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冉冉她……打算如何对付她?
为何,此时看着她一身火红的背影,她骂不出来了,她出不了声了,她甚至连求饶的话语也都说不出口了……
冉冉舀起一匙的黑药水,放到了圣姑的唇边:“亲姨,此等美味佳瑶,还是该先孝敬您才对……”
圣姑瞪大了双目,眼中哪还有恨意,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她霍地猛摇头,汤匙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落了下去,一匙的污水湿了她的黄裙。
一片污渍。
冉冉垂眸,眼底泛着不悦的寒光。
“看来是一匙太少,亲姨不高兴了……也罢。”冉冉状似很无奈的叹息道:“既然如此,那么身为亲侄女的我,就该好好的让亲姨高兴高兴……”
随即,她眸色微凉,手中霍然多了一把匕首,火光余辉下,刀峰发出森寒的冷光。
“你到底要干什么……”圣姑惊惧到了极致,尤其是当那把刀离自己的脸只剩下一厘米的时候,她恐惧极了,浑身僵紧了。
她不敢动,甚至连呼息都不敢太用力,那把刀,她眼睁睁地看着它缓缓的上移到了她的眼前,就剩下几毫米的距离……
她吞了吞口水,想喊又不敢喊,耳边传来冉冉那如同地狱里来的轻声细语——
“姨,你说我这手要是一滑,这西贡专用来杀牛切羊的小刀一掉……姨的鼻子会不会就和脸分家了呢?”
冉冉刻意装出了稚嫩而略嫌天真的声音,听在人耳里,如同巢穴里的阴风,让人浑身发毛。
她是个冷情的人!
圣姑想摇头,却又不敢,吱唔了半天,总算含着声音道出了求饶。
“冉冉冉冉冉……冉,放放放……求你放了我。”
冉冉低着头,冷冷地与圣姑肿红的双眸对上,声音骤然冷了好几十度。
“放过你?那你在折磨媚儿的时候,可想过今时今日?”她冷哼一声,在圣姑瞠大而惊恐的眼神下松了手……
刀,滑落了。
圣姑张嘴,凄厉的大叫,那拔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皇宫,却硬是没有一人踏入灵花楼。
这是蒙泽霸对穆冉冉的纵容,这是他给她的莫大权利,莫大的恩宠。
花海之外,蒙泽霸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黯然。
圣姑……是她留在圣女皇宫的最后一个目的,蒙泽霸怨过自己的无能,却也知晓,穆冉冉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注定不会为了哪个男人而停留。
转身,他缓步离开了灵花楼。
圣姑是在一阵疼烫中醒来,当她张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鼻子……还在!
她松了口气,心想是在做梦吧,穆冉冉那个里予种……
臀部突然传来热烫的痛楚,她猛然低下头,却见自己坐在一个大锅里,而这锅……如此的眼熟!
她高叫一声,想从时头弹出,可是她动不了。
视线往四肢一看,但见自己四肢的根筋处分别各有一根银针扎着……
那是穆冉冉擅长的银针。
她……不是做梦!
她真的落入那个里予种的手里!
疼,那汤一直在滚着,她霍然想到一种可能……猛低头,果见锅下火光熠熠——
“穆冉冉,你竟敢把我当畜牲下锅煮,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的脸扭曲得厉害,她如此清晰的闻到肉味……
那是她自己臀部被煮出来的汤味!
不,不要,她不要被人活生生的这样煮了,她不要……圣姑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落,滴落了锅口,却在未落地前便被炉火蒸发掉了。
这一刻,她后悔了,她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惊恐,甚至是……想死!
“来、来人……”她气息微弱的低叫着,希望能有谁能来救她……
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张脸,她猛地高声尖叫:“媚儿,媚儿快来救你亲妹子啊,你女儿要杀我,她杀我……”
圣姑的分贝,真是高。
冉冉拧了拧娟秀长眉,淡淡地责备道:“你真吵。”
银光晃眼,她的指间霍然多了把针:“他们都说我缝人皮的技术很好,我的亲姨,不如试试?”
圣姑噤了声,惊恐的瞪着穆冉冉。
如果不是四肢被定住,此时的她一定会跪地求饶的。
有几名观戏的侍卫,咽了咽口水。
公主之女是绝美的,她的美,无与伦比,可她的狠……不逊圣姑。
生煮人肉汤……虽然下锅的是圣姑的屁股,可他们眼睁睁这般看着……感同深受。
圣姑的臀部只怕已经……太可怕了。
见圣姑那么识相的闭嘴了,冉冉佯装失望的收回银针:“我真想试试手呢……”
骤然,她的眼神又是一变,适才的惬意被阴狠取代。
她站在锅旁,就像一个最佳的厨师观察着锅中的菜色,半晌她啧啧出声:“这么看上去似乎单调了些,不如请一些圣姑的好友们来助助兴吧。”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瓶子,动作极致的优雅的点落圣姑的身上。
“这是什么,穆冉冉,你还想干什么,你这相九寸种,你不得好死……”
听此言,冉冉无动于衷。
不得好死?
哼,早在她踏入佣兵界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她双手要布满血腥,既已是一身罪孽的人,又岂会在乎多这么一点。
“知道这黑粉吗?”
圣姑惊惧地尖叫起来:“鬼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你把它撒在我身上干什么,不要,我不要……”她疯狂的摆扫着身上的黑粉,可那黑粉是被她扫掉了,却都扫到了皮肤上去了。
冉冉冷冷一笑,后退一步,给了圣姑答案——
“这些黑粉是由你亲手为媚儿炼制的毒池,提练出来的,里头的成份可都是你研制的精髓所在,这么好的东西,身为它的发明者,该好好试试它的功效,才不枉你日夜那般的折腾媚儿。”
冉冉忽然一顿,说道:“喔,只怕有件事你至今还不知道,这些年来,受你折腾的不是媚儿,而是她的贴身婢女,文绮!”
“什么?那个贱人……”圣姑像受到极大的打击一般,过往的那些爽快,全都是搞错了人?
不,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不,不相信!
媚儿该死,她凭什么能得到公主的殊荣,凭什么能有一个女儿,凭什么她生出来的贱种……能有这般大的能耐。
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恨老天不公,她更恨这个世上为什么要有一个媚儿的存在?
她的荣誉,她的赞美,合该全都是她碧曼的……
突然,锅中串出一条黑蛇,打断了圣姑的冥想。
她一怔,与蛇头齐眼,它正……贪婪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