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想……”
“那我以后就有人一起玩了!”
唐沫柒斜视她:“看看你,也就那么点能耐!”
“以后跟着本姑娘混,甭说一个齐展延,再来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孟飞燕不依的跺脚,“我要那么多干什么?”
“当面首啊……哈哈哈……”
说完,唐沫柒纵身一跃,连翻几个筋斗,已在百丈之外……
“后天是花魁选举大赛,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看……”
孟飞燕的手做成喇叭状,对远去唐沫柒叫道。
“不……见……不……散……”
“死丫头……”
孟飞燕回到王府时,天已然黑了。
“燕儿……”
她刚跨进闺房,身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嗓音。
“爹,娘……”
吐了吐舌头,孟飞燕在心里哀嚎一声,还是被逮到了!
“燕儿,一个女孩子,成天到晚在外面,成何体统?”
说话的是素有贤名的八贤王,一身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碧色腰带,上悬着同色玉佩。面如美玉,目如朗星,一点都不像年过不惑之人。眉宇之间的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美妇人,仪态大方,举手投足之间隐约可见其雍容华贵;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飞仙髻高绾于上,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两人站于一处,真真是一对璧人。
寻常人若是见到王爷如此口气,必定吓的不敢吱声,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孟飞燕。
她走过去,撒娇的挽起他的手臂,左右摇晃,“爹啊,人家都不兴出去玩吗?”
孟御邢眉头微挑,“玩?”
“你说你哪天没有出去野的?”
“本王真担心将来,没有男人敢要你!”
孟飞燕闻言,将挽着的手臂重重往下不甩:“哼,就知道爹爹不要燕儿了!”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孟飞燕撅着个小嘴儿,也不答话。
柳丝丝站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女耍宝,每天总要上演这么一次,他们不累,她这看戏的都累了。
“燕儿,听说你最近和一个男子走的挺近的……好像你还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孟飞燕头皮一阵发麻,她老爹脾气再大,她都不怕;独独她娘亲的温言细语,她招架不住。
“娘,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嗯,娘听着呢,你慢慢讲……”
孟御邢不着痕迹的一笑,果然,对付他们家这野丫头,还是需要自家王妃亲自上阵。
想他堂堂八贤王,朝堂上再复杂的事情,他都可以应付自如,独独碰上他家闺女……
头疼啊!
不知道将来哪个倒霉蛋将她接手过去,也好让他安享安享晚年。
“嘿嘿,这个……哈哈……”
“啊,娘,您站累了吧,快进来坐吧……”
“我给您捶捶背,拿拿肩……”
孟飞燕在房里忙来忙去,端茶,拿点心,那模样,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燕儿,你还是得你娘亲出马,才会服服帖帖的!”
孟飞燕娇嗔的瞪了老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爹爹居然还幸灾乐祸?
只是,柳丝丝下一句话令那暗自交锋的父女皆一愣。
“燕儿,你真给你娘亲我跌份,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拿下来!”
“若是有需要的话,和娘说一声,娘亲自给你支招!”
孟御邢和孟飞燕听得满头大汗,有这么当娘的吗?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柳丝丝天生一张娃娃面孔,此刻故作天真的表情,让人一点都瞧不出她的年纪,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呢!
孟御邢忽然觉得,他应该将自家老婆带回房去,否则受到污染的不是他的亲亲老婆,还是他闺女!
想起曾经王妃大人的丰功伟绩,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闺女已经这么淘了,再加上她的指点……
他根本不敢去想,燕儿今后还有人要么?
孟飞燕顿时眉开眼笑:“娘啊,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难缠,女儿怎么做他就是不肯就范!”
“娘啊,为了您将来的外孙,赶快教教我,怎么拿下他?”
“喂喂喂,爹,我还没问完呢……”
“娘,您等等嘛……告诉我一下再走嘛……”
孟御邢话也不多说,搂着自家夫人,往门外走。
柳丝丝的声音模模糊糊的自孟御邢怀里传来:“生米……煮……主成熟饭……”
“唔唔唔……”
毫无悬念,某人的嘴给堵上了。
孟飞燕听到这几个字,不停的咀嚼:“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
“啊……娘亲忒坏了……”小脸霎时嫣红,仿佛涂抹了上等的胭脂。只是,眼神里却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又是一年花开时,又是一度花魁赛。
落英缤纷的季节,适逢如此盛会,各地文人雅士纷沓而至,只为这年度大赛。
唐沫柒与孟飞燕两人百无聊赖的走在街道上,看着匆匆忙忙赶往枕霞楼的人们,心中纳闷:不就是个花魁大赛么?值得那么夸张吗?
“你们不知道吧,以往都是地方选举人担任评选,听说今年是丞相大人亲自出面呢?”
“不是说他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吗?”
“这谁知道啊?”
“男人嘛,有谁不爱美人儿的,梦丞相也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了!听说,此次花魁大赛名为选花魁,实为给丞相大人选夫人……”
唐沫柒听到最后四个字,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娶妻了……
他要娶妻了……
他要娶妻了……
“咦,没听说他要娶妻啊……”
孟飞燕疑惑的低喃。
“啊……你说什么?”
“我说,没听说他要娶妻啊!”
唐沫柒纳闷,这小子到底搞什么?
其实,梦琉年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所谓的花魁大赛让他出面主持。
一个时辰前。
御书房。
“你说什么?”
“你要我主持这个什么花魁大赛?”
梦琉年坐在一边,眉也不抬,面无表情的问着,也不管坐在上位的那个人是不是掌管天下的九五之尊。
“是!朕是有这个意思。”
“怎么?爱卿有意见?”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孟御墨,鲜少听他称呼自己爱卿……
梦琉年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他如此称呼,便是告诉他,他是皇帝,他的话,不容置疑,更不容他拒绝。
孟御墨自上次与太妃谈过后,左思右想,觉得他已二十有五,是时候娶房妻室了。
恰巧,适逢如此盛会,他便想到了如此主意。
其实,他也并非想让他立即娶,只是想先给他一个预警,否则,以他的性子,逼的太紧,必定适得其反。
“我有没有意见,你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那你觉得,我的意见,还有用吗?”
“知道就好!”
“我希望你会准时出现在现场……”
梦琉年心下无奈一叹: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命运!
“臣,遵旨!”
孟御墨看着他桀骜不驯的离去身影,忍不住说了一句:“朕,是为你好!”
他停住,并未回头,“所以,我才会遵旨!”
言罢,他推开门,大步跨了出去。
出得宫门,他抬头看向天,湛蓝湛蓝的,白云朵朵幻化做一个熟悉的面容,狡黠的笑脸,绝色倾城,每每让他心动不已。
他惨淡一笑,不知她知道此事,会不会埋怨他?
枕霞楼。
京城第一大青楼。
“梦丞相,别来无恙……”
“梦丞相,您来了啊……”
那些个大人们围着梦琉年,笑容谄媚之极。
梦琉年之所以不愿意来这种场合,也是因为厌恶了这些讨厌的面孔,为了名与利,不惜自甘堕落,放下男子的尊严,甘心讨好于人。
“各位大人,你我天天见面,何须如此客气,真是让梦某受宠若惊!”
“梦某以为,各位大人该远离我才是,毕竟平时,我们相处的并不太愉快,不是吗?”
梦琉年的嘲讽,令在座的人面红耳赤,面色露出各种难堪的神情。
“哟,这不是咱们梦丞相吗?”
“贵客降临,真是令我们枕霞楼蓬荜生辉啊!”
“来来来,请牡丹姑娘出来,陪陪梦大人!”
众人皆知道梦琉年从不近女色,却没想到这次他却没有拒绝……
唐沫柒气死了。
她从没从想过,梦琉年也会有左拥右抱,流连温柔乡的时候。
自打在街上听到他要娶妻的事,唐沫柒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亲自问问他,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跑去丞相府,管家说他进了宫;她又跑去宫门口等候,生平第一次,她痛恨皇宫这些守卫。
等了两个时辰,仍然不见他的踪迹,后来飞燕进宫打听,原来他一个时辰前就从侧门走了,来了这里,商议什么见鬼的花魁赛。
梦琉年心不在焉的搂着身边的女子,喝着她递过来的酒,那眼神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只是,被忿恨蒙蔽双眼的唐沫柒并未看出来。
猛然,他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似乎带着浓浓的不满……
抬头,他看到了唐沫柒那张黑压压的小脸,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呢!
他看了看身边的女子,有些心虚的缩回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人呐,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他的手刚搭上那女子的纤腰,就被她逮了个正着。
唐沫柒什么话都没说,转过身,拉着刚刚闯进来的孟飞燕就走。
“喂喂喂,我刚刚才进来,怎么又拖我出去啊……”
“我还没进过这种地方呢,等我看看再走也不迟啊……”
“怎么越说你走得越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