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回头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继续开口:“梓莹没有认出我,毕竟我与她更没有交集,那天之后,我就努力与她相熟,抱着一种幻想,你是不是也会出现在她附近呢?只是,让我又失望了一次,你依旧没出现。”
“但是我却喜欢上她的性格,别于有意的接近,真心实意地与她交朋友。来年元旦后的某天,突然在办公室遇到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才控制自己假装不认识你,自然地与你攀谈、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你的眼里依旧只有她,但能够重新见到你,我真的很满足,等了那么多年,我不介意再多等一会……”
“傻,真是傻。”云鹤摇头,“我有什么好,竟然值得让你如此。”
“是啊,你有什么好?让那么优秀的我愿意等你一年又一年……”小美也笑出声。
云鹤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小美微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仰望着天上的明月:“还好,你终于愿意回头,看到了我……”
林家为了尽快让长女修完学业,入企业锻炼实践,便让小美提早入学。艰难地考上A市重高,相较于同年级的人,她的思维与反应速度总是比别人慢一拍,在人才林立的重点班中,成绩也总是位居于后。每个班总有那么几个混世魔王,喜欢捉弄默默不想的女生,而小美也成了其中之一。
又一次被他们拦在墙角捉弄时,意外地云鹤挺身挡在了她身前:“喂,你们挡道了。”
云鹤也是当时班中的小霸王,同时也是学霸,其他人都会礼让几分,抽着下课时间要去找孟梓莹的云鹤离去前回头叮嘱了那几个男生一句:“再叫我知道你们欺负她,哼。”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那几个男生很识相地表示下不为例,瞬即闪人。对于云鹤,这完全不过是一次无心的举手之劳,纯粹因为他们挡着自己的路,顺便打抱不平罢了,恐怕连帮的是谁他都不知晓。
但就是这一刻,云鹤的高大身影却深深映入了小美的脑海中。随之,便是十多年的追逐……
小美枕着云鹤的肩,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没有将这一段告诉他,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她年少的英雄。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可以自己记起,而不是从她口中诉说……
静静听完小美对自己的感情,云鹤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难为你了……”
“才不是,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小美坐直身子立马摇头,“就和我愿意把第一次给你一样,都是我心甘情愿。”
云鹤揽着她,让她靠回自己的肩膀,不禁感慨:“真是个傻姑娘……”
“是傻。”小美笑着承认,“但是你要我这个傻姑娘就够了。”只要有你就够了……
云鹤轻轻地拍拍她的脑袋:“之后就没有和家人联系过?”
“没有。”小美回答,“我也不要回去,只知道为了利益,不会为自己子女考虑幸福的家庭,我不稀罕!”
“他们也没找过你?”
“哼。”小美嗤笑,“肯定找过啊,想找我回去联姻呗!我不用他们的银行卡,换了手机换了身份证,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我。这么多年,也早该放弃了吧?”
忽然想到什么,小美开口:“只是不知道已经毕业了的小妹,如今是否也受着他们摆布呢?”
“小妹?”
“我有个比我小四岁的妹妹,有我在前,她都和别人一样正常时间入学上学,没算错的话,去年她就应该毕业了。”小美一笑,“真要说对不起,那就是我的小妹,如果我没有离家出走,她应该可以和别的人一样成长找寻自己的幸福吧?如今……”
“每个人都有追寻自己幸福的权力,没有谁天生就要承担家族使命。”云鹤接话,他知道她的意思,长女离去,叶家的小女儿自然成了他们家族的利益联系体。
小美轻柔一笑:“谢谢。”
两人间享受着晚间的秋风,沉静许久。
“委屈么?”云鹤突然开口,“如若没有家人的祝福,就与我一起……”
“不委屈。”小美起身注视着他,“我追寻到了我的幸福,其他的无所谓。”
云鹤一笑:“那你只能嫁鸡随鸡了。”
“呵呵。”小美被逗笑,“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自己。”
云鹤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原名叫什么?”
“叶茜玲。”小美回答,“我妹妹叫叶茜倩。”
“过几天回国,我上门提个亲。”云鹤陈述。
小美看着他不说话。
云鹤一笑:“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只好拐了你私奔了。”
小美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好。”
夜色很美,夜色下的两人心情也很美。
小美又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轻松地道:“你问的我都回答完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云鹤接过啤酒,挑眉表示:请。
小美给自己也开了罐酒,与他碰杯:“你呢?真的放下了?”她不介意等的更久一些,但是不想他是因为愧疚亦或是别的原因接受的自己。
“时间是淡化感情、转化感情、忘却感情的良药,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执念地想当她永远的骑士守护她,但出现了真正的白马王子后,骑士也就会退居幕后,找寻自己的真爱了。”云鹤诚实地开口,“对于梓莹,从妹妹的感情慢慢演化到更深的男女之情,在她懵懂的时候我离开,缺席了八年也就彻底地错过。我是有努力抢回她过,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我也在怀疑对她究竟是爱太深还是纯粹地哥哥心里占上风,否则怎么会就这么放手,将她交托给了别的男人。”
自己心爱的人说出这些话,多多少少有些吃味,小美问:“现在呢?我只想知道现在你对她是什么感情。”
云鹤缓缓诉说:“当看到梓莹与他携手走向红毯另一端的时候,看到她脸上满溢的幸福笑容,我心里也是满溢的满足,居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是大哥对妹妹的感情了吧?”
“我还看到她给我发的消息,她已经快四个月的身孕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我外甥了。”
小美也为她高兴:“梓莹有了?那么快?”
“也不算快,都一年半了。”云鹤笑说,“要是我们努力点,马上就赶上了。”
小美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两片红云,多亏夜色的遮挡,对方看不到她的窘态:“那你倒是抓紧时间把我娶进门啊!”
云鹤听闻,丢开手中的啤酒,起身抱起身边的人:“看来,我们可以转移阵地了。”
“什么?”小美被他打横抱在怀中,揽上他的脖子问。
云鹤对她勾唇一笑:“你一开始的提议,在床上谈啊!”
小美的脸色继续红润,小鸟依人地趴伏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卧室的大床上。
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俯身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这里有你,也许没到爱的程度,但真真切切有你,现在,我只能说一声,我喜欢你。但是,我会更多地了解你,追上你对我的爱。”
“既然还没到爱的程度,为何向我求婚?”小美严肃的问,“我不要施舍与怜悯。”
云鹤一笑,真诚地回答:“因为这是早晚的事,提早点行动罢了。”
“给我的定心丸?”
“怕那么优秀精致的你,被别人拐跑了啊!”云鹤回答,旅途上可没少花花草草地主动找小美搭讪,看到她与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幻想着她有朝一日与别的男子牵手,嗯……好像心底顶不乐意咯!
“反正我是见不得你和别的男人一起了,索性先一步绑了你。”云鹤实在地道,如若必须有个男人在她身边,与她共度一生,那还是自己上吧……
小美听闻开心一笑,只简单地以为他是介意自己与别的男人过于亲近:“吃醋?”
“对,吃醋。”云鹤顺势承认,“但是以后你就是有夫之妇了啊,得注意点。”
小美心满意足地看着左手上的钻戒:“那得看我心情了,你要是速度太慢,我说不准哪天就移情别……唔……”
后面的话消失于紧贴的双唇间……
“小美!云大哥!”孟梓莹开心地如同刚出笼的鸟儿,奔向进门的两人。
“孟梓莹你再敢给我跑一步试试!”身后随之传来一暴怒的吼声。
小美赶紧伸手接住跑来的人,缓冲她扑来的力道,低头看着她微隆的小腹笑着说:“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你们可回来了,想死我了,一声不吭消失那么久。”孟梓莹转向云鹤埋怨,“好歹给个音讯呀!”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她倒是会给他发邮件告诉自己身边的趣事,对方却没有一封回复的。
云鹤微笑地看了眼脸色红润、身姿丰腴许多的人,开口:“你也就是闲的慌,没事瞎操心呗!”对方在邮件里吐槽某人如何如何“虐待”她,如何如何不让她出门以致于精神上备受折磨等等,他是一字不落地看完的。
瞅着黑沉了脸上前的尹夜白,云鹤将小美怀里的人拉开往尹夜白跟前送去:“妹夫啊,看来你管教地还不够严实,两个人的身子还可以如此光速地出门迎接我们啊!”
又回到熟悉的怀抱中,孟梓莹控诉:“云大哥,不待你这么落井下石的,我还不是见到你们高兴么?”
“大哥教训的是,看来我以后真是得把她拴在身边才行。”没有以往的针锋相对,尹夜白谦逊地点头。
“妹夫,这丫头最怕喝苦药了,要是以后降不住她,就多给她喝点补品补补身子。”
“多谢大哥提醒,我知道了。”
“喂,你们……”孟梓莹诧异的视线徘徊于两个男子间,大哥、妹夫叫地真是好不亲热啊!最关键的是,为何云大哥要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姓尹的呢!岂不是更给她以后的苦难生活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