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喜欢
你欠我钱2017-08-03 13:113,238

  晚汀苑出大事了。

  二少爷房里的杨氏和被他带回来的那位戏子,都在今天被人下了堕胎药,二少爷的两个孩子都流掉了,虽然大夫来得及时,也只能保住两个大人的性命。

  陆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昏了过去。而作为两个胎儿的父亲,二少爷却表现得十分冷静,他一面命令丫鬟安抚好两位夫人,一面吩咐欧阳管事查找下药的凶手,一旦查明,不管是谁都要交到官府处理。

  整个晚汀苑内人心惶惶,被抓去问话的丫鬟们更是胆战心惊,查到后面,就连陆夫人也插手进来了——女人间的事,终究还是得由她这个当家主母亲自出面。

  这下子,不仅晚汀苑,其他院子也不得安生。

  事情愈演愈烈,就在众人胡乱猜测之时,给杨氏下药的凶手查出来了,竟是河氏房里的一名小丫鬟。她为了保住自家主子,一口咬定动手的人就是自己,和河氏无关,不管欧阳管事如何盘问,她都不肯松口。

  “后来呢?后来她怎么又承认了?”

  “陆夫人到底比欧阳管事有手段。”春香不禁有些感慨:“都是女人,自然了解女人最怕的是什么。”

  她们二人也只是刚刚了解情况,春香到外面转了一圈儿回来,不用丫头开口就忍不住先吐为快。

  “也就是说,河夫人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春香连连点头:“这不奇怪啊,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平时的为人,只是她这招儿未免太烂了,稍微强硬一点就全数招了。她那样的人不适合待在勾心斗角的晚汀苑里面,我早就猜到了她的下场。”

  “那白玉兰又是怎么回事?”

  戏剧性的是,杨氏被河氏害得流产,而她也对白玉兰出手了。大夫从白玉兰的呕吐物当中找到了藏红花——这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堕胎药,问起白玉兰今天吃了些什么,她说她只吃了杨氏派人送来的杨梅。

  不出一天,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河氏因为嫉妒杨氏而下药使她流产,杨氏对白玉兰也是怀恨在心,于是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异己。按理说,她同样是做母亲的人,为何对另一个母亲如此心狠?大概也正因为,白玉兰肚子里面的孩子将来可能姓陆。

  最毒妇人心,对一个曾经得到过宠爱的女人来说,嫉妒足以令她发狂。

  可是在陆夫人盘问她的时候,她却一直神志不清。听丫鬟们说,她只一个劲儿地喊着“二少爷”,别人说什么她都像听不见一样,根本不作回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丫头听春香说完之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在这场血腥的闹剧当中,受到打击最大的人,应该是二少爷。一下子失去了两个至亲骨肉,自己心爱的妾侍互相残害,就算他再怎么铁血心肠,也做不到平静以对吧。

  “我说这是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又怎么会反过来被人暗算呢?说白了,就是自食恶果!”春香边说边摇了摇头。

  “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我说不清……”丫头捂住了胸口:“我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想太多了!”春香站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八卦说完了,我也该去忙了,不知道陆夫人能不能做到大义灭亲!据说河氏哭得特别厉害,都要昏过去了,就为了乞求陆夫人和二少爷的原谅,你说她是不是傻啊,做那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后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义凛然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跟着大少爷久了,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他的臭毛病,唉,空有一腔热血也没什么用啊,我唯一的用处估计就是将打听回来八卦和你分享了!”说完,她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拱门。

  与河心苑平静的氛围不同,晚汀苑一片愁云惨淡,河氏哭得跟杀猪一样,跪着爬着请求陆玉恒的原谅。

  眼不见为净,陆夫人因为心烦意乱早已离开了。可怜陆二少爷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复杂的情绪,就被河氏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毕竟是个生意人,而河氏的娘家是杭州聚义钱庄,一旦两家关系交恶,就算没有直接的生意来往,对方也不会轻易放过陆府,更何况陆府还有一笔钱存在他们钱庄。

  他对外把话放得太狠了,所以现在处理起来非常棘手。如果就这么放过河氏,他陆玉恒的脸面该往哪儿搁,但如果把她遣送回家,对一个女人来说无异于死刑。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二人毕竟有过夫妻之实,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她曾服侍过自己的情分上,陆玉恒觉得有必要好好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不能决断。

  不过这样一来,杨氏那边就不好交待了。一码归一码,她虽然被查出加害白玉兰,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事情的严重性远不及河氏,白玉兰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戏子,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把她杀了,官府也不敢追究到杨氏身上。

  更别提,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骨肉,说他残忍也好,白玉兰的事根本触动不了他,两个孩子就算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也只是庶出,既不能继承陆府,也不能赢得老太爷的青眼,如果是个女孩,那就更加没用。

  陆玉恒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河氏在脚下已经哭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怀疑再哭下去晚汀苑会被她的眼泪淹了,挥挥手,他示意下人将人带下去。

  “二少爷!二少爷!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官府!我求你了,求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呜呜呜……”河氏妆容都哭花了,原本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变得无比狰狞,双眼更是肿得老高,鼻涕眼泪抹了一大把。

  陆玉恒明显失去了耐性:“将她带下去,暂时关押在房间里面,不要让她出来,也不要给她机会自杀,出了问题你们负责。”

  扔下这话,他无视河氏哭天抢地的恳求,铁青着脸走出了书房。

  下人们都以为他要去看杨氏,连忙跟在他身后,却被他呵斥了一顿,最后眼睁睁看着二少爷离开了晚汀苑。

  “你说二少爷这个时候还要去什么地方?杨夫人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谁知道,二少爷一向如此。本来以为他肯定厌倦了那位青楼女子,现在呢?似乎杨夫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了!”

  “可能二少爷又找到了新欢。”

  ……

  “大少爷,你在想什么啊?”

  丫头搬来一张凳子坐到陆元风旁边。

  他最近总是喜欢坐着轮椅在庭院中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丫头抽空陪他去了一趟祠堂,结果他比想象中的平静,问及他娘的事,他却又闭口不提了。

  回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整个人好像丢了魂魄似的。丫头担心得吃不下饭,五叔却叫她不要想太多,大少爷会慢慢好起来的。

  “……”陆元风转过头来,伸手摸了摸丫头的脑袋:“没想什么,可能是不太习惯忽然闲下来,无事可做,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

  “有老太爷给你的药酒,很快好的。”

  “嗯。”

  “你是不是在想陆夫人的事情?”丫头将下巴搁在他的大腿上。

  陆元风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想二弟的事。”

  “二少爷?”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垂下头盯着脚下的地板,声音暗哑道:“外人总觉得我受了天大的委屈,空有陆府大少爷的名号,没有继承之实,却忘了考虑我二弟的感受。”

  “嗯,这个我认同。”

  “这次的事,一定令他感到无比心寒。”

  丫头不置可否。

  二少爷这个人,怎么说呢,有时候其实不值得别人同情,有时候却又让人莫名心疼。杨氏和白玉兰的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这风浪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想必他依然保持着冷静。

  “我很少和你提起他,对吧?”

  丫头眨了眨眼:“大少爷愿意说,丫头就愿意听。”

  陆元风开心地笑了:“我比他幸运多了,因为我有你。”

  “丫头也很幸运。”

  “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他忽然转变了脸色,眉头深锁:“二弟对你十分特别,你可能觉得我小气,我也说不出心里那股别扭的感觉。但我不想瞒着你,我确实认为,二弟对待你和对待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因为二少爷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女人吧。”丫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想。

  二少爷喜欢她,或是对她有意思,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丫头,你不明白。”陆元风微微叹了口气:“小的时候,二弟很喜欢吃桂花鱼,府里有条件,他却不常吃。老太爷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的东西不希望被别人发现,否则,下人们会拿桂花鱼讨好他,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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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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