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神仙谷是三国争议之地,谁先抢占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听完卓羽的解释,苏芮淡声问道。
对于苏芮的问话,卓羽呆了呆才回答是。他不过就说夏君昊挥师神仙谷,她就听明白那神仙谷的战略意义,唉,这女人或许就是个军事上的奇葩。
卓羽眼底渐渐没了不安和紧张,取代是温柔。“莫璃,请你在家照顾好卓雅,再看看如何给他们筹备婚礼,等古昕回来就给他们把喜事办了,卓轩也会不定时回家。”卓羽是没看到苏芮脸色开始变的复杂,他还沉庆于他周到体贴的安排家中储事的温情中。
“知道了!”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卓羽提到卓轩,苏芮想起另一个娇俏可爱的人影,不过这也只是一个闪念,她不能确定的事,不想无中生有。
卓羽听到回应声,嘴角轻扬,嗯,这女人温柔时又是另一番可爱模样。真不错!
皇宫衍庆宫。“儿臣叩见母妃。”皇甫静对站在窗边的母亲行礼后,不等庞贵妃回过头就问道:“母妃,羽哥哥明天真的要领兵出征了?”
听到自己女儿的问话,庞贵妃才稍稍转过身淡漠问道:“静儿,你父皇这两三天在御书房紧急召见了几路领兵元帅,具体商议何事,母妃都不知道,你从何打探得?你要做什么?”
知女莫如母,从一个多月前卓湘寿宴之后,这女儿就象变了个人似得。起先哭哭涕涕茶饭不思,后面就沉默不语,眼底经常留露出一些让她看不懂的复杂,更多的是幽怨。看到女儿被折磨如此憔悴,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可是她现在也顾不上许多,她有自己的打算的事。上次寿宴上发生的事儿让她几乎措手不及,事情终了完全偏离了她的初衷。后果更是始料未及。她的心已经彻底给撕成了碎片。心底最后一点善意都化为乌有。
“母妃,您只要告诉儿臣是不是真的就行,女儿自有打算!”静公主不在意她母亲惊疑表情,冷漠回道。
庞贵妃避开皇甫静专注眼神,看似无意识说道:“是不是领兵出征,娘也不清楚,但是你父皇今日辰时到了北教场。”皇上去北教场做什么,她自然清楚。她也相信这个女儿会明白她暗指什么意思。
“母妃,成败在此一举,请您一定要帮帮女儿呀!”皇甫静目中有泪,表情凄然跪在庞贵妃面前。
看着自己爱女被感情折磨成这样,庞贵妃心痛如针扎。姓卓的,我庞琼玉给你们一次又一次机会,是你们不识抬举,休怪我绝情,是你们无情在先,害我庞家家破人亡啊!
庞贵妃眼眸中一丝阴狠倏闪而过,看到女儿的泪水,更激起庞贵妃心底原始的恨。拉起皇甫静边替她擦着泪水,边问道:“你想怎么做?”
“母妃,儿臣想如此这般……”皇甫静靠近庞贵妃面前一步,低声说完自己的全部计谋。
庞贵妃听完皇甫静的计划,身子不经意的哆嗦一下,颤声问道:“静儿,你这么做可是一点退路都没了,你的武功这两年有没有丢?出了这皇宫的门,你就不是什么高贵的公主,甚至连一个普通民间女子都不及的。”
“母妃,女儿现在还有什么?既然如此,我宁可毁了他。”皇甫静眼眸深处是从未有过的恨和痛。
“儿大不由娘,你要去就去吧。娘也不拦你,你父皇那儿娘替你遮掩着,你自己多保重吧!你打算何时出发?”庞贵妃并没阻止皇甫静的行为,反而心里渴望女儿能够心想事成,她原本还没想到这些,现在真的是妙上加妙了。庞贵妃脸上露出一个母亲能给儿女最慈爱的笑意。
“明日,儿臣就直奔目的地,在那恭候他!”皇甫静得到母亲的支持,阴郁的神情稍稍好转些,前面她还担心母亲会阻栏她,现在终于可以放心走了,父皇那边母亲也答应给她遮掩,她再也没了后顾之忧。她要放手一搏,这是最后的机会,她不能再失去。
翌日清晨,京城近郊驻军教场。
“大哥,这是大嫂给您的信。”卓雅气息微喘的跑到已经点兵完毕准备出发的卓羽跟前,递上一个信封。
卓羽一把拿过信封,快速看完信中内容,俊颜真可谓瞬间晴转阴:“她人呢?”
“不知道,我刚起床坠儿就过来把信交给我,说是大嫂吩咐的。”卓雅憋着小嘴,她还委屈呢,又要进宫去陪伴姑母,她真的不喜欢那儿。
看到苏芮信中说她已经连夜赶往神仙谷了。卓羽又气又急,那神仙谷的地图,她昨晚说想看看,自己也没在意,就给看了。还以为她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给自己,结果,她看完后一言不发,扯了几句闲话就说自己累了想休憩,他自然不会想到这个不安份的女人会连夜跑路。
他要到大营准备起程之事,两人分开后他就直接来了城外驻军本部。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前脚走,这女人后脚就离开王府。自己不在府中,府里家丁侍卫谁也不敢管她,这正好给她离开的机会。
卓羽心里那个悔呀,自己昨天给她看地图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更重要是担心,那种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感觉,以前从不曾这么强烈过。今天真的领略到什么叫心急如焚了。
扫了眼整装待发的众将士,卓羽对一副委屈模样的妹妹吩咐道:“卓雅,你今天就进宫去,在我回府之前,都住在姑母那儿,哪都不要去。”他是真的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她的安排也倒是合适。让卓雅一个人在家终归是不放心。这女人做事确实让他挑不出问题,连他们离家后留守的卓雅都安排好了,不能说她对这个家的每一份子都很上心。
“出发!”一声令下,集结点将完毕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往西而去。一路之上众将士见自家主帅脸色阴沉,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是爽直韩彦昌,先前还想问他们的王妃是否会随行,结果看到那张吓人的脸也躲得远远的,生怕给无名火烧着。
如果说仅仅单一的是敌人来犯,他卓羽从不会惧怕,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次出征显得很怪异。他手握重兵,手下暗探无数,打探消息不敢说天下第一,也绝非泛泛之能,何以先前没有太多征兆。皇上又突然下令出征,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西凉的夏君昊也不是傻子,不会仅仅事隔半年又玩同样花样,即便事实如此,他也无所惧。琅月国内情况他了如指掌,目前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和大郢抗衡。卓羽想到这,冷硬嘴角稍稍柔和些,暗影很快会给他带来最新消息。
前些日子王府接二连三出事,很多事也不便给她说的太多,从瓜洲剿匪回朝后发生的事都是朝堂之事,他自认为没必要让她知道。现在看来,当初把一些事情告诉她未尝是件坏事,说不定她会给他一些中肯为意见。不过他宁愿自己扛着,他是男人。
且说,苏芮在听到卓羽第二天清晨,将带为数不多的人马,就要西行前往神仙谷一带,再次和夏君昊较量。苏芮记得自己刚来到王府,韩彦昌就是在神仙谷交战时受的伤,尽管伤情如何她没看到,但想起大夫和古昕紧张样儿,就说明受伤势不轻。昨晚她从地图上可以清楚看到神仙谷复杂地形地貌。对于这些地形,苏芮从未怯场过,她身体内那种征服欲让她有些蠢蠢欲动。
自己之所以决定独自前往神仙谷,一则是卓羽定然不会让她同行。再则,她从内心深处想帮他一把,人家不顾惜性命替她挡住冷残那要命的一剑,她总要有所表示吧!或许冷子峰所说的飞行器不定哪时就可以找到。自己就这么离开了,于情理之中,她觉得歉疚,她这么做也好让自己心里安慰些。
苏芮给自己一个充分说服她只身前往神仙谷的绝对理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自己抱憾。连夜收拾简单行装便带着“闪电”趁夜色离开,巡查的侍卫们又不敢多问,她一路可是“畅通无阻”。
不受任何阻碍的快速行程,苏芮几乎除了适当的休息外,日夜兼程的都在赶路。初入冬季的蔚蓝天空,随风飘零的落叶,南归的雁群,都无法让苏芮停下脚步,驻足欣赏如画秋色。
一路之上苏芮的心始终无法平静。就是被马儿颠的腰酸腿困也不想停下来稍做休息。她不想让自己思想放松后疲惫的身体也跟着懈怠。更重要的是前方战机瞬息万变,抢占先机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不为别的,只为完成心中梦想!
三日后黄昏。“吁!”苏芮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将马牵到山崖背风处。拢着被风吹乱的长发,搓搓了快冻僵的手指,嘟哝着:“鬼天气,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这温差也太大了吧,京城还是深秋,这里无疑已经是隆冬了。
顺手扯下蒙在脸上的丝巾,丝巾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防风眼镜好用,好歹也稍稍挡一下太强的风势。嘿嘿,坠儿那小丫头真的细心,给她备的行里够齐全的,若不阻止,紫竹轩都要给搬到马背上了。苏芮咧咧嘴角。
放开马缰让闪电也休息一会,苏芮自己靠坐在一棵大树下,一边吃喝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一边不经意的打量着四周环境。她处于一处地势不低的高坡之上,放眼看去山峦叠嶂,沟壑连绵,脚下苍松林立,青山碧水幽静深远,若不是呼呼冷风刮得人感觉不舒服外,还真是难得一见的自然景致。苏芮有些陶醉。
苍茫深山中虎啸猿啼声在落日余辉中听起来更加悲凉。苏芮休息差不多了,看闪电也悠哉哀哉大概也吃饱喝足了,才翻身上马准备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山里人家借宿。连着赶了几天几夜的路还真的累了,今天早上从采药人那儿打听到,她现在已经到了神仙谷边缘,不用再着急赶路,好好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去探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