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杀看着秦冰灵的神情,她素来就不是一个很会掩藏自己心思的人,闻天杀一看她的面容便知道她对凌君邪的感情并不一般,就算他让她每月都要以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达到他的目的,她却还是如此维护于他,当真是个傻孩子。
闻天杀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虽然你这么说,我也没法说什么,但是在我眼里,我看到的就是他对你的残忍,从你七岁那年他便开始让你每月以血喂养至尊玉,还喂你吃下……这些我们都不提了,可是我想让你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他根本就不懂你的爱,他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的仇恨所蒙蔽了,你看看现在,他已经出兵攻打极国,他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前朝复仇而已,至于他居然肯松口放你去木樨,这一点也着实让我吃惊,我随不明白其用意,但可以肯定是他一定有他的目的。”
秦冰灵眼里有些黯然,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她不愿意把那个人想的如此的糟糕,更何况她离开的时候她是真切的感受到他的难过的,只是她不敢相信而已。
秦冰灵不想再说这些事情,闻天杀也看出来她不愿再提,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陶瓷小瓶递到了秦冰灵的手里。秦冰灵接了过来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门主,这是……”
闻天杀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眼里却满是心疼的道:“这是除疤的灵药,每日涂抹一次,半月便可消除疤痕。”
秦冰灵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指自己手臂上那些割开放血的伤口,顿时心里一暖,她将那药收了下来,笑着说道:“多谢门主了。”
闻天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秦冰灵看了看那小药瓶突然开口道:“门主,我能问一你件事情吗?”
闻天杀点了点头:“当然,你问。”
秦冰灵开口道:“奶娘告诉我,说我爹是天杀门的左使,而至尊玉是天杀门世代守护的圣物,那为什么这至尊玉不是在门主你的手上,而奶娘又和我说这是我娘给我的,我想问问门主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娘和天杀门也有着什么关系吗?”
她一说完这个问题闻天杀的身体便有了片刻的僵硬,她看向秦冰灵的神色也有些许的闪躲,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才好。而秦冰灵的眼神依旧炽烈,透露着必须要知道的意味,可是闻天杀却迟迟都没有回答。
见她没有说话,秦冰灵却先开了口道:“是不是我娘她其实是你的女儿。”
这一识破今天的话从秦冰灵的口里说了出来,而闻天杀身形一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冰灵,眼里的惊讶和不解似乎都在说明她不明白为什么秦冰灵会知道的。
她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臻娘她告诉你的?”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不然秦冰灵又怎么可鞥知道的呢。
而秦冰灵却摇了摇头道:“她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其实并不难联想到,不过我却不明白为何门主一直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因为不想认我吗?”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秦冰灵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她的心却还是抽痛了一下,因为她不能想象自己的亲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对方似乎并补想认她的那种感觉,很痛,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出这种痛。
而闻天杀一听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慌张,这个叱咤多年的天杀门主第一次露出这般慌张的表情。她对于秦冰灵近乎质问的话语而紧张了起来,她连连摆手道:“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非是有意不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只是……我不知道应该在何时和你说这件事情好,毕竟至尊玉带给你的并不是一些太好的记忆,而你之前对于天杀门也有着一些排斥,我怕说出来,你会更反感,觉得和天杀门的关系越扯越深会让你有束缚感,所以便没有说,但我并没有要瞒你一辈子的意思,你这次愿意来天杀门我便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和你说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已经先猜到了。”
秦冰灵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她的眼神开始激动了起来,声音也有些许哽咽道:“你真的是我的……”她没能说的出来那两个字,但是眼泪已经从双眼里滑落了下来。
闻天杀的眼里也蓄满了泪水,当年她的女儿为了生灵儿,最后丧了性命,自己伤心了好几年,她也不敢去看自己那可爱的外孙女,只是派了臻娘到她的身边陪着她,保护她,每次任何消息也都是通过臻娘传报,她根本就连去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直到左使被陷害,深陷囫囵,直到最后孩子被凌君邪掳走,她才开始后悔自己居然连孩子的一面都没有见过,而今还让自己女儿的孩子落入了他人之手下落不明,秦冰灵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么多年闻天杀是多么的自责,又是花费了多少的功夫人手去寻找太她的下落。
此刻,虽然秦冰灵并没有喊出那一声姥姥,可是闻天杀早已经落下泪来,一双手伸了出去将秦冰灵紧紧的抱在怀里,哽咽的说道:“孩子,这么多年都是姥姥不好。”
祖孙两紧紧的抱在一起,轻微的哭咽声,让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小翠也不自觉湿了眼眶,她没有想都原来如约姐姐还有亲人,她真的是由衷的为她高兴,终于如约姐姐不再是一个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亲人的,就算她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她还有亲人在身边,这样就够了。
自从祖孙两个相认后,两个人的关系急速升温,秦冰灵从她那儿知道了自己很多母亲的事情,自从她出生之后便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而失去记忆之后就连对自己父亲的印象也是如此的模糊,而这些她都从闻天杀的口中得到了一些轮廓,她终于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的父母,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愿望,这么多天,她都在想这一件事情。
而闻天杀又是何等的心细,她一眼便看出了这几日的秦冰灵似乎有心事,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神,脑袋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而这都是发生在自己和她说她父母事情的时候,闻天杀看着她道:“灵儿,你是不是想见见你的父母?”
听到她这么一问,秦冰灵点了点头,但是头却垂的更低道:“我是想,可是我却不可能再见到他们了。”说完这句话她的眼里满是黯然。
而一旁的闻天杀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的说道:“虽然不能再见到他们,但是姥姥可以带你去你父母还有小时候的你住过的宅邸,至少能缅怀一下曾经的时光,更何况你离开极国这么多年,又失去记忆,说不定能够帮你找回全部的记忆回来。”
她一说完,秦冰灵双眼立即一亮开口道:“真的吗?姥姥你真的可以带我回去看看吗!”
闻天杀点了点头,开口道:“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极国正和凌天国在打仗,凌天国已经逼到了都城,这场战役用不了两日的功夫就会有个结果,等到战事平息之后,我便带你去一趟。”
她刚一说完,便看到秦冰灵的脸色微微淡了下来,她缓慢的开口道:“姥姥,你是说君邪哥……凌君邪他们已经攻到了都城下了吗?”
闻天杀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让秦冰灵放在了心上,不想瞒她,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才半月的功夫,凌天国已经兵临都城之下了,再过两日这极国的天下便也是凌君邪一人的了,据说他已经悬赏军中,谁要是捉到了林莫群便赏黄金千两,看来这次林莫群被抓到的话,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我也派了人去抓他了,这老家伙背信弃义害了你父亲,要是逮到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说道这里时,闻天杀的眼里一丝寒芒闪过,而秦冰灵却想起了曾经在凌天国的时候,凌君邪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依然记得,他说过,林莫群对于他们来说是他们共同的仇人,而他一定会替她收拾了这家伙,也算是为她爹报仇了,而今他似乎是真的在和她兑现承诺一般,花费如此大的人力还有金银,他是否在报仇的同时也是为了她,而自己还不了解林莫群曾经都对自己爹做了些什么,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让凌君邪学会放下,是自己因为失忆不了解家园被毁的痛苦,而今自己知道了一切,终于明白,那样的仇恨要他放下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换做是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放过林莫群。
她看着闻天杀,眼里有些泪意:“姥姥,你说当年林莫群害死了我的父亲,他真的就没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吗,他怎么能够下的了这种手段,实在是太丑恶了。”
闻天杀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孩子,这世上总有人会因为权力而迷失自己的双眼,从而做出疯狂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天杀门会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