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菲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医生的诊断也出来了,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邵振尧等林语菲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就带她回家了。
Essius和Cherry跟在自家BOSS的车后面,护送他们到了小区门口,才掉头折返。
回到自己的家里,Cherry忽然对Essius说:“我发现,你对林小姐真的很关心啊。”
Essius说:“她毕竟是BOSS的未婚妻。”
Cherry却忽然不依不饶了:“可是,你看着林小姐的眼神明显要比我温柔啊,而且你还会帮她系安全带,你都没有帮我系过安全带!”
这几天是Essius和Cherry和婚庆公司的人频繁接洽的日子,Cherry想法多,任性,常常把婚庆公司的人都搞得崩溃,没办法,Essius只能自己扛下来,又要满足Cherry的幻想,又不能太过不切实际,再加上白天还要正常上班,今天晚上闹了林语菲这件事,Essius回到家已经很累了,根本没力气和Cherry纠缠:“你动作快嘛。”
Cherry越发不满意,直接拽着Essius的领带,想把他拉下来——Cherry本来也只是想闹个小脾气,却没想到Essius直接被拉得踉跄了一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Essius是冰山脸,情绪变化一般人也看不出来,但Cherry和自己迷恋的男人灵肉交融了这么多次,要是也看不出来他生气了,那才是见鬼了。
“你干嘛吗?”Cherry有点心虚,把手背到背后,讪讪地说,“人家就是吃醋,你这么好看,还这么优秀,我看每一个女人都觉得危机感爆棚啊!”
Essius深吸一口气,平缓地吐出来,带着淡淡的笑容,用力拥抱了一下Cherry:“我只喜欢你一个,不要多想了。”
Cherry勉强压下心中的不甘心和隐约的不安,笑了笑,用别的话岔过去了。
邵振尧带着林语菲回到了邵家,小心地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其中一个佣人连忙把车开进车库,另一个则在边上小心地护着林语菲,三人缓缓进了大门。
邵振尧打横抱起了林语菲,这个动作牵拉到了她腰部的伤,林语菲发出一声呻吟,邵振尧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柔声问:“能忍吗?家里还有止痛药,要不要吃一片?”
林语菲小声地抽气,摇了摇头:“没事,我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邵振尧抱着她上楼,边说:“医生说只是一些皮肉伤。”
林语菲喟叹了一声,见他脸色不好,还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脸:“Essius先生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我还判断我没有内出血呢,看样子专业技能还是不错哦。”
邵振尧看着林语菲苍白的笑脸,简直心疼得不行,勉强跟着笑了笑,说:“好啦,留着点精神,好好休息。”
林语菲把脑袋靠在邵振尧的胸口,沉默半晌,低声“嗯”了一声。
在佣人放好了热水,帮着林语菲进入浴缸之后,邵振尧站在浴室门口,对林语菲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林语菲倒是没在意,浴缸里的水放了她最喜欢的橙花精油,有一定消炎的作用,再加上水温正合适,她泡在水里感觉很舒服,连声音都恢复了不少:“其实,最开始那一阵害怕过去,我也做了反击的。”
邵振尧没有说话。
林语菲浅浅地呼吸了两下,才笑着说:“我还反击成功了呢。其实……我没有那么害怕。振尧,我知道人体脆弱的地方在哪里,我知道什么样的攻击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是虽大的。我这次只是没防备,就算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我也未必就会吃亏……”“但是我害怕。”邵振尧低声说,他的声音给人一种紧绷的感觉,就像他正在极力压抑什么浓重的情绪一样,带着点暴风雨前的平静的味道,林语菲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沉默了许久,邵振尧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很平静,但也很坚定:“语菲,以后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好不好?”
林语菲立即就意识到邵振尧接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但是她从来也猜不透他的手段,只能答应了一声:“好。”
邵振尧的声音中才带出一点笑意来:“那就好。等你伤好之后,我会给你看我的诚意。”
这话说得,简直都让林语菲诚惶诚恐了——别的不说,“邵振尧的诚意”是什么鬼?他不会真的要搞事情吧?
林语菲一着急,就想从浴缸中出来,但腰腹刚一用力,她被那疼痛一刺激,整个人都颓了,只能听着邵振尧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同时传来的,还有他吩咐佣人好好照顾自己的只言片语。
邵振尧走之后不久,林语菲就因为心理和生理上的疲倦,还有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和放松,迷迷糊糊地就在浴缸中睡过去了,要不是佣人时刻注意着浴室的动静,她恐怕就要呛水了。
第二天,林语菲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痛,尤其是肚子,掀开衣服一看,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振尧看见这个。
说曹操曹操到,邵振尧直接推门进来,见林语菲一副艰难行动的样子靠在床头,又无奈又生气:“叫我,或者叫佣人,能做到?”
林语菲龇了龇牙:“干什么啦?”
邵振尧说:“爸昨晚住院了,也在省医,我要去看看他,回来的时候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给带回来?”
林语菲问:“看你这样子,老爷子的情况还不错?”
邵振尧这个时候也有心情开玩笑了,说:“比他在你手下的时候好。”林语菲轻哼了一声:“那现在真是让心内的人捡了便宜了。”
邵振尧忍不住笑出声来,走上前和她碰了碰额头,深邃的眼中倒映的全都是林语菲的脸:“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叫人。”
林语菲被他看的有点紧张:“我知道了……”
“要是让我发现你自己乱来——”邵振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声冷笑,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林语菲目瞪口呆地看着邵振尧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丫的邵振尧那家伙竟然威胁一个病患!简直太无耻了!
不过饶是这么想,林语菲也没敢违背她的意思,一整天,除了上厕所,就没离开过床,小日子过得腐败极了。
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林语菲虽然还是痛,但已经被允许从床上下来走动了,因为伤在肚子上,林语菲不方便自己扎针,还专门请葛问忠给自己扎了一次针,看得邵振尧心惊胆战,然后两人一起嘲笑他。
也是在第三天的时候,邵振尧关于停车场事件的调查出来了,那个持刀行凶的年轻人被以精神病的名义关进了精神病院,而魔方大厦的第二大股东因为投资失败,一夜之间负债累累,还闹出了在魔方大厦顶楼跳楼自杀的新闻,只是后来被警方的人劝下来了。
林语菲看着屏幕中精明干练的社会新闻女主播侃侃而谈,一时间有种“世界魔幻了”的感觉:“他……是精神病?”
邵振尧笑着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他的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Essius站在一边,淡淡地复述了当时那位股东和邵振尧的谈话,大概的意思就是,邵振尧要起诉那个年轻人,再加上那年轻人又在警方那边留了许多案底,什么故意伤人、强。奸诱奸、各种交通罚单收了一堆,要是再被邵振尧起诉,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于是那股东就说自己的儿子有间歇性精神病——邵振尧就顺理成章地把人亲自送去做了精神鉴定,鉴定结果还真的显示他有严重的狂躁症,还不是间歇性发作的。于是,事情的结果,年轻人照样进了铁窗之下。
说实话,林语菲其实是不赞同邵振尧的这种做法的,但是她也知道邵振尧这么做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作为一个受益方,她肯定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由沉默了下来。
邵振尧像是知道林语菲在想什么,笑着说:“说他患有精神病的可是你们这些医学专家,难不成你觉得是我给他鉴定的?”
林语菲看了邵振尧一眼,心中有千头万绪,但说出口的话却绵软极了:“我相信你。”
邵振尧笑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中带着点诱哄的味道,腻人得紧:“安心休息,等你彻底恢复的那一天,就是见证奇迹的那一天。这也相信我吧。”
林语菲心里暖得不行,也软得不行,顺从地点了点头:“好,这也相信你。”