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王爷,不是太子。只要我愿意,怎么不可以?”南宫洬苦笑,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还真是个风流浪荡之人。
“你拿什么保证你能一生只娶一人?”洛连雪质问出口,不是她要为难他,而是自己不愿看见有一天,跟别的女人争宠。
“你想我怎么做?”
“南宫洬,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是我洛连雪要的感情,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人,若是你做不到,我大可挥剑斩青丝,了断对你的感情。”洛连雪神色清朗,说的很认真。
南宫洬浅笑,问道:“那你可知,本王所求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洛连雪好奇宝宝一样望着他好看的桃花眼,等着他回答。
“本王想要的,何尝不就是你所说的。可生为皇族,我未必什么事都能按自己的意愿来,但是这一次,既然你开了口,本王答应你。”南宫洬含笑望着她,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把她给融化。
“可是荣小姐那边……”
“我跟荣萝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你等我,不出三日,我父皇定会收回圣旨。”
洛连雪抿着唇,担忧的点头,继而又问:“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好像没有来过?”
“这里是别苑,也就是寄兰所住的地方。你暂时先在这里住几日,等处理好一些事之后,你再回原来的地方住。”南宫洬扶着她坐下,含笑说着。
“我住在哪里是没关系,但是,我还是要跟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好啊,你说,我一定记着。”南宫洬浅笑,洗耳恭听。
“第一,你晚上不可以来我这里留宿,不管你做没做什么,都不行;第二,你以后不准在外面花天酒地,就算是做戏也不行;第三,在没有处理好荣萝的事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第二第三倒是可以,不过这第一,似乎有些难度。”南宫洬魅惑一笑,凑近她眼前,两人的距离很近,洛连雪又闻到那阵极淡的茉莉茶香,心口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不停地乱跳。
南宫洬好笑的直起身,“连雪,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洛连雪咬着唇,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这可怎么得了,南宫洬如此精明,若真是做了他的王妃,岂不是一辈子都被他吃的死死的。
“南宫洬,我突然想反悔了,应该还来得及吧!”洛连雪眼珠滴溜溜一转,抬眼狡黠一笑。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反悔吗?”南宫洬俯身下去,没有任何的犹豫的噙住她的唇,温柔缠绵。
洛连雪惊愕的瞪大了眼,很快又回过神。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他的颈项,随着他温柔的轻动沉迷其中。如她所料,南宫洬不会有过分的逾越之举,只片刻,已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手指轻捻着她如墨的长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洛连雪闭上眼,享受着他给的温柔,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祈祷这场梦不要再醒来。
门外,一身白衫的寄兰眼中闪过一抹落寞,悄然离开。
荀东亦在洛连雪离开后的第二天去了寻芳楼。
玉蝶将信交到他手上,荀东亦皱眉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走的。”玉蝶答着,微微抿了抿唇。
“我知道了,谢谢你。”荀东亦捏紧手中的信封,眉宇间笼上忧郁,心神不属的离开寻芳楼。
走到僻静处,荀东亦拆开信封,将信笺打开。
洛连雪的字迹映入眼帘:“荀东亦:我是时候该走了。不要告诉南宫洬,你自己多保重。对于你,连雪心中有愧,但无以为报。我承认我喜欢南宫洬,可他要娶的人毕竟是荣萝,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若你回了宛城,我们再见,望珍重。”寥寥数语,说的明明白白。
荀东亦自嘲一笑,将信笺收好回往誉王府。
南宫洵已然回到凰都,下了早朝之后,急匆匆去往誉王府。
南宫洬正闲适的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南宫洵匆忙进门,闲适散漫的问:“二哥怎么这么着急?”
“三弟,连雪去了何处?”
“我不知道。”南宫洬垂着眼眸,说的好像他真的不知道一样。
“我听说你把她买到了青楼,难道不是吗?”南宫洵沉着眉,问的很急促。
“噗”,南宫洬一口茶喷了出来,忍俊不禁的问着:“你这听谁说的?”
“自然是荣萝。”
“没错,我是这么做过,但我只是吓吓她,准备回头就把她赎回来,服个软就行。可是没想到,她倒在那个地方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还跟花老板谈条件。三天,她就给自己赎了身,我实在找不到我还能插手的理由。”南宫洬放下茶盏,想起洛连雪在寻芳楼所做的一切,仍是忍不住想笑。
“那你总该要知道,她现在去了何处吧!”南宫洵不耐烦,急于知道洛连雪的去处。
“你与其问我,不如去问荀东亦,我看,他应该比我清楚。”南宫洬仍是一副悠闲之态。他不想骗南宫洵,也不想违背洛连雪的约法三章,那干脆就让荀东亦开口,更好一些。
南宫洵皱眉望着他,此刻,荀东亦却正好回来。
南宫洵一见是他,忙问:“荀先生,你可知连雪去了何处?”
“回瑞王殿下,连雪已经回宛城了。”荀东亦利落的答话,他已做好离开的准备,没必要再转弯抹角。
“她什么时候走的?”南宫洵眉头紧锁,没想到得出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誉王殿下,在下有件事,要跟殿下说。”荀东亦俯首,淡淡开口,眸子中的忧郁不期然落入南宫洬眼中。
“什么事,你说吧!”南宫洬放下茶盏,眉宇深沉了几分。
“在下觉得,殿下也许并不需要在下。所以,在下恳请誉王,让在下离开。”
“荀东亦,你说的如此轻巧。当初,来也是你说要来,如今走,也是你说要走,你可曾顾及本王的颜面?”南宫洬唇角含着一抹冷淡笑意,他自然知道荀东亦是为什么要走,可眼下,他还不能草率的放荀东亦离开。
“在下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
“本王说有,就有。”南宫洬的话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威慑,神色看起来却仍是悠然闲适。
荀东亦抬起头,望着南宫洬,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帮本办一件事,把吏部侍郎的儿子强抢民女的罪证送到凰都令的衙门去。另外,想办法将他的罪罚定成流放发配。事情办好后,你再决定你要不要走吧!”南宫洬说话间,已将桌上一份案卷推到桌边。
荀东亦走上前,也不想多问,折身便离开。
南宫洵不禁问道:“你为何要对吏部侍郎的儿子下手,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何必如此折腾?”
“此事可小可大,关键是看,插手这件事的人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可你为什么要帮太子?”
“我以后再告诉你。”南宫洬垂下眼帘,并不愿说出实情。
南宫洵吸口气,沉着眉道:“既然这几日你也忙,我就先去趟宛城,看看连雪。”
“二哥还是不要去的好,你这才回凰都,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现在去宛城,怕是不妥。”
南宫洵心中郁结,眸色复杂的看了南宫洬一眼。直觉告诉他,南宫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眼中闪过一抹疑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没有。”南宫洬站起身,折身就要往后园去。明显的不想再跟南宫洵纠缠下去。
南宫洵却不依不挠,“你还没跟我说,今日早朝时,赐荣萝为县主的主意是谁出的啊!”
“没谁出的,就是皇兄的主意。”
“可是出这样一个主意,总是要有原因的吧!”
“原因你不是知道吗?”南宫洬冷不丁的停下,蹙眉盯着身后的南宫洵。
南宫洵被他这突兀的一停,也尴尬的停下,呵呵一笑,问道:“真是因为赐婚?”
“还不都是你跟太子造成的,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费尽周折解决这件事。”
南宫洵了然点头,赔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提你跟荣萝的事了,行了吧?”
南宫洬舒口气,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哀伤,淡淡问道:“二哥,你说,你我之间,会不会有一日,因为女人的关系而从此失了和气?”
“你这说的哪里话,女人再重要,也比不过你我手足之情,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南宫洵轻笑,只是多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南宫洬会突然问这么一句。
“我也觉得不会。”南宫洬浅淡一笑,走往凉亭之中。
南宫洵仍是跟着,问道:“那你和荣萝的婚事,是不是也算是作罢了?”
“相信荣丞相心里应该清楚,既然父皇今日下了赐县主身份的圣旨,明日,也该下撤回赐婚的圣旨了。”南宫洬悠悠然坐下,所有的一切并没有逃出他的预料。
“可是君无戏言,这样,父皇不是失了威信吗?”
“这个二哥自然不必担心,这个责任,太子会一力承担,只要太子亲自去丞相府赔个不是,这事儿,跟父皇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若是太子不认呢?”南宫洵皱眉,对于他过分的自信多少有些不解。
“太子若是不认,后果自然不好。不仅会在父皇面前失了信任,与荣丞相之间也会从此心存芥蒂,你说他要不要认?”南宫洬笑意浅淡,抬头定定看向刚刚坐下的南宫洵。
南宫洵心底一阵恍然,蓦地一惊,眉宇深沉的低语,“三弟,我发现,你的确比任何人都更适合坐上储君的位置,单凭今日这番话,我比之不及。”
“二哥说笑了,我志不在此,本就不想卷进党争。如今这般,也只是为了帮二哥。”南宫洬神色疏淡,看向别苑门口之处。
园中的木芙蓉开的艳丽,洛连雪走出房门,琴音缭绕在别苑之中。
寄兰坐在凉亭中,娟秀的眉目淡烟笼月一般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