掉到第六了。”
“要是指望这个活着,可得饿死。第一也不发奖金。”
“你笨啊!粉丝效应你知道不?你那么多粉,一参加比赛,怎么也能小赚一笔。”
正常人是这么做没错,吴铭以前当然也挺羡慕别人赚得盆满钵满的,可是轮到自己却怎么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关。
“怎么说我也是个救人出名的,要是回过头消费粉丝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有什么?救人怎么了?大家不都这么做么,只要你拉拉关系,现在肯定会有人看你的面子……”
这个华直怎么越来越像抗战剧里的翻译官?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逼良为娼呢?而且,你们诊所已经够火的了好吧?”
“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这不是帮你么。”
华直再次强调,可吴铭早就不信了。
“我问你,你相不相信功夫?”
吴铭指着台上的一组对抗选手问。
“怎么着?你觉得喜欢功夫的都不是坏人?那我当然选相信。”
“那你相信不相信中医?”
“干嘛扯那么远?”
华直有点不想接招,吴铭把话题扯远了。
“你看,功夫、中医之类的,有许多没法考究的、没法解释的,不是很相似吗?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是因为相信中医而干这行,还是觉得这个赚钱多,所以才做?”
“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全信。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我这种才疏学浅的人能评断的。”
答记者问也不过如此吧。
吴铭时不时的抬头去寻找那机械虫子,它安静的落在那玻璃上面,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虫子不是来监视他的,而是在找人。
至于在找谁,他也能猜到一二。
老人的养老生活选择实在是多,遛鸟的、钓鱼的、打牌的、打太极的,也总有人与众不同。那个天天去白玉公园散步的老陈很少和邻里来往,聊天的时候也基本想不到这个人,倒是老陈的妻子,可谓是大妈炒股团中的风云人物。经常有其她大妈找到家里来聊股票。
下午在家的老陈就坐在阳台旁的摇椅上看他那些宝贝藏书,眼睛累了就听听评书。
这天,老陈正听评书讲到张飞喝断档梁桥,不由的一笑,这到底是艺术加工还是真实事件,曾有不少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老伴没回来,小孙子应该也放学了,也没听说今天要回来,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停到了有力的敲门声。
老陈练得一个功夫,就是凭借敲门声就能判断大致是谁。条件是这个人来过,毕竟,每个人敲门、走路的节奏都有所不同。
这一听,有些吃惊。
开了门,见是吴铭,说了声“来了”。
尽管是突然拜访,老陈还是平平淡淡,好像把他的拜访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只见吴铭异常开心,难得的露出笑容,眼睛好像还闪着光。
就追问了句“什么事”。
“陈老师,您那些书……您知道么,那些书都是真的!”
“呃……进来说。”
老陈把吴铭让到沙发上,自己则把摇椅拉过来。
吴铭根本坐不住,因为他在比赛场的时候就想把这个发现说出来了。
“我想给您发短信说不太合适,就来了。您应该知道天都会办的那个比赛吧?”
“武林大会。”
“对,我今天去了,有许多发现。”
吴铭滔滔不绝的将所见所闻说出来,惹得老陈抿着嘴笑了起来。
“那些细节一般外行人都会忽略掉。”
“为什么?至少能感到很精彩很厉害吧。”
“还真说对了,外行啊,看到之后就只能说这两个词,不然你去画展看一幅画,你会怎么评价?”
“呃……好看?一般?难看?”
老陈点点头。
“书里的内容你都记住了?”
“我哪有那个记性,就记得一点点。不过好像很好用,有武术基础的人,好像稍加指点,就能明白其中道理。不过我这半斤八两,就不好为人师了。”
吴铭有点不好意思。
陈老师点点头,说了两个字“也好”。
“您好像一早就知道啊?”
看出陈老师没什么惊奇,吴铭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这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些东西,你说呢?”
“所以您才想要整理这些,然后传到网上去?”
吴铭想起了之前他们把那些藏书录入电脑的目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
吴铭没再追问他有什么顾虑,不过这种事情,对方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追问也不会说。所以聊到最后,吴铭也意识到自己这次来得太过仓促,真是被兴奋冲昏了头。小坐一会儿,便提出告辞。
“真是打扰您了。”
“哪里哪里,想来随时欢迎。”
被送至门口,吴铭才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可能不太礼貌,但是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中徘徊不去,尽管以前也问过,可是还是想要再次确认。
“对了,陈老师,你……真的不会武功吗?”
老陈笑了,一幅真拿你没办法的慈祥笑脸作为回答。
同一个问题,这次的回答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