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琉年隐隐猜到了结果。
“说了,她不会来!”
“诗诗似乎变得沉静了,静的不像我们的女儿了……”
他点头,“家里有两个顽劣的孩子就够了,诗诗能够安静一点,我也少操点心!”
两个孩子……
她表示自己内伤了……
梦琉年彷若感觉到她的不满,“放心吧,我最疼的还是我们家大孩子!”
厚,这男人还玩上瘾了,她一把拉下他的头,红唇欺了上去……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上当了,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相当的刺眼!
索性,她闭上眼,胡乱的啃着他的唇,直啃得他生疼。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的咬法,于是反守为攻……
恍惚之间,她听到他说,“只要是你,都是我心头最深的眷念!”
夜,很是静谧,到处都透着凉意。室内,春意盎然,暖意无限!
“溪儿来给爹娘拜年了!”
门外,是梦连溪礼貌的敲门声,以及略显稚嫩的声音。
“快起来,溪儿在门外!”
唐沫柒焦急的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口气隐隐着急。
他折腾了她一夜,现在孩子都站在门外了,居然还不为所动。她若不是忍耐力够好,已经爆粗口了。
“叫那个混小子在外面等着!”
此刻,梦琉年的浑身散发着慵懒之气,与平日的清冷淡雅不同。这样的他,更能摄人心魄。
“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口中的混小子是你的儿子!”
“若不是我儿子,他此刻哪能安安全全的站在门外!”
好吧,就因为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此刻还能站在外面扰他清梦,否则,早就被暗卫丢到百里之外了。
唐沫柒无语。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儿子来向我们请安,你就这个态度?”
“溪儿可是很记仇的,你这次得罪了他,下一次指不定被整回来呢!”
知儿莫若母,那小子瞅准了现在他们没起床,所以才来请安。说好听了是请安,说难听了就是凑热闹的!
她这儿子啊,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他这爹爹较劲。
明明心里佩服得紧,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挑衅他。这矛盾的心理,真不知道从谁那儿得来的!
“我是他爹!”
言下之意,溪儿若是有任何不敬之举,就是以下犯上。
唐沫柒敷衍点头,“对,你是他爹!”
“得,你们父子俩慢慢较劲,我就不奉陪了!”
她手下用着巧力,将着身上的男人给推开,翻身穿衣。
她敢保证,一炷香之内,他的儿子必定破门而入,到时候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嗯,这样的教育还太过早了!
没了软玉温香,梦琉年也没了赖床的兴致,随即跟着起床,“沫儿,今日随我进宫一趟,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进宫?”
唐沫柒倒是有些好奇了,难得他愿意坦诚。
“嗯,进宫!”他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扣纽扣的手忽然停了,一只纤细的玉手接替了他的活儿。他痴痴的看着她,这样宁静的早上还真的是难得。当然,这得忽略门外某个碍眼的小子。
“终于想要坦白了?”许久之久,她轻声问道。
梦琉年握住她的手,轻笑,“我的沫儿最是聪明,就算我不说,其实也能猜到一大半了!”
“别给我戴高帽,你这人做事从来都谋算精确,忽然想要坦白这一切,是不是帝都不太平了?”
“呵呵,果然为夫什么都瞒不过夫人!”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帝都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或者她该这样想,在她出现在帝都之后,是不是那人就开始行动了?
三年过去了,难道他还没有放下那一切吗?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既然他送上门来了,那么这一次,她要让他有来无回!
梦琉年从她的脸上便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都过去了,沫儿,如今你有我,那些事,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琉年,你该知道,爹娘的死,是我的心结!心结若是不解开,那便是一辈子的痛!”
“心病得需心药医,琉年,你懂吗?”
他懂,他自然懂的!
可是,他不忍心她再次陷入那样的绝望中,报仇,其实是将曾经的伤口撕开,然后再慢慢缝合痊愈。
她是他心间最最牵挂的人儿,是他此生想要携手度过的妻子,他舍不得她如此辛苦。
“可是,沫儿,我缺席了你生命中最难捱的三年,如今失而复得,我想要给你最好的,给你四时明媚,为你遮风挡雨……”
“如今的你,已经做到了!可是,那个人欠我的,我想要自己讨回来!”
“当然,这一次,我不会将你摒弃在外!”
梦琉年笑着将她拥在怀里,心中感慨万千:不愧是他的女人,如此坚毅的性情,当真是教男儿都自惭形秽。
于是,唐沫柒听到他清雅的嗓音在她耳边喃语,“好,这一次,我们携手并肩,共同御敌,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到头来,他们要的不过是这四个字,仅此而已!
进宫,自是需要装扮一番。
这对于唐沫柒来说,相当的痛苦,梦琉年并不曾忘了,所以,早早的为她备下了衣裳和梳妆之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居然也如此拖拉。
待他等到他们忙完时,竟然已是晌午了。
他,再次感慨遗传的力量!
“爹爹,为什么我也要进宫啊?”
梦连溪扬起小脸,张开双臂,想要梦琉年抱。
“自己走!”
梦琉年瞥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懒上瘾了,是吧?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要他抱着,他两条腿长来当摆设的吗?
梦连溪倒也不生气,小手负背在后,语气凉凉道,“唉,此刻若是娘亲,恐怕就不是我这待遇了!”
“果然,儿子再亲,也亲不过娘亲。”
梦琉年挑眉看着矮不隆冬的小不点,心里郁闷:这都几个月了,这小子没大没小的毛病非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了,这是他教育出了问题?
梦连溪看到爹爹郁闷的模样,心里悄悄竖起两根小手指。
哈哈,小胜一回。
不过,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挂上嘴角,就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溪儿,为父深觉这几天忽略了你,今日进宫回来,溪儿先将前几日所学汇总,然后再交给我过目。记住,一定要深刻!”
一句话,让他的小脸顿时失了颜色。
他什么都不怕,独独害怕写字。提起笔,他觉得有千斤重,更别提写了。
爹爹是故意的,才会用这么损的招儿来对付他……
于是,他耷拉着小脑袋,一身挫败的往前走。
唐沫柒从内堂之内走出来,看到的便是她的儿子既然一身落寞……这样的场景,还真的是……稀奇呢!
她转头看向梦琉年,有一丝询问的意味。
梦琉年正经的咳了一下,柔声道,“上车吧,我们该进宫了!”
唐沫柒有一丝不可置信,她刚刚看到的那抹嫣红,可以称作脸红吗?
唐沫柒并未深究那抹嫣红究竟所谓何来,她知道,那无聊的一对父子经常上演这种争宠的戏码。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牵涉到她,随他们怎么去闹。
眼下,她还是担心等下去宫里的事吧!这几天,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况且,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男人和宫里有着一些密切的联系……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转向某个和儿子挤眉弄眼的男人,“跟我来,我给你穿一件东西!”
梦琉年只是挑挑眉,紧随其后。
身后,某个小恶魔在跺脚。
“穿上它!”
梦琉年瞥一眼她递过来的东西,“什么东西?”
唐沫柒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想要看戏,总归要把自己保护好,我相信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蠢事,梦大丞相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含笑,寓意似褒似贬。
梦琉年无声而笑,她这样的关心,还真的是另类!不过,他倒是很欢喜,至少把他放在心上了。
“我以为你会帮我穿!”
唐沫柒瞬间无语,这人,几时变得这么懒了,穿衣还要她来?
虽然无话可说,却还是乖乖的替他褪下外衣,将那件天蚕丝套在他身上。
天蚕丝,是她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一直被她搁置不理,如今总算排上了用途。
梦琉年但笑不语,配合度百分之百。
倒不是他懒,只是看她认真为他穿衣的小模样,心里涟漪阵阵,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好了!”理了理他的衣裳,她心生感慨,只是一般的素衣,穿在他的身上竟是如此的惑人。
有这样一种人,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
梦琉年就是这样的人,冷清的气质足以让所有见过他的女子趋之若鹜。她想,若不是她“悍”名在外,恐怕早就要和一票娘子军作战了。
他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在她的唇上兴风作浪,思路瞬间打断,满鼻皆是薄荷清香,淡淡的,却醉了她的心神。
一吻作罢,他轻点微微红肿的唇,笑的绚烂,“这是给你的奖励!”
闻言,她双颊染上了胭脂色,心中恼恨: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伸手,在他的腰间用力一掐,算是惩罚。其实,又怎么舍得真的让他疼呢!
重逢之后,每一天相处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弥足珍贵。能够像这样安谧的度日,不管是于她还是于他,都是幸福!
幸福,其实很简单!一个家,一双人,一双儿女,那便是最最幸福的事!
梦琉年抱紧她,极力忽视腰间的酥麻感,倒不是疼,而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欲望瞬间升腾,若不是一会儿要出门,他更想做的是好好的爱她,让她娇媚的眼眸中只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