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去吧,记住不要暴露身份!”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玄衣男子下去准备。
“属下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主上竟然对明月楼插手这件事没有半点表示,难道是自己估摸错了。
悄悄地退了出去,不解的转了转煞气逼人的血眸,看向不远处的别院诡异的勾了勾薄薄的唇角。既然主上如此防备自己,那他可以自己去查,也许可以查出一些东西。想到这,血瞳紧捏着袖中的香包,暗中下了决心,带上一张邪魅的人皮面具向那座别院飞去。
自血瞳走后,鬼面人平静的敲着桌面,而暗处的影卫看到主上如此反常的举动心里一阵发毛,每次主上要惩罚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只要看到主上不停的敲着桌面,影卫们都面如土色,惊恐的看着彼此。
“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鬼面人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是寒冽的西风倒刮着枯树般刺耳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割掉耳朵,影卫们痛苦的掩着耳朵,只希望主上可以停止这刺耳的笑声。
“看来这场戏是越来越有趣了!”
喃喃的说了句后便使了轻功从窗子飞了出去,身后的影卫看主子已经离开,赶紧跟了上去。
再说魔教教主弥月被属下送回玄墨宫后,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而教中的大长老趁着教主弥月昏迷的期间,带领一些教徒归于齐王元瑞的麾下,一夕之间魔教土崩瓦解,江湖中的各大门派为了所谓的江湖正义围剿魔教残余势力,但在攻打祁炫山时被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截杀,整整三万人马被杀得只剩下三千人灰溜溜的逃回了各自的老窝,而魔教的大长老和那些背叛魔教教主的众教徒也被一夕之间杀了个精光,齐王元瑞气得狂斩了七个办事不利的将领。觉得还是不解气,让飞虎将军萧寒带兵在自己的封地安营扎寨,以备不时之需。
而此时大玥的皇帝自然明白他那好七弟要做什么,所以故意让太子元瑾在天朝山闭门思过,实则为这场戏添一些必要的筹码而已。太子元瑾遵从其父皇的命令,在天朝山闭门思过,但暗地里招募士兵没日没夜的训练。七天之后,齐王派萧寒攻打溪岳,因准备不足又有人泄密齐王的军队节节败退,最后元恒趁胜追击活捉了飞虎将军萧寒,并将齐王软禁在齐王府里。
永昌九年,飞虎将军萧寒因与齐王元瑞欲加谋反被夺了大将军的兵符,大玥皇帝元恒下旨抄了大将军的府邸,被诛其九族,皇贵妃萧氏也被去了贵妃封号,贬为庶人迁于寒宫。而齐王虽是主谋但因其是先皇七子,皇帝的亲弟弟,只是被贬为长安侯罚一年俸禄,囚禁在其封地栾城,永世不得回京。
而吏部尚书墨远生也被降了三级在栾城坐了知州,朝堂上下只要与齐王有牵连的大臣都被皇上降级或者被罢官,所以如今的朝堂唯留下那些中立派以及支持太子元瑾的朝官,左相云墨阳和右相江奎各站一派,下面的百官也随局势投奔这二人的旗下。只不过右相江奎支持太子,左相云墨阳维护皇上元恒,二派在朝堂上争得头破血流,而太子和高高在上的那位却看的津津有味。齐王反叛一事了结后,太子元瑾奉旨前往离国探望和亲公主曦和,并带去了相当丰厚的陪嫁。
京城的一座别院里,一个身影悄悄的潜了进去,熟练的避开守夜的侍卫,跃过花榭直直的往东北角唯一亮着的地方飞了过去。看到其站在外面的守卫直接隔空点了穴,推开门进到了里屋。
“夙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只见屋里的人隐在厚厚的披风里,声音极其沙哑。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而且琉璃公子和惊羽已经悄悄的混在各大门派之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到天魔山里!”
来人将面罩取下,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只是那醇厚的嗓音正是被贬为栾城知州的墨远生。
“果然不出本王的预料,看来这夺宝要费些周折了!”
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仿佛遇到了什么难处般心神不宁,周围的气息因主人突然冷下来的声音变的异常的诡异。
“王爷……”
现在为止他有一件事不明白,半个月前王爷为什么会让萧寒攻打溪岳,又为什么暗中派人将他们密谋的计划透漏给皇上,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想不明白,也猜不透王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夙玉,本王知道你想要问什么,萧寒只不过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要是除掉他可以卸下皇兄的戒备心,这一切倒也值得!”
握着上好的狼毫一气呵成的写了一个大字:等,看向墨远生时嘴角却露出了狐狸般的冷笑。起兵反叛只是第一步,消除皇兄对自己的戒备心,接下来就是他的谋划,一步步的夺得那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
“王爷您是说……”
墨远生愣住了,僵硬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心里一股冷气窜了上来,王爷这步棋走的也太凶险了吧,要不是萧寒做了替罪羊,恐怕皇上的屠刀就会落在王爷身上,到时候他们密谋这么久的计划都将付诸于东流了。
“夙玉怕了?”
看到男子一闪而过的恐慌,隐在披风里的人语气阴森的问道。
“下官愚笨,还请王爷责罚!”
听到这句话,墨远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角的冷汗一滴滴的滚落下来,苍白的脸此时却异常的惨白。
“错到哪了?”
没有让其起来,语气却比刚刚好了许多,转了转手指上的墨玉扳指,抬头看了看问道。
“夙玉不该怀疑王爷……”
“嘭!”
突然腹部被打了一掌,墨远生撞到了屋里的漆柱上。
“夙玉你太让本王失望了,这次回到栾城好好悔过,否则不要怪本王心狠!”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隐在披风里的人不留情面的打了墨远生一掌,看到其吐了血才收回了手指。
“夙玉明白!”
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墨远生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刚刚王爷似乎动了杀念,要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此时的自己恐怕早已被王爷一掌拍死了。
“好了,下去吧,有什么事,本王会让人通知你!”
还有些不忍心,毕竟夙玉跟了他七年,他狠不下心杀他,况且以后的事还要夙玉从中帮忙,他不能因为那件事毁了整部局。
“夙玉告退!”
捂着受伤的腹部,墨远生勉强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险些倒在了钧窑烧制的琉璃瓶上。
“匀息丹,一次一粒,服用三天内伤就会痊愈!”
看到站立不稳的墨远生,他也有些不忍,暗叹自己下手重了,将一个瓷瓶飞向了墨远生。
“夙玉多谢王爷!”
接了瓷瓶,从中倒出一粒吞了下去,直到腹部那股痛意消散了许多,墨远生感激的拱了拱手。没有再做停留,直接拉开门带上面罩飞了出去。
而那隐在披风里的人渐渐的将披风取下,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嘴角的冷笑让人看了有些发毛,走到外面看了看漆黑无比的夜空,带上一张人皮面具将自己裹得紧紧的,看向皇城的方向,薄薄的嘴角勾起一个异常诡异的弧度。这场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是不是,皇兄!足尖一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静谧的皇城此时却仿佛一座牢笼般压抑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华丽的外表,那些肮脏的阴谋,毁了多少人的单纯。最初的爱恋渐渐的也变了味道,在这皇宫之中腐蚀,最终变成最为丑陋的恶魔。凤栖宫的阙栏上立着一个白衣身影,那人看着一切照旧的宫宇心里却是感慨万分,当初选择自焚离开,是为了不再为他留下任何念想,没想到终究还是放不下。
“锦儿,该走了!”
身后的男子拥着一袭白衣的文锦,看向北边灯火通明的龙鳞殿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师兄,我放心不下月儿,我想去看看她!”
收回视线,文锦平淡的扫过那人的龙鳞殿,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自她选择离开这深宫时,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珑月,毕竟月儿是无辜的,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就算恨那人,也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
“锦儿,你呀!”
认命的抚了抚文锦的长发,低头偷啄了一枚香吻,紧抱着白衣女子往槿陌宫飞去。这次回到大玥,是他耐不住锦儿的性子才带着她偷偷潜进宫里来的,本以为她会去龙鳞殿看那人,却没想到锦儿竟然只是去看月儿那丫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的人儿小心的避开宫里的守卫,点了槿陌宫守夜宫女的昏睡穴进到了长公主珑月的寝宫。
寝宫里倒比之前好了很多,屋里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琉璃瓷器,还有御贡的上乘丝织云锦,金石玉器竟然有满满三箱。看到这,文锦欣慰的笑了,那人终归没有骗自己,对月儿比曦和和如岚那两丫头都好了许多。这样也好,自己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和师兄云游四方了。撩开那紫红色的轻纱幔帐,看到那苍白的脸庞心猛的被揪了一下,当初若不是为了与皇贵妃萧氏争夺后宫之位,她竟然服用了虚寒之药,致使月儿在怀胎期间侵寒入体身子极其虚弱,现在想想真觉得那时自己好傻,为了夺那虚幻的爱不惜搭上月儿的身子,真是太傻了,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