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灵在吃下那块糖糕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似乎有些花香的甜腻,又有些米的清甜。
翠儿看着秦冰灵此时的样子,就知道秦冰灵已经被这个感觉征服了。翠儿对着秦冰灵笑着说道:“姐姐,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是很好吃,对不对?”
秦冰灵看着翠儿,若有所思,“太子为何端这个过来给我?”
翠儿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姐姐,这有的吃你就拿着,还嫌多不成?”翠儿古灵精怪地看了一眼秦冰灵,秦冰灵只是在回味着这种在口中的味道,对着翠儿说道:“他还真的是有心了。”
秦冰灵悠悠地看着窗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没有自由。
凌君邪自从听了原术的话之后,就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御书房门口忽然来报,贤妃求见,所以凌君邪放下了自己的笔,让平德宣贤妃进门。
贤妃有些梨花带雨的哭着,就对着凌君邪说道:“皇上,您回宫以来,就没来见过臣妾,您是否可还记得,您有一个孩子在臣妾的肚子里啊?”
凌君邪不听贤妃说还不知道,一听她说了之后就来气。凌君邪对贤妃的话嗤之以鼻,对着她说道:“朕可是记得,你和后宫的每一位女子都一样,喝下了送子汤,然而你此时怀孕了,朕真的不得不想着你是否……”
“皇上!皇上怎可这样诬蔑臣妾!臣妾对皇上是衷心一片,怎会做出有违皇室脸面的事?”贤妃抽泣着,觉得凌君邪此时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让她凉透了。
凌君邪蔑视地看了一眼贤妃,屏退了众人,只留下贤妃和他二人,凌君邪走到了贤妃的身边,对着贤妃说道:“如今,这个事实结果都与朕没有关系,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在后宫养胎就好,这一切,与朕无关。”
“皇上!你,你说什么!”贤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君邪,他是那么的轻蔑,那么地不为所动。
凌君邪最恨的就是后宫女人的手段,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凌君邪都不闻不问。
贤妃凄然一笑,想到了德妃被皇甫天蕊打的事,凌君邪都不会插手去问。如今,贤妃可真是见识到了凌君邪的冷漠了。
贤妃站起了身子,眼泪还在自己的眼眶里面打转,最后还是对着凌君邪笑着说道:“皇上,无论如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孩子,就是你的。”
凌君邪似乎是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对着贤妃说道:“与朕无关,做好你的贤妃,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下去吧,念你有身孕的份上,以后不用跪着请安了。”
凌君邪无情地大手一挥,想要赶走贤妃,平德从门外进来,便瞬间看到了贤妃的那张哭丧的脸,平德对着贤妃劝慰道:“贤妃娘娘,还是不要上了身子,好好养着,不要动气。”
贤妃抹着眼泪离开后,平德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对着凌君邪恭敬地说道:“皇上,这贤妃娘娘,好歹是有身孕,皇上也该柔气一些。”
凌君邪嗤笑了一声,对着平德说道:“平德,你似乎管的越来越多了。”
“皇上,小的不敢,只是侯爷一直希望皇上能有子嗣,您也年纪不小了,早在平常人家,早就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如今膝下无子,百官也会有怀疑的,所以,贤妃娘娘的子嗣,您还是要保护好为上。”平德对着凌君邪语重心长地说道。
凌君邪闭上了眼,觉得无奈,随后对着平德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可是平德依旧是站在了原地,对着凌君邪无奈地一笑:“皇上,那木樨国太子一事,您……”
凌君邪立即睁开了眼,转身看着平德问道:“谁要你来问朕这件事的?”
平德摇了摇头,只是恭敬地对着凌君邪说道:“皇上,此时并非有人差遣老奴,只是,那木樨国太子已经在宫内待了大半月有余,所以,无论如何,皇上还是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吧。”
凌君邪何尝不想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呢,只是凌君邪自己也在害怕这个答复,会让他后悔终生。
“和朕去国师殿内。”凌君邪对着平德说道,平德听不出凌君邪的心情,只是默默陪着凌君邪这么走着,走向国师殿。
凌君邪踏进这扇门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彷佛将要失去什么一般。秦冰灵幽怨的眼神凌君邪并不是没有看见,秦冰灵只是逃避着凌君邪朝着她走来的步伐,翠儿看着二人的紧张气氛,便还是退下了,对着凌君邪说道:“皇上有礼。”
“恩,先下去吧。”凌君邪并未看一眼翠儿,而是直接看着秦冰灵的背影对着翠儿说道。
翠儿将那盘糖糕放在了桌面上,凌君邪转身看着那碍眼的一碟子糖糕,对着秦冰灵忽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又爱吃这个了?”
秦冰灵的眼神依旧没有看着凌君邪,而是对着凌君邪说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可是记忆里的味道,不会变。喜欢就是喜欢,想吃就吃,如此而已。”
凌君邪嗤笑了一声,带着轻蔑的,走向了秦冰灵的面前,对着秦冰灵说道:“朕现在问你,你喜欢那个百里晟轩吗?”
秦冰灵听着凌君邪这么直呼他的名讳,便知道凌君邪没有把百里晟轩放在眼里。秦冰灵转身有些倔强地对着凌君邪说道:“可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了我,不是吗?”
凌君邪挑了挑眉,对着秦冰灵忽而说道:“那倒未必,兴许,朕一高兴,就会让你和他走。”
秦冰灵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君邪,他会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走吗?秦冰灵不解地问道:“若是真的如此,那么至尊玉呢?”
凌君邪背手而立站到了窗边,对着秦冰灵说道:“你若是要去,朕不会强留,但至尊玉朕依旧会需要,这一点,你休想逃避。”
秦冰灵就知道,凌君邪不会这么轻易地让自己走的。
“至尊玉在我这,可我并不知道,它还要用我的血供养多少年!你贵为天子,说什么是什么,可我真的不愿要这个,不想接受这个宿命!”秦冰灵愤怒地对着凌君邪说道。
凌君邪震怒地走到了秦冰灵的身边,对着她说道:“你不愿,也必须承受!朕告诉你,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和心甘情愿的事情,那个百里晟轩,你敢说他不会对你的至尊玉起觊觎之心吗?”
秦冰灵后退了一步,凄然笑着对着凌君邪说道:“你以为,人人都是带着恻隐之心的吗?”在这一点上,秦冰灵还就真的相信了百里晟轩,秦冰灵就是觉得百里晟轩不会像凌君邪那样的伤害她。
凌君邪望着秦冰灵,犹记得这个小女孩之前从小就是爱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喊着,“君邪哥哥,君邪哥哥”。
如今,是要做分别的时候了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居然心生间隙?
秦冰灵咬着唇不语,这个她从小爱到大的男人,为什么就不懂自己到底是需要什么?为什么要以囚禁来证明他对她的爱?若爱是这样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她凭什么相信他说的,只要答应跟他在一起,哪怕没名没分也能得到他全部的爱?
凌君邪的眼神忽而有冷然了起来,俨然一副帝王的样子,他的人生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程,是遇见了秦冰灵才有了一丝生机。
“你真的,不愿与我在一起?”凌君邪再次放下了身段,心下苦涩,口干舌燥不知如何表达,却是想放手一搏此时秦冰灵的内心。
秦冰灵却是决然地转过了身,对着凌君邪笑着说道:“皇上,要这天下的女子,何人不会乖乖地到你面前?皇上何苦,要我这个小女子的爱情。我不想像魂夜姐姐那样……就连死,都没有得到过一丝的怜惜。”
“你敢说朕对你没有怜惜!”凌君邪瞪大着双眼快步走到了秦冰灵的身前,秦冰灵笑了一声,看着凌君邪的模样,“皇上,如果你说的怜惜就是将我囚禁在这里,那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凌君邪听着秦冰灵的语气中,似乎真的不带一丝情意了,凌君邪步步后退,邪魅地一笑对着秦冰灵说道:“就依你了,依你了,秦冰灵,朕输给了你,你去吧,到了木樨国,好好地做你的太子妃吧!”
凌君邪震怒地对着秦冰灵说道,那嘶吼的声音,似乎声嘶力竭,近乎是哽咽。就连门外的翠儿听了也是一震,生怕凌君邪又会对秦冰灵作出什么事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而凌君邪却是大门一开,翠儿一个站不稳,就倒了下去。
“哎呀!”
翠儿发出一阵痛呼,凌君邪却是对着平德说道:“回御书房!朕要下旨!”
平德不知凌君邪为什么是这么的震怒,然而只能默默无闻地在他的身后尾随着。
秦冰灵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这并非她真的愿意亲眼所见的,她从小到大,是那么的喜欢凌君邪,可为什么他偏偏就不懂?
凌君邪的震怒,他的嘶吼,正恰巧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刺穿了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秦冰灵很想对着凌君邪做出一些解释,可高傲如凌君邪,他不愿再多听秦冰灵的一个字,她便也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秦冰灵听到了凌君邪说的话了,他说下旨。
这意味是要解脱了,不是吗?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终于……
可为什么秦冰灵觉得此时的心,是那么的空荡荡的,如同心被生生地挖去了一块。疼的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