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他还真不是一个喜怒于行之人,在她身上,已不止一次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了。
“哈哈,我厉害嘛!”
“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全身经脉逆转,险些要了我的小命。或许是我命大吧,那次之后,我的奇经八脉就像是调皮的娃娃,轻易找不到。但是表面看起来,却好像被封住了似的!”
她的脸上带着对当时的惊魂未定,也感叹自己命大。
不由得,她想起了那个离她而去的男子,若不是他的不离不弃,或许这个世上早已没了一个叫做唐沫柒的女子。
眼神瞬间黯淡了!
他以为她是记起往事,心生害怕,将她搂的更紧,似乎想用自己的力量为她驱走那些胆颤,“沫儿,乖,我们不去想了,以后我来保护你,再不会让你经历那些事!”
她也回抱着他,他精瘦的身子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她想,或许她来到这样一个未知的朝代,便是为了遇到他吧!
所以,她不想日日躲在他身后受他保护。
所以,她才会以身涉险,主动被抓入狱,只为抓到那个凶手,让他能够少操劳一些。
他从不知道,每次见到他疲累的身子,却在她面前扬起满不在乎的笑容,她的心,究竟有多疼!
她知道,他并不是个爱笑的人,当他笑的时候,不是算计人,就是安抚人!
估计他自己都没发觉吧!
“不要,我们得相互保护!”
“梦琉年,你这个思想观念还真得改改!”她戳戳他的心口,一副教训的腔调,“你得知道,女人从来都不是弱者,没有女人,哪来你们男人?”
“以后记住了,女孩子是用来宠的,珍惜的,不是糟蹋的!三妻四妾,那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大的福气!”
“所以啦,你以后要是敢给我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看我不洗白了你!”
梦琉年发现,他的小女人还有如此奇异的想法。
不过,这最后一句是个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中露出迷茫之色。
“你那神马白痴模样?”她鄙视的看着他,“以后,你只能娶我一个,不能再看别的女人一眼,否则,本姑娘直接废了你,送你进宫当个人见人欺的小太监!”
“哈哈哈!”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幅画面:他佝偻着腰背,被一群宫女太监围在中间欺负,然后又指使他做这做那,却不敢吭一声……
“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她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好笑吗?”头顶上传来一阵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这是得意忘形了吗?才会忘记自己此刻还处于危险地带,还敢如此张狂的挑衅?
“嘿嘿,我笑的是别人,不是你……”
这句话刚出口,她都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让你总说错话……
看到他黑黑的俊脸,堪比包公,她极力忍住笑,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你,要不要早些回去休息?”
“那些药,足够他们睡上一夜!”
唐沫柒一愣,他的意思不会是他要留在这里陪她一夜吧?
“那个啥,这里的床我怕受不起咱们两个人的重量。我觉得吧,咱们丞相大人如此英明神勇,怎么能屈就在这样一个小吧拉叽的地方,那也太折损您的形象了!”
“所以?”他抬起好看的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她咽了咽口水,麻麻丫,这货是来诱惑她的吗?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他就地正法了。
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她想,她应该从他的怀中退开,保持距离,否则她怕自己立刻化身为女色狼,对他上下其手……
不纯洁啊不纯洁!
她这么想着,脸儿兹兹生烫,生出一丝郝红,煞是迷人!
梦琉年似乎是知道她脸红的原因,低噶一笑,“你在想什么?脸儿都红成这样了?”
“我,我哪有?”她用手捂住脸,想将脸上的温度降下去,无奈越升越高。
他伸手,拉下她阻碍他欣赏美景的纤手,凝视了一会儿,毫无预兆的覆上她的唇,扑鼻的馨香而来,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多……
她闭上眼,柔弱无骨的承受着来自唇上的压力,心里甜丝丝的,看来,他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镇定的嘛!
“今晚我留在这儿陪你!”
她刚想说反对的话,被他的唇堵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转念想想,有他在这里,她还不至于那么寂寞呢!
“孟君谦,你搞什么鬼?”
轩辕皓天一脚踹开太子的房门,见孟君谦在喂温柔吃药,一愣,转身离开,“我在书房等你!”
孟君谦嘴角直抽,这轩辕皓天还真没把自己当客人!
太子殿下的书房是别人可随意进入的地方吗?
他倒好,门一踹,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退了回来,然后告诉他,他在书房等他!
泥煤的,这书房是你们家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将剩下的药喂给温柔喝了,体贴的给她掖好被子,摸摸她的发,语带温柔,“你先睡会儿,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
温柔闭着眼,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什么话也不说。
自从昨天她醒来时,知道孩子没了,就一直没开口说过话。他本以为,她会哭会闹,独独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安静,好像惩罚似的将自己封闭,也将他隔绝在外。
孟君谦叹了口气,在她床边又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柔儿,我不会让你白白担了这份苦!
只是,他未曾想到,真相揭开之日,也是他们情断之时。
“孟君谦,你搞什么鬼?”孟君谦一脚刚踏进书房,便被轩辕皓天拎住了衣领,那气势,他丝毫不怀疑对方想闷死他。
孟君谦垂眼,凉凉反驳,“在问别人搞什么鬼的时候,你是不是该说说你为什么来?”
就算他不说,他也该猜到了不是?
轩辕皓天一听这话,眼神似利箭般射向他,手下丝毫没有松力,“别给我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过你,你想怎么对付梦琉年我都会帮你,但是,不可以动她!”
“你竟敢将她关进大理寺?”
“孟君谦,你是不是认为我轩辕皓天的话那么不中听,可以让你听之任之?”
他自认不是冲动之人,可是想到柒柒被关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心里就忍不住着急,一着急,就控制不住的想发飙!
孟君谦面无表情的拨开他的手,坐到椅子上,斜斜一靠,那姿势要多妖娆便有多妖娆,轩辕皓天若是一好男色的登徒子,估计这会儿他的清白早就不保了。
“你是不是一听到消息就往我这儿跑了?”孟君谦不答反问。
轩辕皓天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点点头。
“不错,我是将她关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对于梦琉年来说,她是唯一的缺点。只要拿住了她,我不愁对付不了梦琉年!”
“可我更知道你对她的心意,以咱们的关系,也该照顾照顾她不是?说不准,她将来就是你的人了,这会儿要是得罪了她,将来我们两国不得闹翻了!”
“放心吧,她不过是失了自由,住的吃的都没亏待她!”
“你要是不信,一会儿自己去瞧瞧她……你似乎是有段日子没看到她了吧?”
要说,孟君谦都觉得自己贱了,人家都拎着衣领对着他吼了,他居然还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有的……
轩辕皓天甩头就走,想想顿住,“那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要你给的东西没问题,我这边就没问题。”
他点点头,大步离开。
出了太子府,轩辕皓天足尖轻点,瞬间就没了人影。
书房内的孟君谦摸着下巴,思索着:到底是谁想害柔儿?致令他们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夭折了?
他想来想去,思绪就顿在一个人身上。
喜儿看到孟君谦往她们这里走来,喜上眉梢,连忙赶去报信,“太子妃,太子妃,太子往咱们这儿来了……”
薛燕心里一突,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包含着无尽的凄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不是吗?
“薛燕,给本太子滚出来!”
她站起来,理理衣衫,从容的走了出去,福了一礼,“参见太子!”
孟君谦的脸上不再是满面笑意,而是噬骨的寒意,走过去,一把抓起她,“说,柔儿流产,和你有关吗?”
薛燕只是倔强的看着他,不回答也不否认。
倒是一旁的喜儿看不过去,“太子请明察,太子妃一直在宫里哪儿都没去,怎么会害了柔妃的孩子呢?”
“喜儿可以作证,柔妃小产的时候,喜儿一直陪着太子妃身边,并没有机会去害柔妃啊!”
孟君谦嗤笑,一脚踢开喜儿,“以你的心机,找几个人做这种事恐怕不难吧?”
“怎么?本太子没有如你所愿的待在你房里,你就这么看不惯柔儿,定要害她不成?”
“太子殿下怎么说,便怎么是了!”
若在之前,或许她还会争论一番,可如今她早已心如止水,看破生死,冤枉与不冤枉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昨天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儿一准会算到她头上。
想来也不错,真正论起来,这件事最大的得益者是她,两个女人同时进府,一个怀了一个没有怀,若是怀孕的了一旦没有孩子,甚至失去了怀孕的资格,那她不是最大的得益者吗?
哪怕她没有做,这盆脏水,也注定要扣在她的头上。
孟君谦一听这话,火从中来,“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待薛燕被带下去之后,孟君谦阴森森的下令,“若是太子妃下狱这件事被传了出去,本太子要你们的命,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