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梦琉年摇摇头,尽力不去想她“残暴”的手段。
他抱紧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声音充满诱惑之意,“沫儿,你好好绣,完成了我有惊喜给你,好不好?”
唐沫柒躲在他怀里,不满的嘟囔,“有惊喜?”
“什么惊喜?”
“不是惊吓,我就谢天谢地了!”
梦琉年好笑,“我几时给过你惊吓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那,沫儿,只要你好好绣完它,我保证不是惊吓,一定是惊喜好不好?”
那口气,还真好像是在诱哄小女儿。
唐沫柒从他怀中抬起头,不解的问,“不就是一对普通的野鸭子吗?为什么要一定要我绣,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梦琉年苦笑,想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也算阴谋?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脾气,不喜欢麻烦,折腾来折腾去的,他至于忙的这么累吗?
还好,他事先猜到她不懂这些,提前下旨让柒凤宫所有的宫人不得透露关于“野鸭”的含义。
他的眼眸抬了抬,看到那对不堪入目的“鸳鸯”,眼睛闭了闭,照她这种绣的速度和水平,在大婚之前,她能绣的出来吗?
对此,梦琉年表示无比的担忧。
看来,或许他应该找人来帮她或者和她一起绣!
可是,找谁呢?
梦琉年有些头疼,这些本该是女孩子会的东西,她怎么学起来这么纠结。又想起来她满是针眼的小手,觉得头更疼了!
嗯,或许他可以学一学,这个看起来似乎没那么难啊!
不过,他还是偷偷的学,该她做的一样都不能落下。
半晌,他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一个月之后,是元宵佳节,他会来!”
唐沫柒的脑袋还处于短路状态,不解的问,“他?”
“哪个他啊?”
梦琉年顿了一下,“轩辕皓天!”
他看到她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不由自主的闪了一下,随即听到她细弱的声音,“他,他来做什么?”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唐沫柒有些失神,好像三年了吧?
这三年来,她刻意不去关注这个人的存在,不去关心他现在如何。她想,身为一国之君,日子一定不会差吧?
身为帝王,有着与身俱来的责任与使命,他的压力应该不小,对于她,应该也快忘得差不多了!
情伤,一直都不容易治愈。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人会痊愈,可有些人只是将那段过往放在心底,在无人之时,静静的舔舐!
不知他可有放下?
梦琉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忍不住微微凉了,那个人,真的还占据着她的心吗?
于是,换人醋意大发了。
梦琉年伸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眉眼相对,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沫儿,做人不能这么见异思迁,你现在是我的皇后,不许想着别的男人!”
唐沫柒睁大眼睛,瞪他:她哪有想着别的男人?
她,只是有些担心那个固执的人还执着于过去那段情,那样太过难受。曾经的恋人,现在的朋友,她不想看到他如此。
“我哪有?”
“还说没有?”梦琉年的手微微在她的脸上肆虐,小脸瞬间通红一片,“听到他的名字,你就这么失魂落魄。唐沫柒,做人要公平,若是我这样,你会怎么想?”
好吧,唐沫柒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她对他真的没有那种感觉了嘛!
现在他都叫她“唐沫柒”了,是不是意味着他此刻生气了?
或许,她该告诉他,她真正的身份?
“蠡之,有件事,或许我是时候告诉你了!”
他一愣,直觉不是好事,但事关她的,再坏他都想知道。
“什么事?”
“你相信,人存在灵魂一说吗?”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好无厘头,可他知道,这定是与她要说的事有关!
“不甚相信!”他如实回答。
“下面我对你说的话,可能你都没办法相信,也没办法接受,但,这是真的!”
“事实上,我并不是唐沫柒,只是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姻缘巧合,在这具身躯上坐落,如今已有二十多年了!”
“什么?”梦琉年的脸上满满写着吃惊两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唐沫柒苦笑,一丝无奈自眼底闪过,“谁说不是呢?”
“在这之前,我只是听过,直到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原来这是真的!”
“我们那里叫做二十一世纪,无论是风俗还是习惯,都与这里大不相同,我很庆幸我是从婴儿学起,学起来倒也轻松不少!”
他的脸上尽是迷惘之色,心下疑惑:沫儿的表情那么真,丝毫不像说谎,何况,她也没必要对他说谎不是?
所以,她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必觉得不可思议。如今,你看到这样真实的我,站在你的面前,就应该相信了!纵然我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编出这些话来!”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何孟国与轩辕国相距甚远,我为何会轩辕皓天那么熟吗?”
“答案相信你也猜到了。”唐沫柒自他的脸上猜到他所想,“不错,我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之所以会认出他来,是因为他的相貌与那时无异,更重要是他先认出了我……”
“其实,来到这里,我刻意不去想所有关于异世的记忆,记不起他来是正常的。老天爷似乎很爱捉弄人,我忘了他,恋上你,他却记得所有,依旧沉迷于过往……”
“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和他的缘分就在那一世终结了;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度,只为了与你相遇!”
“蠡之,他是我的似水流年,你是我的柳暗花明!”
她的声音淡淡然,表情有一丝悲悯,“如今,将这一切告知于你,我也轻松了不少。对他,我再无想法,你是我的相公,不管你是不是皇帝,都是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人。我想,夫妻之间,贵在真诚以对,瞒着你,那是对你不公平!”
“蠡之,你……”
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住,清淡的薄荷香盈满鼻腔,她不再说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好想在他的怀中栖息!
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如此安然的感觉。
“沫儿,不必再说了,我都懂!”
“我知道你累了,在我怀里好好休息,以后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他清淡的声音就像安眠药,听得她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就沉入了梦乡。
睡着的她,一直是眉头紧蹙,梦琉年将她打横抱起,轻轻褪下她的外衣,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沫儿,他对你而言,真的是似水流年吗?
知道吗?听到你这样说,我的心竟然有过从未出现的悸动。
一直以来,他的心都是担忧的,他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他害怕她太过看重情谊,到头来,会因为那份情谊将他丢弃,哪怕他们之间不是他以为的爱情!
搂着她的手臂不知不觉的加重了力道……
“唔!”
睡梦中的她,感觉有些不适,眉儿蹙的更紧了。
他连忙松了力道,然后撑起身子,抚平她的眉头,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沫儿,好好睡吧,但愿你的梦里有我!”
“以后,我再不会对你有任何猜疑。对于他在你心里的存在,我可以不介意,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这样说服自己!
就这么看着她,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是一抹灵魂,既然可以来,是不是也可以回去?
不行,她是他的,没有他的允许,她不许离开他,哪怕是灵魂!
这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以致于他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抓着她的手,生怕醒来时,她不再是她!
于是,一觉醒来的唐沫柒,以为她家相公什么时候染上这个习惯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给军队赶制的棉衣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经过连日来的努力,终于赶制完了。
这一天,她准备将绣完的野鸭送给伟大的皇上过目,这已经是她绣的第一百八十八张了,若是他还不满意,她当真就不干了。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这个死男人居然让溪儿陪着她一块儿绣。
每天都看到溪儿苦了吧唧的一张脸,然后皱着小小的眉头一针一线的绣野鸭,还不时地拿那双可怜的小眼睛盯着她瞧,看得她浑身直发毛!
还记得溪儿与她发牢骚,“母后,您能不能用点心,好好绣,你要是再这么下去,溪儿会被你拖累死的!”
“父皇下命令了,以后我得每天陪着你一起绣。呜呜,想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过的这么悲剧!”
“母后,您就当可怜可怜溪儿,好不啦!溪儿每天要学那么多东西,还要来陪着您绣这个……呜呜,溪儿命真苦!”
“咚咚咚!”
正在御书房内商讨事宜的梦琉年听到门外的声音,“进来!”
他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她!
“沫儿,你怎么来了?”
这话刚刚问完,就有一张帕子甩在他绝俊的脸上。
他拉下一看,是她绣的鸳鸯。
点点头,他称赞,“这张绣的不错!”
“这个我给你守着,毕竟是绣了这么久才绣出来的,不能被你糟蹋了!”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满头黑线!
“喂,梦琉年,你说什么呢?谁糟蹋了?”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唐大小姐发威的时候,可是不管场合的!
眼下,她正揪着梦琉年的衣领,一脸的憋屈,好像要吞了他。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三道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
她转身看过去,原来是他们三只:她的哥哥齐展延,乔子骞,还有孟君谦!
讪讪一笑,她抓着他衣领的手改成帮他整理衣服,“那个,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