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星河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庄颜君的一张脸变得铁青,心中暗爽。小姑娘对离王殿下的崇拜,似乎多了一点。
“小把戏而已,多亏了你的迷魂香。”慕容羽离朝着星河的方向一丢,便是一个精致的瓶子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星河往起轻轻一跳,便是稳稳的接住。姿势优美的像是轻盈仙鹤在跳舞,传说中最优美的舞蹈,鹤泣,她这样的轻盈,应该也没有人能够超越。
“离王殿下好谋划,星河多谢离王殿下帮忙拆招。只是,离王殿下,芷阳长公主来者不善,我们还是不要前去迎接。”星河天真的脸上,干净的没有一点点杂质。
“玄机居士,他不是良善之辈。星河姑娘心思单纯,管他山高水远,哪里不是好的归宿,年纪轻轻,何必听从他人的摆布?”
慕容羽离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离王殿下对离王妃,这般情深意重,不离不弃。星河对玄机居士,更是多了养育之恩,若是不能够陪伴左右,服从差遣,恐怕今生难以为报。”星河对慕容羽离说了这样一番话,虽然简单,但是真的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道不同不相为谋,恐怕,你跟着玄机居士,他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夏洛离是召唤师,早就对每一个人的结局都草草的看过。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星河调皮的笑了笑,便是敛裙行礼,说道,“居士还有些炼丹的杂活需要我去做,星河先行离开。”
慕容羽离微微颔首。
回到离王府上,正好是正午,进了前厅,看到了玉音站在一边,花兮自己吃着饭。而夏洛离却是一个人躺在美人榻上,看起来十分的疲乏。
“羽离哥哥。”花兮和玉音敛裙行礼。
“这是怎么啦,就连饭都不吃了。”慕容羽离刚刚触到了夏洛离的额头,就被圈住了脖子。
“我就知道,离王殿下不会把我留在这里一个人吃饭。”夏洛离真是口误,居然忽略了花兮的感受。
慕容羽离心里一暖,原来,她一直在等着他回来。
“好,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不是,是四个人。”夏洛离已经被玉音伺候着穿上了鞋子,慢腾腾的坐到了桌子前面。
“明日,可不许这样子,我要去城门接姑姑。你和花兮两个人,也要好好吃饭。”慕容羽离一边给夏洛离的碗里夹菜,一边宠溺着看着心爱的王妃。
“嫂子真是好福气。”花兮显然是想家了,夜久国和晰家长明府上,风俗不一样,难免有些不适应。
但是,花兮的运气,就快要来了。有些人,注定要遇见,就算是星河之间的轨道相错,也要遇见。
“妹妹不要着急,用不了多久,也会有如意郎君,伴随左右的。到时候,恐怕妹妹还会觉得十分的心烦。”慕容羽离倒是像个做哥哥的样子,细心劝慰。
他自幼就和慕容玉墨聚少离多,如今,也只能把花兮当成妹妹宠爱。
“离王殿下。”花兮脸红了。但是,夏洛离还是注意到了,玉音脸上红的不自在。恐怕,这个丫头的心里,也是藏着心事。只不过,主仆有别,她将心事好好的藏了起来。
天还没有亮,慕容羽离已经离开。玉音进来,重新把夏洛离的被子铺好,眼看着慕容羽离出了门,今天不会回来,夏洛离便是翻身坐起来。
“娘娘,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玉音这些年,也是温柔百转。
“你和冯晓认识多久了?”夏洛离捡了一个垫子,便是靠着,睡眼朦胧,但也醒了八九分。
“王妃娘娘。”玉音没有想到,夏洛离这样轻易的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自小同乡,但是,这些年才遇上。”
“他是庄皇后的人。”夏洛离看着玉音,看她怎么回答。
“奴婢知道。”玉音便是跪下,这个时空,最不值钱的就是膝盖。当玉音用背上的眼睛看着夏洛离,实在是拒绝不了,多么单纯。
慕容羽离整整找了夏洛离三年,而玉音,也在一点一点变得空旷虚无的院子里面,整整等了夏洛离五年。五年的时光,意味着这一生,没有和心爱的人白发到老的机会,夏洛离,她是一个意外。
“冯晓想要怎么办?”夏洛离问的非常直接,在生和死之间,没有任何的中间地带。
“他想要娶奴婢为妻,想要离开皇宫。但是,皇宫的侍卫,却是没有十年不准离开皇宫。冯晓家境贫寒,很难迎娶奴婢。一个是侍卫,一个是官奴,我们之间几乎就是不可能。皇上不会允许离王殿下的心腹丫鬟和宫中的侍卫相互勾结。”夏洛离这下子明白了,玉音不仅仅是在等自己,更是在等着另一个人。
“原来如此。”夏洛离陷入了深思。
“王妃娘娘对待奴婢犹如姐妹,恩情奴婢不敢忘记。冯晓即使是庄皇后的人,奴婢也是不敢做任何有愧于王妃娘娘的事情。”
玉音的脸上,都是悲伤,哪有一点以前活泼的影子。
“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婚事。但是,我现在怀着身孕,要是庄颜君对我不利,我是召唤师,你见过我的手段,千万不要有任何别的想法。”
夏洛离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但是玉音却是泪痕出来。
“王妃娘娘菩萨心肠,玉音一定会好好侍奉王妃娘娘。谢王妃答允婚事。”
玉音就当成是夏洛离已经同意了,一个头磕在地上,成全一对新人,有什么不好呢?夏洛离见过冯晓,二人十分般配。
芷阳公主的仪仗到了城门口,便是停下来。芷阳长公主走出轿子,面上纱巾,衣饰华贵繁复,发上更是金光闪闪的一片。
款款走进来,通身的气质霸气十足含威不露。以前,熟悉的臣子心中暗自喟叹:芷阳长公主,已经归来。
“离王殿下果然没有失言。”两个宫女扶着慕容芷阳,就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她自己说话,却是云淡风轻。
“姑母,请。”
不论是怎样的位高权重,到了城门前,都要下轿。显然,慕容芷阳的仪仗,更加繁复,隆重,她的脚下,踩的不是沙土,是从宫中运来的羊毛地毯。
鲜红色压了半里地,就是光脚踩在上面,都是绵软舒适。不得不说,已经在气势上面,具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慕容羽离轻轻一笑,果然是老姜。虽然没有皇上亲自迎接的荣光,但是,没有了君王的光辉,她的气势,更有一枝独秀的风采。
“姑姑进宫之后,见到母后,一定要为本王问好。”慕容羽离和慕容芷阳并肩而行,百官在其后,怎么看,都有女皇君临天下的意味。
慕容羽离几乎就可以确定,慕容芷阳的目的,已经是路人皆知。他只是个女人,要那么大的权势做什么?
“这是自然,本宫期望太后太太平平的活着。现在恐怕是成不了几天。”慕容芷阳即使是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她的笑容诡异。
“要是她此刻能够站起来,本宫,就进不了城门。”慕容芷阳说的是实话,有些仇恨不死不休。
走过了半里地,没有了红毯,重新上轿的时候,却是两边的密林里面冲出来上百人的黑衣人。对着慕容芷阳的软轿杀将过去。
慕容羽离腰间的长剑应声出鞘,死死的护在了边上。侍卫们严阵以待,利剑相互碰撞,让人心惊胆战,来的官员,大多是为了凑个仪仗,人数过了百,也不过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员。
“何方贼人?”慕容芷阳背靠着软轿,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在兵刃中,格外的脆弱。
就好像,斩上几段,就能够把她的声音切断。
“要杀芷阳长公主,还需要报上姓名?真是笑话。”领头的说完,就冲着慕容芷阳的方向袭来。
慕容羽离仗剑迎去,这些年,真刀真枪的拼杀,已经不同于早些的花拳绣腿。慕容芷阳却是镇定的倚着轿子,丝毫看不到慌乱。那些哭喊着救命,其实并不是被人杀伐的主要对象的官员,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慕容芷阳没有帮助的意思,有的只是浓重的鄙视。
“杀了她。”领头的被缠住了,但是却对着身边两个空出来手的杀手下了死命令。
慕容羽离凌空就劈了一个,鲜血横飞,弄脏了雪白的袍服。慕容芷阳藏在面纱下面的笑容,更加浓艳。刚刚到了夜久国,就有了刺杀这样没有水准的行动,恐怕是狗急跳墙了。
有一滴血,溅在了慕容芷阳的手背上,不过只是那昂贵的衣袖轻轻的擦过去。
侍卫全部聚拢在慕容芷阳的身边,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不断地有黑衣人和侍卫倒下,慕容羽离的身法却像是跳舞一样,好看的紧。
“保护好离王殿下。”慕容芷阳眼看着慕容羽离有些累了,便是对着身边的两个宫女悄悄地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