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吓得面无人色的小道士,卓羽上前几步,迅速了点了玄玑子几处穴道,并顺手揭开玄玑子易容面具,刚才打斗的过程中,他就发现对方易容过。
冷声问道:“说吧,你究竟是谁?真正的紫云观道长在哪里?你既然识得卓氏家族的人,我不为难你!”卓羽脸色有些黑,手中的人皮面具他可是太熟悉了。不过眼前这张年不过三十的中年男人,他显然不认得。
“你你你是七师叔?”小道士总算回过神,对着躺在地上的另一张脸孔,颤声说道。
地上的假玄玑子不甘心叫骂着。“楚玄玑,他假仁假义,将逐我出师门,他不是孝顺嘛,那就到地狱陪你那偏心眼的师袓去。”
“居士,我师傅不会死的,求居士救救我师傅。”小道士显然不相信自己的师傅,真正的玄玑道长已经遭到暗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眼前这天人一般的居士救他的师傅。
打量一圈眼前殿宇,卓羽发现这儿很奇特,大殿内供奉不伦不类,显然是对某些往事有忌讳,不敢轻易拆了原来供奉的仙道,又不甘心走老路,结果弄成现在这样儿。“小道长,这紫云观可有什么密室,暗房?”卓羽心中有了计较,对着吓的脸色惨白的小道士温声问道。
“有有有,居士请随我来。”小道士忙不失迭答道。
“卓羽!”“王爷!”正要随小道士进入殿门的卓羽给身后几声呼声叫停脚步。
“你们……”转过声看到远处急步走来的几人,卓羽冷硬嘴角不自觉扬起。他本打算尽快解决了紫云观的事,就和他那宝贝娘子汇合呢。
来人正是苏芮,身后几人倒是让卓羽吃惊不小。若烟姨母,冷残,西列风都是神情淡然,只是眼底神情各不相同。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问着对方。
“我没事,姨母,你们怎么在这儿?”卓羽对着若烟姨母微微施礼,对冷残和西烈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冷残二人只是扬扬嘴角,算是打招呼了。
苏芮不等若烟姨母回话,便先回道:“其他事等会再说,先进去看看。”
在玉虚小道士指引下,众人很快从地窖中救出真正的玄玑道长。若烟姨母医术高明,玄玑道长自然不会有生命危险。
被救的玄玑道长领着紫云观所有道士,给卓羽一行人大礼参拜,好言相邀才留住一行大恩人在观中稍做歇息。大殿前排成长龙等着领平安符的百姓也都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平安城再一次沸腾起来。
不过半天时间,紫云观外成千上万的百姓等着参拜这群不是神灵却胜过神仙的外乡人。就是那胆小怕事的县太爷也亲自前来答谢替平安城解除魔咒的“大恩人”。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所有感恩的百姓和紫云观的众道士。苏芮一行人才到玄玑道长给安排的厢房休息一会。
望着卓羽依然一副淡漠神情,若烟姨母忍着笑意说道:“王爷,您可真是侠肝义胆,这回可是替平安城除去一个大祸患。”
大概是及少有人当面这么夸赞自己,何况对方又是爱妻的姨母,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卓羽俊脸有些不自在回道:“姨母,您还是夸您那菩萨心肠的外甥女吧!”
“你们都是好孩子!”若烟越发笑的慈爱。
“姨母你们怎么来琅月了?”卓羽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们都在神仙谷才对。
“呵呵,我们也是碰巧走到这里,时间大概和你们差不多错个把时辰……”
若烟还是耐心的给卓羽解释了他们到平安城,发现城内人心慌慌,都在谈论神灵娶亲之事。依若烟和冷残他们的个性,自然不屑于管这些闲事。只是冷残无意中听到“破坏”平安城大事的一对青年男女,给百姓描述的外型酷似苏芮二人,可当时又不知道两人落脚在哪家客栈,又不便出面打听。冷残和西烈风干脆到处晃悠,暗中观察城内情况,若真是两人,他们肯定会出手相帮。
今日清晨,卓羽一出客栈大门,碰巧就给转悠的西烈风看到。也许是因为先前他们之间种种“不愉快”过往,西烈风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余是回去和若烟商量,几人打算只在暗中保护苏芮。正当苏芮即要照顾花儿母女,又想去找县太爷理论分身乏术时,冷残不得已才露面。人多好办事,三人便按苏芮吩咐,分头各行其事,然后再到紫云观和卓羽汇合。
卓羽不得不佩服,他不过去了一趟紫云观,苏芮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是安慰百姓,又是找县太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官府出面平定城内百姓的恐慌。当然这也得益于若烟姨母三人的帮助。
几人把收集的各路消息汇总后,苏芮撇撇嘴说道:“这小小的紫云观同朝廷和江湖勾结如此之深。难怪这荒谬的娶亲事件,能够在城中沿袭数十年之久,坑害那么多家庭,不过都是利益驱使。”善良又愚昧的百姓,苏芮暗中吐槽一句。
“算了,别想多了,江湖中事就用江湖规矩解决,朝中这事还是到了都城后再说吧。”卓羽眼见苏芮秀美微蹙,以为是这娶亲的荒唐事件闹着,便温声安慰着。
一场横行了平安城十多年所谓神灵娶亲的闹剧,就此草草收场,平安城的生活从此该要重新步入正常。种种迹象表明,紫云观真假道长虽然是道观内部问题,但终归还是被人利用,要是追溯根源,定然会扯出一些新的内幕,玄玑道长的话就证明他们猜测没错。苏芮等人的身份自然不会轻易泄露给他人。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几人都一至认为时日不久自会揭晓。
交谈中苏芮才知道,冷残和若烟姨母已经母子相认,一贯和冷残同进退的西烈风到了神仙谷,便喜欢上那儿如梦如仙的自然景致,自愿留在谷中,从此也就算是金盆洗手,过起了逍遥自在日子。
扫了眼冷残和西烈风还是一贯的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眼底明显比过去多了一些温度,不在显得孤独和冷漠。但是若烟姨母就比过去多了几分温婉,少了一些冷淡。苏芮有些想笑,这几个面冷心热的人遇到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改观过去行为。
至于在平安成遇到卓羽他们,正是若烟见到儿子,消除了心结,终于肯走出谷去见一眼琅月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亲人,三人前往琅月的探亲路上,也就意外遇到了苏芮他们。
原来的两人同行,现在成了五人同往。一路上冷残和西烈风除非万不得一,都不会和卓羽二人有太多交谈。若烟姨母也知道几人以前有过“过节”也不能强迫几个年轻人马上能够其乐融融,只能一笑了之。
卓羽和苏芮不急赶路,一路要暗中关注使团的消息,再替琅月国主做一个民间“走访”。紫云观事件暴露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苏芮既然顶着人家琅月公主名头,总要替琅月做些有用的事吧。冷残几个当然更是不着急,悠哉哀哉,几人倒象是结伴同行游山玩水。好在行程不过三五日,便到了琅月都城——韶阳。
“姨母,我和卓羽要去和使团其他人员汇合,您还是和我们一起进城吧。”韶阳城郊,苏芮对若烟说道。一路行来,苏芮渐渐也喜欢上了这个周身蕴涵着婉约气质,又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姨母。
若烟姨母大概是踏上久别的故土,心情极好,温和笑道:“好孩子,姨母得先回祖屋看看,离家二十多年了,不知家中还有什么人。不过,你放心,等过几天姨母会去看你们,你不是已经找到妹妹了,姨母也想看一眼你的妹妹呢。等你们忙完了,姨母也邀请你们去我的祖屋做客。”
“好吧,那姨母您多保重。”苏芮自然清楚,要让若烟马上见到琅月国主和皇后,自己的“父母”,眼下估计还有些不太适合。更重要的是若烟似乎没有想见皇室“其他人”的打算。这一路上,她们几乎成了忘年交的“好友”,若烟对她淡了很多久远的往事。
送走若烟母子三人,苏芮和卓羽按先前商量的计划,要在琅月国驿馆汇合,他们也确实担心使团其他人的安危。虽然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毕竟还是要亲眼看到众人安然无恙才放心。
高大巍峨的韶阳城门口远远望去只见旌旗飘扬,似乎没什么人进出,四下打量一圈,才发现很多人都聚集在城门外,或坐或站,想必是进不了城的百姓,所有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模样儿。
二人对望一眼,彼止都是疑惑神情。一个眼神已经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两人拍马向城门口走去。
“喂,站住!”韶阳城门口,正要进城的苏芮二人给守门侍卫拦住。一队全身铠甲高大威猛士兵迅速将二人团团围住。
“军爷,怎么了?”卓羽翻身下马,上前一步,冷声问道。
“今日不许任何人进出城门,早就有告示,你们没看到吗?”为首一名该是领队的中年男人高声说道。
卓羽眼神暗了暗,又问道:“什么告示,我们确实没看到,劳烦问一声,为何今日不许出入城门。”
趁着卓羽询问守城侍卫空档,苏芮便不经意的打量着四周。城门垛口上弓箭手都严阵以待,隐隐暗藏一股杀气。想必只要有人不听劝阻或者寻衅滋事,弓箭手随时可以让对手成箭靶,被射成箭猪。先前他们的确没有发现这些异样,看起来这些守卫还真不是吃干饭的,随时能进入备战状态。难怪所有等着进城的人都老老实实的在路边等候。守卫定然是见两个胆大妄为的人不知死活,也就迅速做好备战准备。
“你们啰嗦什么,不光今日,明日,今后数日内都不行。”领头守卫已经大大的不耐烦,大声吼着。
“我们有要事进城,军爷既然不让进城,准要说个理由吧,否则何以让我等信服?”卓羽并未动怒,只是声音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