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杀手生涯她也过够了,如果能够换一种平淡的生活方式,何乐而不为?
“日影,派人将她送过去!”
“另外,让月影给她医治伤处,还有她的脸,看看能不能治好!”
看着那张惨不忍睹的面容,他转开了眸子,当时在气头上不顾一切,现在想来,的确过于残忍了!
日影一一受命而去。
而罗琼也未曾想到,在治伤的过程中,那个毒舌的男子竟会成了她一生的伴侣。
许多年之后,她初为人母之时,很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对的抉择,也会有那样的幸福时刻!
处理好一切事宜,梦连溪伸了伸懒腰,累了一整天,还真是有些累。
在回头的路上,他静静的沉思着发生的一切,仍觉得一阵后怕,却也无比庆幸,他没有失去她。
推开门,她静静的睡颜映入他的眼帘,仅仅是看着,心间就被温暖充斥着。
他告诉自己,还好,还好!
这么多年了,他亲眼看着她慢慢出落得如此动人。许是年纪尚幼,她看起来像个不设防的孩子,天真无邪,让他一刻都移不开眼。
轻轻翻身上床,他枕着手臂睡在她身边,睇着她美好的睡颜,慢慢沉入梦乡。
时光静好,相拥的人儿在月光的轻抚下,睡梦中亦露出动人的笑容。
一连又是几天过去,红妆一如既往的伴在他身边,陪着他看书,批奏折。
“溪哥哥,柒姨娘都离宫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闻言,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撇撇嘴,“他们?怕是还要再过许久才会回来呢!”
“啊?”
“那这么说,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看这些东西,岂不是很可怜?”
他配合着给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是啊是啊,溪哥哥好可怜,那妆儿要不要帮帮我?”
她掂了掂自己的能耐,果断摇头,“还是不要了!”
他立时垮下脸,“为什么?”
“因为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哎,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有溪哥哥在啊,溪哥哥可以教你。教会了你,你就可以帮着溪哥哥分担一些了。不然你看起多可怜呐!”
红妆站起来,摸摸他的头,鼓励道,“不怕。溪哥哥是除了皇帝叔叔之外最厉害的人了,所以,妆儿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门外传来小横子小心翼翼的声音,“启禀太子,公主有信来了!”
梦连溪倒是奇了,那丫头怎么舍得给他写信的?
“快呈上来!”
打开一看,确实是那丫头的笔迹。
红妆亦是好奇,她已经好些年没有见到诗诗了,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溪,见信如晤。听说你被父皇母后遗弃在京城,一个人担负着整个国家大事,妹妹在此对你表示哀悼,请你节哀顺变哦!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已经离开长白山了,我现在和子安在一起,你就不要担心我了。而且我告诉你哦,我还开了一间店,生意可火了,忙得我每天都腰酸背痛的……
还有一件事,你绝对绝对想不到。本来想卖个关子的,但是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就不逗你了。父皇母后现在都在我这里哦,呜呜,某人好可怜,被全家人抛弃鸟!
好吧,我错了,还有红妆陪着你呢。你要加把劲哦,赶紧将红妆追到手,下次我回去的时候要看到你们的小孩在地上跑,否则看我怎么嘲笑你!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打击你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小妻子是什么意思来着?我记得娘亲好像说过的,只是我忘了……
尽快回信!你最最最最最亲爱的妹妹!”
看完信,红妆觉得溪哥哥周边都在不断的散发着冷气。她摸摸手臂,一个个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嘶,真冷!
诗诗还是一如既往的坏,总是喜欢气溪哥哥。
梦连溪承认,自己的确被打击到了——那丫头的速度居然那么快,都将元清框到手了?
子安?叫的那么肉麻!
眨了眨眼,不对哇,她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被某人骗了?
哈哈,他瞬间觉得心里平衡了。
手下奋笔疾书,快速的给她写着回信。而红妆呢,看着他写的那封信的内容,怎么说呢,她很无语就是了。
“小横子,速速将这封信寄出去!”
小横子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打量着主子的脸色,嗯,脸色尚佳,看来红妆姑娘的魅力可是不小。
“看,看什么看,爷的人你也敢这么色眯眯的盯着,当心爷挖了你的眼珠子给狗吃!”
小横子立马捂着眼睛跑出去。那肥嘟嘟的身子像球一般,麻溜溜的滚了出去。
红妆捶了他一下,“你怎么这样坏?”
他抓着她的小手,邪邪的笑着,“我哪有坏了?”
“诗诗是你妹妹,你让着她一些又何妨?”
“还有,你刚刚干么吓小横子,真恶劣!”
梦连溪此刻心情大好,刚刚被梦连诗刺激的那点坏情绪也不翼而飞。
“妆儿,这么快就融入大嫂这个角色了?嗯,不错,继续保持!”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这人太恶劣,不想理他了。
“别跑那么快,当心绊倒!再说我也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羞的红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急忙跑过去,扶着她,检查着她可有受伤,口中不停地碎碎念:“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早就告诉你了,穿了裙子不好跑就不要跑,万一磕伤了怎么办?”
她红着脸推他,小小的嘟囔,“还不是你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一脸无辜状,“我哪有?”
还说没有?
红妆羞愤的瞪她,不知道是谁,每日醒来的时候都霸道的抱着她,对她上下其手。
如果不是他顾念着她的名节,恐怕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不过,除了最后那一道防线,她已经算是他的人了。
哼,色狼!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遐想的!”他冲着她坏笑,那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唔……”红妆瞪大眼,明明猜到的,可还是被他得逞了。
“妆儿,真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瞎说,你是想永远对我这样禽兽!
红妆害羞带怒的在心里这样腹诽着。
“溪哥哥,我,想要出宫一趟!”她想,还是远离他一些的好,否则迟早被他生吞了。
“去看你的姐妹?”
几乎不用大脑过滤,他都能够猜到,她想要出宫的原因。
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吃味了。这些日子,她几乎天天出宫去——她对她们的关怀远远超出了他了。
“不行!”
“哦!”愣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啊?”
她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同意呢。
“妆儿,我才是那个要陪着你读过一生的人,不是她们。你看看你,你最近跑出宫外的频率比以往十二年都多得多!”
所以?
红妆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应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可是若不是吃醋,他干嘛不敢看她?
“溪哥哥,你,这是吃醋了吗?”
被看穿的某人,恼羞成怒,恶狠狠的堵着她的唇,“本太子就是吃醋了,不行吗?”
这小妮子,近来越来越坏了,忽然敢看他的笑话?
哼哼,他不好好惩治她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
呵呵,这样的惩罚,其实他还是很喜欢的,所以她还是尽情的挑衅吧,否则他哪来的借口,有这样甜蜜的惩罚?
不得不说,某人无耻的程度越来越高明了。
在红妆脑中变成一团渣的时候,梦连溪想的却是,那小子离开五年了,怕是时候回来了吧?
此刻,流连在温柔乡里的乔书剑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他身边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妖娆,其中一个嗲嗲的问着,“哎呀,乔公子,可是受凉了?”
说着,纤手想要抚上他的脸,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哈哈,小爷身体强着呢,怎么会受凉?怕是有人在怨念着小爷吧?”
当下,有人不依的扭了扭纤腰,柔柔的瘫倒在他怀里。
乔书剑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敛了起来,唇畔弯出一抹好看的笑:除了那小子,还能有谁如此“想念”他?
乔宅。
喝的醉醺醺的乔书剑在管家的搀扶下,歪歪扭扭的走进了家门。
孟璃悦走到门口,看着神志不清的儿子,脸上满是头痛之色,“怎么又喝的这么多?”
乔子骞身为一家之主,颇具威严的站在那儿,厉喝一声,“管家,不许搀着逆子!”
乔书剑醉眼迷离顺着声音抬起眸子,笑了,“爹,你干什么这么严厉。医书可是记载了,生气的多可是容易老的,看看你眼角边的鱼尾纹,当心娘嫌弃你老,不要你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敢和乔子骞斗嘴。
乔子骞气的头上的白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还反了他,小小年纪,流恋温柔乡也就罢了,居然还酗酒如命。
想他乔子骞向来洁身自好,从来不流连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怎么他生的这儿子,却是样样精通?
难道说是他太过痴情,所以生了个生性风流的儿子?
“管家,将少爷丢尽西边荷花池,让他醒醒酒!”
他还管不了他了?
管家两难的站在那里,无助的看着孟璃悦,“夫人,你看这……”
“照老爷的话做!”
孟璃悦心下也甚是不悦,儿子身上那抹胭脂味太过重了,不知道又在妓院里泡了多久。
现在若是再不管教,将来岂不是害人害己?
管家倒也老实巴交的搀着乔书剑,一步一步向荷花池走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垂着头的乔书剑眼中一抹精光闪过。随即抬起头,口中依然高呼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呃,好酒……”
乔子骞倒是看出一些端倪来了,看来,这小子是存心的了!
孟璃悦却还杵在那里,看着乔书剑离开的方向,一脸的担忧。
“子骞,你瞧咱们儿子,怎么?”
乔子骞笑着安抚她,“放心吧,咱们儿子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你还?”孟璃悦不解的看向他。
“他要用苦肉计博取同情,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能不帮着点?”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苦肉计?又博取谁的同情?”
她发现自己与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呵呵,明天我们府上会有贵客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书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