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宸还有点不太适应一直热情拥抱着她的“渡边”，那个所谓的新生成的“完美男友”。盖伊似乎也看出了杜心宸的窘境，笑呵呵走过来。
盖伊的手指对着“渡边”扫描一下，渡边就恢复了“呆滞”的样子，自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了。
“其实，你的新男友，是有试用期的，如果不满意，也可以‘换货’。”盖伊的手指一扫，前方就出现了一个投影屏，上面竟然展示了一个目录。目录上显示着这样几类信息：
拆分灵元素类：可单独售卖人类灵元素、动物灵元素、植物灵元素。
组合灵元素类：可组合同物种灵元素、组合跨物种灵元素、组合武器灵元素。
商品分类：陪伴灵、杀手灵、复仇灵、意境灵、武器灵……
杜心宸装作看得一头雾水的样子。瞪着一双“渴求解释”的眼睛，望着盖伊。
我和我的分身们此刻也意识到，盖伊的“商品介绍”终于向我们揭示了贩灵店的关键所在。
“关于拆分和组合灵元素，这种技术的应用范围十分广泛。”盖伊的手指再次挥动，投影屏上的内容发生了变化，上面出现了面无表情的女人。
“比如，您希望自己具有更多的‘可塑性’，我们会为您增添您本身没有，却可以在别人身上复制来的特质。”盖伊手指挥动，面无表情的女子就变成了妖艳火辣的女郎，再一挥动，就变成了温柔贤淑的女人；三下挥动，就变成了成熟干练的女王范……女子变换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一种不同的风格。
“那我不喜欢的特质，也是而已去除的，对吧？”杜心宸问。
“当然。比如坏脾气、怯懦、脆弱……不想要的，可以通通不要。”盖伊的手指一挥，屏幕上又出现了陪伴主人说话的猫，跳着舞步的狗，能用脚掌画画的兔子……
“这些宠物，都是添加了人类灵元素的‘小可爱’，它们去除了某些人类不喜欢的动物特质，却加上了类似于人类的丰富特质，我们的很多顾客，都想拥有一个独属于他的，专属定制的宠物呢！”盖伊展示了更多活灵活现的可爱动物。
“看起来，真的十分可爱呢！”杜心宸话音刚落，一只只有20厘米高的小猴子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它眼睛大大的，还穿着一身特意为它定制的嘻哈风小衣服。
“呦呦嘿嘿……”小猴子唱起了嘻哈歌曲，小身子一摆一摆，小尾巴一翘一翘，十分可爱。
杜心宸一把抱过可爱的小猴子，闻到它身上香喷喷地，不仅干干净净，还有男士香水散发清香。
“它真的能唱歌啊！”杜心宸显出一脸惊喜。
“当然！因为它的受体里，有一个完整的嘻哈歌手的灵核体系。”盖伊说得得意。
“你的意思是……你们把一个人类的嘻哈歌手，复制在猴子里了？”杜心宸瞪大眼睛。
“是啊，我们的技术绝对做得到啊！”盖伊手指一挥，小猴子就十分听话地从杜心宸的怀里跳开了。
“神奇……”杜心宸的眼神看起来，整个人都因为震惊，而有点呆掉了。
盖伊十分享受作为顾客的杜心宸那副惊讶的模样，他像个魔术师一样，打个响指，一束白色百合从天花板降落，稳稳地落在了杜心宸的眼前，杜心宸伸手去拿百合，抱在怀里的时刻，整个别墅的大厅都布满了百合。霎时间，香气扑鼻，白色百合把整间屋子变成了天堂一样的美丽。
下一个瞬间，盖伊的手指操纵着百合，杜心宸怀里抱着的百合，瞬间升空，而满屋子的百合与香气，也随着那束百合的消失而逐渐消失了。
“这就是植物的灵元素所制造出来的‘视觉境界’，我们提取了百合的形象，同时植入了改变味觉的程序。这样，你订了我们一束百合，你讲得到一整个房间，一整个花园，甚至是一整个城市的百合。”盖伊说着。
“那……一定十分昂贵吧？”
“当然是价格不菲，而且也不是什么订购，都能得到。”
“有钱，也买不到？”
“我们对买家，有严格地筛选和管控。不合心意的买家，或者出卖我们的买家，结果都是一个……”盖伊笑得阴沉。
“什么？”杜心宸追问。
盖伊的手指挥动，投影屏上出现一组杀人的镜头。一些能“飞”着的穿着金色制服的人，在每一个人们不留意的角落，监控也拍不到的死角，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谋杀。手法干脆利落，而且花样百出。
有的人是被匕首刺穿心脏，有的人直接被割喉，有的人是被枪击中太阳穴……这些都是通过弄死受体来达到处决生命的目的。
还有一种处决是不破坏受体的。这不需要隐匿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被杀死的人可以出现在任何大庭广众的场合里，组织里的杀手，只要与目标人物擦肩而过，目标人物就会在预定时间内表情扭曲，死于非命。法医只能通过解剖，判定被害人死于心力衰竭。但其实在他们真正死亡之前，可能已经经历了各种感觉上的折磨：内在燃烧、内在爆炸、割断肢体……但感觉，是不能被法医解剖出来的。所以，不破坏受体的处决方式，往往比破坏受体的方式更加残酷。
“你……你为什么要展示这些给我看？”杜心宸显得惊慌。
“当然是想告诉你，能成为我们的顾客，是你的荣幸；如果你背叛了我们，或者泄露了我们的秘密，你的死法也会很惨，而且绝对没有人能追查出你的死因。”盖伊表达得直接。
杜心宸盯着那些死亡的画面，慢慢吐出两个字：“不敢。”
“不过呢，作为我们忠实的顾客，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就是给我们介绍至少一个新的客人！”盖伊的手指一挥，投影屏又回到了商品分类的那一幕。
“我还需要介绍新的顾客？”杜心宸惊讶，继续追问：“可你们提供的‘服务’很特殊，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会购买，或者……就敢购买的，怎么能那么容易推荐顾客出来？”
“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需要去寻找‘顾客’的人选。”盖伊脸色逐渐阴沉。
“要是我不想，或者没有能力寻找呢？”
“也是同样的结局啊！”盖伊审视着杜心宸：“你刚才不是看到了那些人的死。”
“找顾客，有期限吗？”杜心宸像是妥协了的样子。
“放心，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会根据对你的评估，给你合适的期间，去寻找。”盖伊走到杜心宸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杜心宸吓得后退了一下，盖伊用手拨了拨杜心宸的头发，脸色变得温和起来，说：“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定聪明又有魅力，想找什么样的顾客，找不到呢！我们要不是评估了你寻找下一位顾客的潜力，你自己本身也不会成为我们的顾客啊！”
杜心宸看着盖伊表面微笑实在阴险的姿态，乖乖地问了下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介绍一下你们提供的那些‘灵’吧，我也好知道，遇见了‘潜力顾客’，为他们推荐什么。”
“很好！”盖伊显得满意，他示意杜心宸继续看投影屏上的“商品分类”。
“陪伴灵，就是以人类、动物或者植物的形态出现，陪伴在顾客身边的商品。不过，如果选择受体是植物的话，可能就要选择生命力顽强一些的，或者要定期更换。”
“我的新男友，也算一种‘陪伴灵’吗？”
“算是。”
“复仇灵呢？专门用来折磨所恨之人吗？”杜心宸问。
“复仇，可以以很多的形式去复仇。长久的精神折磨，或者肉体折磨，都是复仇的形式。比如，有个女人订购了一个他老公的前女友模式的灵，但那个女人其实自杀身亡了，他老公就总是能看到死去女人的影像。”
“自杀身亡？那个女人怎么能算得那么准，知道在前女友自杀之前复制她的灵？”杜心宸提出疑问，后来恍然大悟：“所谓自杀，就是假象，是你们帮她杀了前女友！”
“聪明。”盖伊阴笑。
“意境灵，就像刚才那束白色的百合，可以改变顾客所处环境的视觉感官；武器灵，就是带有灵元素的武器；杀手灵，就是专门执行刺杀任务的灵。后两个，作为普通人，一般不太用得上。除非你介绍的下一个顾客，是一个政客，机构负责人或者是怀有特殊使命的人。”盖伊说明着。
“还真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呢！”杜心宸轻叹一声，表情严肃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