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这样的话,今日之事,我会彻查!”裴之逸的指腹拂过韶华的脸颊,“很痛吧!”
韶华摇头。
“为何你相信,今日之事不是墨瑜做的?”裴之逸在韶华额头亲了亲,将韶华紧紧的搂在怀里,生怕消失了一般。
“她原本就有机会下手的,可她没有,当时我记得很清楚,箭离弦的那刻,她在惊呼!若是她真想谋害我,不可能会发出声音,也不会离那么远!”韶华分析道。
“你是说有人故意,让人以为墨瑜放箭?”裴之逸也陷入了沉思。
“离间你与李墨瑜的关系,也就是你与李仁弋将军的关系!”韶华道。
“这事我会彻查,但无论如何墨瑜拿箭对着你,都是不该的!”裴之逸面色有些苍白,“这次幸好古离在,我回去好好加赏他!”
韶华点头。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回去商量!”裴之逸将韶华拥入怀里。
韶华点头,虽是身心疲惫,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都是那匹白马坠崖的情形!
回到王府在黄昏时分,裴之逸将韶华抱进王府,又叫了大夫重新看了一遍,才放心离去。
书房内,乔尹以后候着了。
裴之逸推门而入,刚点的烛火,左右晃动了一阵。
“今日之事可有眉目?”裴之逸问,眉头紧蹙。
“木栏围场已经封锁了,但占地面积太大,盘查起来也不容易,出事地点倒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乔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般大小的利器。
裴之逸接过,凑近烛火,“这种暗器倒是少见!”
“的确不多见!”乔尹道。“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暗器!”
“还有其他的发现吗?”裴之逸问。
“其他没有,倒是古离,王爷不觉得奇怪么?他一介书生,轻功今日如此了得,竟飞身上马将王妃从马上救了下来!”乔尹道。
裴之逸点头。
“据墨瑜说,古离也是后来赶过来的,墨瑜马术极佳都没能赶上王妃,古离竟然能超过墨瑜,将王妃从马上救下,可见其不简单!”乔尹继续道。
裴之逸点头,若有所思。
“今日之事,有没有可能是上次的黑衣人做的?”裴之逸问。
“可能性比较小,上次的黑衣人不过是想掳走王妃,为的定是九夜回,而今日之人,却是借墨瑜之手致王妃死地!此人想必知道王爷与墨瑜关系极好,还有深爱王妃!一旦得逞,可谓一箭双雕,而且从作案手法来说,那人定是从一开始便跟踪上了王妃!”乔尹道。
“我让侍卫跟着韶华,为何出事时,不见侍卫?”裴之逸没有又蹙起。
“我已经盘问过侍卫了,侍卫说王妃嫌人多,便让其中一个侍卫跟着,王妃跟侧妃一起骑马出去的,后来王妃说去看木棉花,侧妃说那边路小自己马术差不想去,王妃就将侍卫给了侧妃,孤身一人去看木棉花了!”乔尹道。
“岂有此理!”
“那侍卫说怕王爷你责怪,但王妃说出事她自己担着,这才跟了侧妃的!”乔尹道。“侍卫说后来侧妃也说一个人走走,让侍卫先回去了!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了!”
裴之逸点头。
“此时恐怕是冲着本王来的!”裴之逸若有所思,烛火照在他侧脸,有说不出的阴霾。
“那墨瑜?王爷怎么处理?”乔尹抬头看着裴之逸的神情。
“让她待在房间闭门思过,到李将军回来为止!”裴之逸道。
“是,王爷!”乔尹道。
“你先回去,好好盘问下古离,还有去江南再仔细查查!”裴之逸坐下案前,眉头没有一刻舒缓过。
“是,王爷!”乔尹退下,将门带上。
裴之逸坐躺在梨花木椅上,若是此事是针对他的,那恐怕就只有李仁其了,若真是他,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毙了,王府一定有他的眼线,否则,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埋伏在猎场了。
韶华睡的不安,梦中全是白马坠崖的情景,忽然睁开双眼,裴之逸的两近在眼前。
“不怕,我在!”微弱的烛火照着裴之逸不真切的脸庞。
韶华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
“做恶梦了?”裴之逸伸手将韶华抱在怀里。
韶华点头。
“出了一身冷汗,喝点水吧!”裴之逸起身,露出白色的里衣,走至檀木桌前,帮韶华倒了一杯水。
韶华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声冷汗,全身粘糊糊的,喝了口水,觉得好多了。
“睡吧,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裴之逸躺回韶华身侧,支着身子,“我一直在!”
韶华点头,一夜无梦到天明。
睁开惺忪的双眼,裴之逸的俊脸依旧在眼前,还保持着昨天的形状。
见韶华醒来,也睁开了双眼。
“你是一晚上没睡?”韶华笑,“脸色都不好了,要是不帅了,我可不要你了!”
“帅?”裴之逸挑眉,“是什么东西?”
“咳,就是俊朗的意思!”她到忘了这个时代‘帅’没有这个意思的。
“倒是没听过!你这鬼机灵的丫头!”裴之逸伸手点点韶华的额头。
“是我们离国一处方言!”韶华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难怪没听过!”裴之逸轻笑。“起来吃早膳吧!”
韶华点头,昨晚没怎么吃,现在一说,到真饿了。
起床洗漱完毕,韶华坐在镜子前,让红绣梳妆,镜中的自己,脸上满是划痕,深深浅浅。
“公主放心,大夫说这些伤痕浅不会留下疤痕的!”红绣见韶华盯着镜子不语,还以为她担心这个。
“如此甚好!”其实她担心的是下一次,那些人会怎么出手。
“王爷已经勒令将李墨瑜禁足了!”添香笑道,“可见王爷是多在意公主了,只是那李墨瑜也真过分,若不是古公子,公主恐怕凶多吉少了!”
“添香,你备些礼品,替我谢谢古公子吧!”韶华扶了扶珠钗,如今这满脸伤痕,配上精致的发式,精致的珠宝,看着够怪异的,“这些金步摇都取下来吧!”
“是,公主!”红绣将刚插上的珠钗卸下,换了一根简单的木髻。
看着倒也素雅。
丫鬟将早膳送至房内。
裴之逸支着身子捧了本书,见韶华过来,笑道,“今日倒是素雅,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是取笑我花了脸吧!”韶华不依。
“相貌只是皮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毁容或者老去!我都一样待你。”裴之逸认真道,“我的木丫头,永远是最美的!”
“尽整些甜言蜜语,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韶华佯怒,却是暗自开心。
“太医说你要吃清淡点,早上让厨房做了些清粥来!”裴之逸加了些清淡的菜到韶华碗里。
有淡淡的幸福在蔓延。
“吃完就让红绣跟添香带你去院子里透透气,若是出门,一定要带上侍卫!”裴之逸认真道。
“知道了!”韶华笑,“哦,对了,听说你将墨瑜禁足了?”
裴之逸点头。
“她也不是存心的,禁几日就算了吧!”韶华知道裴之逸也不想这样。
裴之逸点头,“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养伤!”
“嗯!”
用过早膳,韶华刚要出门,便听丫鬟禀告说钱宛清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韶华道。
裴之逸微微皱眉,“我先走了!,晚上回来陪你。”
韶华点头,见裴之逸走远。
红绣才不满道,“她倒是来的早!摆明是想见王爷!”
“红绣,不得胡说!”韶华微微斥责,可她明知道红绣说的是实话。
但也无可厚非,在古代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宛清怎么说都是裴之逸的侧妃,想得到王爷的垂怜,也是情理之中。
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宛清的倩影便出现在视线里。
身着一件澹澹色薄罗短衫,衣襟两侧有束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结,余下双带随意垂下,上面插着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鬓下饰两多蔷薇,鬓边两缕散发似不经意垂下,薄如蝉翼。
红绣嘀咕道,“妆容倒是精致!”
韶华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满的住嘴,白了一眼盈盈而来的钱宛清。
“见过王妃!”宛清盈盈一拜。
“你我姐妹,不必多礼了!坐吧!”韶华浅笑。
“昨日听闻妹妹受惊,还未来得及看妹妹,便被王爷抱进了马车,妹妹今日可好些了,精神看着还算不错,倒是这脸,划伤了不少!”钱宛清一脸自责,“都是姐姐不好,若是昨日,姐姐与你一起,或者让侍卫跟着你,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韶华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不忍,她的自责又有几分是真心的?
“宛妃请放心,我们主子的脸,用的是宫中最好凝香愈合露,太医说不出一个月,我们主子脸上的伤痕便可以全部退掉!就不劳宛妃惦记了。”红绣笑道。
“如此甚好!”宛清听出红绣话中有话。神色有些尴尬。
“红绣,不得无礼!”韶华微微斥责。
红绣嘟嘴神色有些委屈,这个女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公主还如此带她。
“红绣,还不给宛妃道歉!”韶华给红绣使了个眼色。
红绣才不甘愿道,“奴婢方才嘴快,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宛妃责怪!”
“红绣说的有理,是姐姐我过滤了,妹妹受伤王爷自然会用最好的膏药,找最好的太医,又何须姐姐费心呢!”宛清说着神色黯然,“如此,姐姐便不打扰了!”
“姐姐别往心里去,红绣是无心的!”韶华拉住宛清的手,制止她起身。却瞧见宛清的袖口处有几点红斑略微带了些紫色。“姐姐这手是过敏了吧!”
宛清似乎有些紧张的抽回手,“大约吧,我有些花粉过敏,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妹妹了。”
“姐姐好走!”韶华有些莫名。
“公主,我瞧着那些红斑有些问题,不像一般的过敏,方才也没在意,见宛妃这么在意,便仔细瞧了下,倒像是中了毒!”红绣道。
“中毒?”韶华疑问。
“奴婢不敢确定,不若公主请太医帮忙瞧瞧?”红绣道。
韶华点头,原本自己也不在意,但刚刚宛清那么慌张,说不定真有什么。
“今日天气不错,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韶华让红绣添香陪着在锦枫院走走,到一处空旷的亭子处坐着,四下没有东西可挡,也就杜绝了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