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飞身上到马背上,追风四蹄腾飞向前跑去。苏芮这才看清楚,她住的小院外墙处有几具尸首,看流血样子,应该是她起床听打斗声那会,正好是卓羽在收拾这些企图偷袭她的贼人发出的声音。
晓是苏芮见惯的危险,也惊的手心冒冷汗。她住的小院就是相比较偏避的多,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睡的无比深沉,原来早就给人动了手脚。她的运气还真是好,算是逃过一劫吧。
整个行宫死一般宁静,若不是卓羽过来说出事了,估计很难有人相信,这个寂静的清晨却是杀机四伏,难怪卓羽要她待在院中。
“昨晚的夜宵有问题?”苏芮第一个想到晚上的茶点。否则,他不会进门二话不说就强行给她服药。
“是的,就是那道你特别喜欢的甜羹。”卓羽不吃甜品,一樽清香无比的燕窝全都给她一个人消灭了。
果然是有预谋的。再前行不远,有为数不多的羽林卫在奔跑外,场面依然宁静没任何异壮。
“你已经将局面控制住了?”苏芮绝对相信卓羽这两小时不会只是观望。
卓羽没有回复苏芮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说庞贵妃和皇甫天祈暗中一直秘密来往?”
“是的。”苏芮简明扼要,说了说她无意中看到庞贵妃出现在城南郊,以及一个月前她请让无痕暗中监视洪宅的行动。
卓羽听明白了,苏芮早在几个月前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正是他缺失的一段,这样他先前没明白的事瞬间理清了思路。
稍稍思考片刻,卓羽还是回到先前问题。冷声说道:“现在倒戈的羽林卫大部分人我已经制服。从他们口中得知,行宫劫持事件和京城起事是双管齐下,留守皇宫的太子那边不知情况如何?庞贵妃和姑母一直都是针分相对多年,她把姑母都恨到骨头里去。我真的很担心。”卓羽唯一没打听到就是这起惊心动魄的事件背后主谋人是谁,没想到让苏芮几句话解释的清清楚楚。
“你别着急,先去看望皇后。”苏芮心里说不出的酸,这个背负着太多责任的男人,从出事后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和体力,才能把局势控制住。否则,不用猜眼就知道眼前会是什么样的混乱局面。苏芮打从心里佩服卓羽处事能力。
“苏芮,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不希望你再出事了。等会,我进入姑母寝殿先探听一下情况再说。”卓羽环在苏芮腰间手臂紧了紧。
不用问便知道,抱着自己的男人,眼下不可能置之不理那个有些阴险的老皇上,即使皇上对不住他,他背负的责任也不容许他逃避。
“你也要保重!”一句轻轻淡淡的嘱咐,涵盖了苏芮对爱人的一份心意。
“吁!”卓羽勒住马缰,马儿停在一处不起眼的旧房屋侧墙边上,二人迅速跳下马背,首先迎上来的是留下负责保护皇后的卓轩。
“大哥、大嫂,那些倒戈的羽林卫低级将领,都是几个月前或多或少受过一个神秘人的好处,等到意识到被骗时,已经没有退路,银子花了又还不回去,最重要的是他们家人都被别人要挟,不得已才答应帮那人做事。”卓轩一口气说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看苏芮眼底疑惑,卓轩赶紧解释说:“大哥刚刚摛获的几人,受不了我给他们施的一点小手段,就……”卓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二叔几天前教的。”卓羽顺口解释着。
“里面情况如何?”
“哦,刚才庞贵妃和皇甫静进去了。”卓轩有些心虚的躲闪着苏芮的眼神,他把要事给忘了汇报。
卓羽狠狠的瞪了眼弟弟,把这么大的事都能忘了先行汇报。听到说庞贵妃和皇甫静进入院中,卓羽有些着急就要进入院中。
苏芮一把拉住卓羽,淡声问道:“你现在手上能用的人手有多少?外面围困行宫的人马有多少?”
“除去伤亡的,还能用于御敌的占总羽林卫半数,外面围困的人数估计有四五千人,都是事先埋伏好的。这一带地势复杂,事先埋伏上万人马都不成问题。回应天城的唯一道路给掐断,消息还无法送出,我担心……”卓羽眼底焦急明显可见,还是回答了苏芮的提问。
苏芮望了望出奇安静小院,轻声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先送卓轩闯过关口回京探听情况。”
意料中看到卓羽焦虑眼神传来。苏芮立即送上一抹安慰浅笑:“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保证只看不动。”动不动不是我说的算,除非庞贵妃母女不会伤害皇后。否则就由不得我了。苏芮心中暗笑一下。
深眸再次瞅了瞅一脸淡定的苏芮,卓羽不放心的又叮咛一声:“好,我们现在就走,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苏芮对着要离开的卓轩叫道:“卓轩,你到先锋营找到曲平,让他挑选我训过士兵中最优秀的五十人,两个时辰内必须赶到此地。”对卓轩吩咐完后,又对卓轩使个眼色。
对于挑谁、这些人如何在极短时间内赶到行宫,都不用苏细说,相信曲平会做的很好。
头脑灵光的卓轩眨眨眼,赶紧跟着苏芮往前走了几步。苏芮用仅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意对卓轩又是一番低语。
“大嫂,您这是……”卓轩望着苏芮一脸不解。卓轩想不明白,他们这做事异于常人的大嫂,这当口怎会想到那个几乎给人忘记的女人——庞滟。
“你按我所说的去做,皇宫内这会应该没人会注意到长门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她实质上并没有伤害到卓家人,何不放她一条生路。相信她的后半生会过的很平静,再说红叶间接也算是她一手调教长大。你就承她个人情罢!”
卓轩愣愣神,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回道:“大嫂,我听您的就是。”
卓羽莫名其妙看着叔嫂两个嘀咕举动,也顾不得问他们说什么,赶紧飞马往行宫外靠近。
为安全期间,即不能让卓轩涉险,又必须要可靠人回京送信,并给太子说明这里发生的一切,还要摸清京城内情况,卓轩是不二的人选。打虎亲兄弟,别人这会真不能轻易相信了。对于京中情况,苏芮和卓羽,谁也不敢轻易猜测,只能心中祈祷不要出大乱子才好。
目送走卓羽兄弟,苏芮四处溜哒一圈,又找了一处小矮墙,这里位置不错,站在矮墙上可以全方位观察到皇后的寝殿,自己相对也比较安全。
仔细观察一会,苏芮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人在往外窥视。苏芮绝对相信,他们刚才的举动都在别人视线中。卓羽没惊动皇后这边,原本也是控制局势扩大化。现在看来庞贵妃果然不放过报复皇后的机会,也许这个女人觉得春天就要来了。无论怎样,她都不会让皇后有危险。卓羽的话早忘到后脑勺去了。
跳下矮墙,苏芮正要出去溜哒一圈。“王妃留步。”身后一道低沉声音传来。
扭过头看清来人,苏芮认识叫她的是当今四皇子,好象是叫皇甫弘。
“四皇子有何吩咐?”这四皇子是庞贵妃的长子,一身文雅气息,也秉承了母亲的相貌,完全是俊男一枚。皇甫弘在众皇子中排行第四,平常就与世无争,只喜好歌赋诗词,对治国安帮之道都极其淡漠。皇上也不是很器重这个儿子,不过比较欣赏这儿子的词曲,每每儿子有了新作,皇上都会亲自褒奖一番。正因为自己儿子“不长劲”,据说曾经很让庞贵妃失望。庞贵妃的心事,不言而喻,也是众所周知,这也是庞贵妃和皇后之间有间隙的原因之一。
“王妃,您在外面守候,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入小院,本王先进去看看,您放心,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皇甫弘并不在意苏芮冷漠神情,淡声说道。
不着痕迹打量一圈皇甫弘,苏芮发现皇甫弘眼底深含一种应该是说痛苦。
且说庞贵妃带着皇甫静坐在卓后临时寝殿的大厅上,一脸得意,眼眉间流露的都是胜利者姿态。皇甫静则表情木讷,仿佛没睡醒觉一样。
“静儿,你把这颗药丸吞下。”庞琼玉白晰手心一颗红色药丸,艳丽的红有些妖饶。
“母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皇甫静脸色苍白,额头还残留着一层细密汗珠。一脸疑惑接过自己母亲递过来的药丸。
“不要问了,从今往后,你娘我便是大郢六宫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你就是嫡长公主。”
“琼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那里对不起你?”跟着问话的是从内室走出来的卓后。
“贱人,你住嘴,你现在贱命一条,赶快跪下来给本宫叩头认罪,本宫心情好点就让人送你去长门宫,实在不行,这行宫的清风殿给你住也行。否则,本宫马上让侍卫乱棍打死你。”庞琼玉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嚣着。
自己母亲的言行,皇甫静一脸惊愕,几乎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二人。
“母妃您?”皇甫静心目中的母亲温婉娴淑,可眼前的母亲却一副跋扈样子。原本娇好容颜几尽扭曲,看上去极度丑陋不堪。
庞琼玉咬牙切齿说道:“静儿,你受的屈辱,娘今天就要给你一雪前耻,娘要让所有卓家的人给你跪地求饶。从今往后,你就是大郢最高贵的长公主,谁敢违背你的意思,就一个字:死。”
“琼玉,你醒醒吧,今天你就是囚禁本宫,也挽回不了羽儿的心,他心里只有他的妻子一人,你何苦纠缠不休,相信五公主对此事自有分寸。你再这么执迷不悟,皇上不会轻饶了你。”
皇甫静对卓后的话有些充耳不闻,她的思维还停留在母亲何以一夜之间性情大变样。
“哈哈哈,卓湘,你还在这做白日梦吗?你还等着皇甫天佑那臭男人来救你吗?告诉你,他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去团聚呢!”
卓后一个趔趄,虚弱的几乎摔倒在地上,颤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皇上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何事?”寝殿内外异样气氛,卓后又不傻,如何能瞧不出来,只是苦于自己周身连走一步路的力气都消失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