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蝶与冉冉来到他们落脚的宫殿时,看到一身金袍的凤墨离时,讶异地张大了嘴:“这位公子并非那日的韩公子。”
“韩公子?”凤墨离眯起了双眼,危险的看向冉冉:“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居然还走在一起?”声音中透着微怒,可是瞧那幽深的双眸中却透着诡异的光。
他像在质问她,却又像洞悉一切般。
“不值一提的意外。”她冷冷的说道,那态度像对韩絮筝很不在意。
凤墨离满意的就是她的这个态度,神情说明了一切,他也不再继续追问韩絮筝的事了。
“这位是蓝蝶,他是凤墨离,从今天起蓝蝶就跟着我们。”
凤墨离狂气逼人的眼扫视了蓝蝶一眼,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随你。”
齐眉默默的,步步如龟的爬到自家主子身边:“公子,你真要把这个坏心肠的女人留下吗?”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蓝蝶……怪怪的,妖里妖气的,很不讨人喜欢耶。
齐眉的心口冒出酸泡泡,干嘛那么女人啊,举手投足间,还有大家闺秀的雅致,明明就一卖艺的……齐眉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家碧玉……再瞧瞧人家的风情万种……
真的是人比人,不喜欢别人啦!
“黑娃,一边去。”冉冉拂了拂,嫌弃的转身:“本公子和你挨近一刻,都担心会变得和你一样笨。”
跟了她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清楚她的脾性吗?没有点利用价值的人,她留着干什么,徒增麻烦而已。
何况蓝蝶那张脸,既代表着麻烦,却也代表着无形的……利刃。
齐眉脸一垮,当真是伤心无比,被小姐嫌弃,比自我嫌弃还叫她想死啊。
凤墨离的眼神从未停留在蓝蝶脸上过,他的眼里,只有冉冉。
蓝蝶双眸一黯,难道她……不够女人吗?
不管此时所有人的心思如何,蓝蝶已经是留定的人了。
当日夜晚,一过凌晨三点,冉冉和凤墨离避开守门的卫士,自天窗飘然而入竹屋内。
“兰青,都准备好了吗?”
兰青朝冉冉点了点头,就见他突然张手,浑身经脉贲气,再一刻,又狰狞的缩紧,然后兰青的古骼奇异的缩了起来,不稍片刻,骨架竟纤细得与娇弱的女人无异。
冉冉呆滞了下,这么邪门的功夫……很伤骨头的吧。
凤墨离点了点她的肩头:“女人,看够了就行动,免得节外生枝。”
冉冉冷然瞟他一眼:“不需要你多说。”她走到床边将皇后扶起:“我们可以走了。”
凤墨离与兰青点了点头后,三人很快的便离开了竹屋。
次日清晨,冉冉宣布,皇后病危。
国师的脸一瞬间变得可怕了起来,那种震怒的眼神好似要将冉冉给撕裂了一般。
“穆白,你同本国师说过的话可还曾记得?本国师信任你的能力,你却给我这样的结论,皇后的病依照你的意思去治,现在竟然跟我说病危?你这是在找死!”
国师的愤怒是显而意见的,他杀人的目光,足以显示他此时有多想杀死冉冉。
更能表明他多有重视皇后。
就算皇后是国母,他身为国师,还是代理皇权的人,可那样的眼神……分明不像是对待一个,“国母”那样简单的情绪。
那眸心深处的恐慌和因为恐惧而浮上杀意的眼神……根本就说明他对皇后,别有居心!
冉冉眼神微微一变,忽然间明白了个中的秘密。
那就是国师爱皇后!
冉冉转过头后说道:“国师,请进里屋说话。”
国师还在怒火当中:“穆白,从现在起你所做的每一件,所说的每一句话,最好先经过脑袋想一想,否则戏弄本国师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介草民能担当得起的。”
他的眼里已然有了杀机。
凤墨离闪身,挡在冉冉前头:“国师,如果不想皇后就这么死了,最好按她说的去做。”
凤墨离的狂妄言语自然叫人听着不悦,更何况国师位居高位,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身份何等尊贵。
听到这么硬声饱含威胁的话,他怒火张扬,犀利的眼眸对了过去。
可当看见凤墨离那双深沉的黑眸时,他不禁微微一震。
这个人的气场,如此之强烈。
在与那样冷残的眼眸对上,无端的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掐着一般,难以透气。
不知不觉中,他竟弱于这种气势,声音缓了几分。
“本国师就估且听听看……”他几乎是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穆白,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一拂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里屋,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凤墨离。
这个人,是谁,那样惊人的气迫,那样逼人的眼神,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助手那么简单,有如此之气势的人,怎么可能屈于人后。
他狐疑的瞥了凤墨离一眼,悻悻然地跟着冉冉进了里屋。
她没有给他多说那些威胁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国师,事情发展至此,相信你很明白,是有人想害死皇后,为了皇后的安全着想,我已经悄悄将她移出溪竹筑林。”
冉冉带着国师来到了后殿里的一个房间,那是齐眉的房间。
当国师看见床上酣睡的皇后时,他整个人激动的走了过去,尤其是当看见皇后脸上的浓呛有所改善时,他双眸异动,有些惊喜的扯了扯唇。
“她……皇后的脸……”
冉冉点了点头:“昨晚有人进入溪竹筑林,在香药盒子里放了毒气幸好我先有准备,事先将解药放在盒中,皇后并没有多中一次毒。”
“你……已经研究出治毒的方法了?”国师有些震惊的看向冉冉,不可思议极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她竟然就将皇后五年来的罪源给破解了?
这等能力,这等智力,怎么能叫人不震惊,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一半吧,现在也只能确定瞬间破毒之法,就是此出彼消,有同等的毒气去化解。”
国师诧异的瞪大了眼:“解药竟就是毒气本身?”
“嗯。”冉冉来到皇后病床前:“原来我也是猜想的成份居多,不过从昨晚的成效来看,确是如此没错,我本来也想用等样的方法给皇后解毒,可是皇后长年受毒气侵拢,毒气在体内与人体自身的成份形成了化学作用,已经变质了……”
国师听到这里,整个人紧了起来,语气从先前的威胁变成了祈求:“请你一定要治好皇后的病,只要能救活她,不管是什么要求,本国师都同意。”
“哦?”冉冉质疑的挑了挑眉:“国师,你此话可当真,即使我有任何的要求?”
国师重重点头:“没错。”
冉冉冷然一笑:“即使我要你放公主出牢?”
国师听此,脸色大变:“公主是我国罪人,她该受十八地狱般的苦楚,你那天去了公主阁也都看见了吧,她理当有那样的下场。”
“国师,公主的不贞对圣女国来说听来本就可笑之至,难道公主没有不贞的话,你的战士就打不了胜仗了吗?如若真是如此,那么没有公主的这些年来,你们又依赖什么当精神领袖,冉冉不屑一哼,尽是嘲讽。
“是圣姑,公主不贞,圣姑是她在圣女宫里最好的姐妹,所以让圣姑看着公主。别人,只怕会更恶毒。”国师说道。
冉冉一怔,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所见的圣姑,那的确也是个大美人的确会让人心动,既而冲动的女人……看那女人的嚣张姿态,好像很享受圣姑的光环。
那个女人既是公主的‘好姐妹’为何对她怀恨至此?冉冉的眼神冷了几许,这帐,说什么她也要找她算回来。
“国师可听过以毒制毒?”既然明着要人要不出来,那么就换种方式吧,冉冉的脑袋动得极快,马上有了新想法。
“什么意思?”
“坦白说,我起初对国师是不信任的,可见你对后的病危如此的愤然,甚至要至我于死地时,我才相信你对皇后的确是忠心耿耿,也才将皇后在此这密事与你说。”
国师先是怔了怔,而后拧起了眉头:“你在试探我?”他不悦的抿直了唇,眼里尽是不悦。
“国师久居深宫,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宫中算计,如果不步步为营,小心为上,又如何能成事?”
国师一想,他说的并没有错。
“那幕后黑色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皇后,我会让我的丫鬟假扮成皇后躺在溪竹筑林,而真皇后便在我所住的行殿之内,方便我随时替她治疗。”
她最先是想让齐眉去假扮的,结果那丫头怕死,兰青却自告奋勇了,不过他既会缩骨功,那就没什么差了。
是他的话,一定比齐眉沉稳得多,那丫头又好动,要她一整天都躺在床榻等人去杀,也不妥,毕竟齐眉又不会武功。
“此计倒也周全,可以预防凶手再次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